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塔裏木之征

  “滅魂炎，出。”


  嚴陽再一次使出了滅魂炎，隻是這一次的情感和上一次截然不同。


  嚴陽上一次拿出這一縷火焰時感受到的，是無盡的幽冥，仿佛自己手上握著的並不是火焰，而是通往無間地獄最後的一道鎖鏈，嚴陽此時此刻已經聽到了無數冤魂撕心裂肺的呐喊，使人的靈魂悚然驚危，周圍的一切開始慢慢改變。


  漆黑而又憂邃，嚴陽上一次之所以寧願自己硬抗河靈神的猛攻也不願意用這麽危險的東西來結束戰鬥。


  因為嚴陽不知道，它在吞噬了敵人之後.……

  會不會殺了自己？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當它再次出現時，自己的心中已經沒有了顧慮，它和自己不知在何時完成了融合，如同一滴水，注入到了一個池塘。


  掀起了一小縷的波瀾，然後回歸平靜。


  來自地獄的嚎鳴已經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田犬般的忠誠與屈服。


  這樣的反差讓嚴陽一時間無法理解，更不要說什麽適應了。


  嚴陽凝視著手掌上這縷螢藍之火，像是一位君王正在審視一位可疑的臣子。


  河靈神感覺到自己身邊的冰靈之氣正在離自己遠去，表情變的恍然了。


  一切都已經是成了定數的故事，既然如此，自己能早點迎來一切的結局，又為什麽不高興呢？

  河靈神的內心是快樂了，嚴陽，剩下的就全看你的了。


  “姒嬌，我為什麽不怕這火了？”


  姒嬌眉頭一皺說道，“我並不是很清楚，現在講不明白，等任務結束了我再說吧。”


  姒嬌在拖時間，嚴陽發現了這一點。


  “姒嬌，等任務結束了，我們去廣寒宮見一見嫦娥吧，畢竟她照顧了你這麽久，就衝這一點我也要去見見她，是吧？”


  姒嬌拿在手上的茶點，這時突然掉了下來，但是她依然裝作鎮定的說道。


  “嫦娥嗎？我也挺想她的，等會兒我結束了，一起去吧。”


  嚴陽知道姒嬌一定有事情瞞著自己，但是因為自己與她的關係，使他很難撕下臉來戳穿那層天花板，但是.……

  先前那無數魂魄的嘶哄讓他感到了恐懼與不安，讓他下定決心去探索一番。


  姒嬌暗想道，“難道說，你要回過去一樣離開我，去找她嗎？”


  無論如何，你都注定會離我遠去，是嗎？……

  “老朋友，現在可不是分心的時候呀。”河靈神集中了所有的陰氣，讓自己的實力達到了一個空前的程度。


  當然也是絕後的力量。


  嚴陽對著河靈神，漫不經心地扔出了一小縷火焰。


  灰飛煙滅。


  河靈神殘餘的一點身體轟然倒在了河流裏，河靈第一次感覺到自己河水真實的溫度。


  挺冷的.……

  嚴陽凝結出了一個意念陣隔離了河水與自己。


  “你的意識並沒有被通靈之力所吞噬，你也沒有墜入妖魔之道，你為什麽會變成這樣？河伯大哥？”嚴陽問道。


  河靈答非所問地說道，“嚴陽小兄弟，你這一趟回來比我想象中的要強很多呀，真是恭喜你呀！在學院裏學了不少有意思的東西吧。”


  嚴陽沒有感情的苦笑了兩下。


  未來如同迷霧一般的路走下去，不知道會遇到什麽？不走下去，自己又將作何呢？


  嚴陽在同夥一番勸阻之後，也並沒有再去思考父母下落的事情了。


  這，仿佛是一場無聊的騙局。


  而自己仿佛在出生那一刻就已經是賭桌上的一枚籌碼。


  嚴陽想了回來道，“河伯大哥，是誰威脅了你嗎？你告訴我，好嗎？”嚴陽用神識領域為河靈療傷道。


  “你不用再白費力氣了，滅魂炎的威力遠遠超出你的想象，我已經沒有救了。”河靈用盡自己的全力推開嚴陽道。


  “河伯大哥.……這已經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了，對吧？”嚴陽把頭壓下說的。


  河伯突然間抓住嚴陽的手說道。


  “嚴陽，你不用為我的死而感到悲傷，我生活在一個被固定的故事之中，固定的角色，固定的戲份，固定的人物，我不可能擺脫我的命運，死亡不是折磨，而是一種解脫。但是你們可以，命運的束縛在你們麵前顯得軟弱無力，你們的故事從一開始就不是零而是無限，真正的無限可能，不僅如此，未來所有人，每個孩子，他們都能擁有無限的可能，無限的未來。隻是我看不到那一天了，我希望你.……能創造出那個擁有無限可能的世界。”


  嚴陽沉默了。


  “我明白了，”嚴陽將通靈之火變成一把刀刃。


  了結了它。


  “再見，河伯大哥。”
……

  白虎公主一直在閉目養神，她看得出來，河靈目標根本不是自己而是嚴陽。


  “你回來了？”白虎看著狼狽不堪地從河底出來的嚴陽說道。


  “是啊，已經耽誤了太多時間了，我們趕緊走吧。”
……

  “嚴陽，你和那位河伯關係很好嗎？”姒嬌說道。


  “還算可以。”


  “那我為什麽從來沒聽你說過他？”


  “你會因為道路的整潔而專門去感謝清潔阿姨嗎？”


  嚴陽從河靈生前最後說的話和孔宣跟自己提過的計劃。


  再看了看手上的靈源核。


  十一年。


  那位河靈神，和自己是同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