第11章 如此飯菜難以下咽
晚餐還是一盆兒子大鍋菜,一小籃兒的貼苞米餅餌,典型的北方菜。
下邊是燉菜,大鍋上貼上餅餌,而後菜燉熟了,餅餌也蒸熟了。
這已算作是店中的小灶菜了,金嬸兒瞧不下去,要人作了,給店中的夥兒計們改善一下夥兒食。
平常他們吃的皆是店中賣的大鍋菜。
梅英真心的很感激了,料來是金嬸兒看著她吃不下羊奶,因此想做點好的,要她可以多少吃一些。
隻是,她是江南人,要她這樣一個江南人,吃北方菜本即有些為難,況且,還是她這樣挑食的江南人,她自個全都覺的自個有些討厭了。
還是先喂小貝貝,小貝貝下午又給喂了兩回,他已被迫習慣。老實吃完,而後把頭扭一邊兒,裝死。
這是他新學的,心有不滿時,他便這樣。
瞧了小貝貝非常久,一轉頭,卻發覺卻發覺老大跟老二全都沒用飯,而老二眼巴巴的看著大鍋菜中的肉片,兩手撐在土炕桌上,而後而掌上撐著頭。老大坐的蠻挺的,非常有大孩兒的模樣了。
“咋啦?”
“用飯。”老大把小圓籃往她這邊推了一下,意思確切,她先拿。
梅英笑了,這個時空的規矩,當父母的不上桌,不說開飯,孩子是不可以先開吃的。
“乖,吃飯吧。”
她沒講不必等她的話,興許是時候,當他們是兒子,應當好生教養了。
老大取了一個餅餌,才遞與了老二。老二終究雀躍了,飛快的取了一個餅餌,舉著小湯勺。
“娘,吃飯!”
梅英看著苞米餅,想一下,這如果涼了,也便更難吃了。輕掰了一塊,擱到嘴中,苞米麵實際上沒啥黏性的,因此一般做餅,做窩窩頭兒,裏邊全都會摻點豆麵,抑或白麵。金嬸兒自然而然不會在這裏加白麵,因此加的豆麵。
這粗糧是挺健康,可也太粗了點,她竭力嚼著,就是吞不下去。
老大非常乖的給倒了一碗水,隻是問題是,這水也蠻難吃的。她竭力地把苞米餅給衝進。感覺還是怪怪的。
“娘親,苞米餅不好吃麽?”老二咬了一口,覺的還蠻香的呀。
梅英給了老二跟老大各夾了一片肉,這是一盆兒地三鮮,加了一些五花肉,肉中的油浸潤在土豆,豇豆,圓茄子中。土豆燉的非常麵,圓茄子非常爛非常入味兒,豇豆……
隻是,這菜如果梅英來做,她決不會燉的瞧不見誰是誰了。
譬如這圓茄子,她夾上來的,便是一條圓茄皮。她把圓茄皮擱在餅子上,而後微微咬一口。
雖說是圓茄皮,可決對不老,沒渣,裏邊也是有油,圓茄子本即吃油,配上幹幹的苞米餅,實際上真真的很合胃口。
這是對平常人而言的,可對梅英那刁嘴,她便覺的太油……也太鹹,那苞米餅,也有點幹。
摻的豆麵的比例也很不對。
“瞧我幹什麽,快一些吃,這麽香的東西,還不珍惜?乘熱吃,否則涼了。”
香嗎?她可不覺得。
梅英不想說假話,可是如果說真話,這人來人往的,一旦傳到廚師耳朵裏,她還想不想在這後院兒混?
而且,為了在這物質貧乏的古代活下去,她也真不可以再不吃東西了,隻可以再夾了一片圓茄肉,擱到了餅子上,再咬一口,她把圓茄子當作醬,跟烤吐司一般。
雖然以前她亦是不愛吃烤吐司,隻是總要活著罷。
竭力把餅子吃完,才舒了一口氣兒,任務完成,淚水全都快下來了。
活著不容易啊。
吃了飯,她要去刷碗。
去邊上的灶房燒起水來,灶房中實際上隨時全都有熱水的,客人隨時要打水洗臉,隻是也的有人瞧著,不可以浪費柴禾。以前,全都是夥計們輪留照看,後來梅英住到後院兒後,她便順帶做了。
由於她用熱水多,覺的不好意思,因此,竭力多幹一點。
洗了碗,拾掇了一下灶房。叫來老大、老二,恰在灶房中給他們倆洗了澡。
這是她來這以後才給這倆小子養成的好習慣。
這老二老是問她,為何要日日洗?他昨日不是剛洗過了麽?哎,梅英真心的覺的,有時像老大這樣的兒子亦是不錯,不咋講話,要他幹啥就幹啥,多好呀。
梅英僅是先用手巾把子帶點皂角,給他們渾身洗幹淨,而後由著他們在水中泡著玩片刻,她便坐門邊作活,等差不離了,把孩兒擦幹,送裏間便可以了。
“我們何時可以有自個的家?”老大躺下時,忽然問說。
“不曉得,這要看我針線活能換到多少錢,也的瞧瞧這兒租房貴不貴。”梅英輕歎了口氣。
“我也可以幫忙的。”老大努力想表現自己實際上也蠻能幹的,隻是給梅英摁住了,她僅是微微的親了老大一下,自個起身去幹活了。
她白日沒空,活太多,她也清楚,很多活全都是人家存心推給她的。
她明知道是怎麽回事,可也得忍著。
俗話說得好,天道酬勤,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
在她在金嬸兒的後院兒住了十八日後,到了店中的發薪日。
這原本和她無關,一開始她便被告知,她是不領薪金的。
隻是,金嬸兒還是把她叫到前邊。她便坐的最遠,抱著小貝貝發愣,由於邊角裏沒燈,她想做點活,也瞧不見。
老大跟老二就依著她站著,老大如今非常有警覺性,梅英在哪,他恰在哪,堅定不給其它人拐走他的契機。
金嬸兒給了梅英一小包錢。瞧那包錢,跟其它人亦是差不多少。
想一下,居然幹了十八日,全是銅板,雖說兩文可以吃一頓飯的時代,可講真,這包錢,要梅英還是覺的有些無語的。
“這……”
梅英忙推辭,不管怎樣,以前講好沒薪金的,如今發她的薪金,她收了,便不地道。
“以前不曉得你可以幹啥,因此便跟你說了,可以幹多少幹多少,這裏總有你跟孩兒們的一口飯吃。如今諸人也看著了,你肯幹活,我亦是不可以裝瞧不見,應當給你的,便的給。
金嬸兒塞入了她的手裏,又取出另一個小包。
“這是你做針線夥兒得的錢。”
這第二包,更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