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 藥膳,下廚
澹台嫣然睡眠質量向來不高，尤其這幾，雖然人前淡定從容，可每當夜深人靜之時，她卻是輾轉難眠，即便借助助眠的藥物，睡眠中也是神思恍惚、心悸多夢。
澹台嫣然固然不畏死亡，可她心有不甘，上有父母高堂，下有未嫁之女，她這幾日睡夢中反反複複出現的也是這樣的畫麵。也許換一個環境，她就不會再做這些噩夢，這也是澹台嫣然堅持出院的原因之一。
江家別墅，澹台嫣然的臥房。
江曉楠扶著母親上床又將一個腰枕墊到她的腰後，“媽，您要是覺得哪兒不舒服，您一定要告訴我。”
看看神色憔悴的母親又看看秦禹，江曉楠疑惑道：“媽媽的病肯定不止一兩，她沒去醫院之前並未發現有何異常，我不明白為什麽住院幾時間，她反倒更虛弱了？”
“喜、怒、憂、思、悲、恐、驚，七情傷神，神傷身亦傷，這就是一個惡性循環。”
江曉楠主修西醫，對於秦禹所謂神、身、心的概念一知半解，她也不追問，隻道，“那該怎麽緩解我媽的症狀？”
“我一會兒給阿姨紮幾針，先讓她好好睡一覺，”頓了一頓，秦禹目光依次掃過江曉楠、江河夫婦，目光最終定格在澹台嫣然身上，“阿姨，在治病之前，有件事情我要先澄清一下。”
“我不知道別的醫生如何治病，我看病絕不是頭疼醫頭腳痛醫腳，治療過程中或許會用銀針探查周身各大穴位，所以免不了要坦胸露ru甚至是赤身lu體……”
江曉楠直接打斷了秦禹的話，“病者不諱醫，這個道理我懂，我爸我媽也能理解，”頓了一頓，續道，“等咱倆結婚，你就是江家的女婿，俗話一個女婿半個兒，吮癰舐痔，方為孝子。”
江河夫婦對視一眼，他們什麽時候承認秦禹是江家的女婿了？
秦禹卻道：“曉楠姐，我學習成績雖然很渣，可我古文尚可，吮癰舐痔不是形容孝順父母的，你不要欺負我沒文憑。”
江曉楠怔了怔，理直氣壯道，“本姑娘理科生，學識有限，詞能達意，你領會精神就行。”
秦禹：“……”
“先生，已經十二點半了，是否開飯？”這時，女傭劉媽提醒江家諸人午時已過。
秦禹摸了摸肚皮才記起從清早到現在他就啃了一個燒餅，他甚至感覺前胸貼了後背。
江曉楠聽到秦禹肚子的抗議聲，她才意識到怠慢了她的男人，忙招呼劉媽擺飯。
秦禹第一次陪著江河、澹台嫣然用餐，他不知道江家的餐桌禮儀，隻能悶頭吃飯。
“知道你餓壞了，一定得多吃點。”
“你嚐嚐劉媽做的清蒸鱸魚，我最喜歡這道菜。”
“還有這筍幹臘肉……”
江河看著女兒不住的給秦禹夾菜，吃味的心思作祟，他不滿的幹咳著以示警告。
秦禹如坐針氈，看著碗裏堆成山的各式菜肴，他終於知道了什麽是煎熬……
“秦禹，我們下午要做什麽？有沒有什麽需要提前準備的藥材？”
澹台嫣然食欲不好，她隻是喝了點粥，聽到女兒的問話，她忍不住看向秦禹，雖然不抱什麽希望，她也想知道秦禹接下來的打算。
“阿姨如今身體虛弱，治療之前需固本培元，下午你跟我出去一下，買菜、買藥，阿姨的晚餐我來準備。”
“你還會做飯？”江曉楠感到很意外，她很難想象一個把大眼燒麥奉為至高美味的直男會做出什麽可口的飯菜。
秦禹點點頭，“我從十一歲就開始給我媽做飯，也就是這兩年做得少了。”
江河夫婦對視一眼，他們不理解秦禹的母親何以讓一個十多歲的孩子做飯，貌似有點不像話。
江曉楠沒見過方琪，她隻是聽秦禹提過他母親身體不好，此刻見他表情變得沉重就沒有繼續刨根問底。
“買藥我陪你去，買菜的話，你想買什麽，可以列個清單，讓劉媽去買。”
秦禹思考半晌，他在紙上寫道：羊肉半斤、山藥三兩、烏骨雞一隻、黑米、黑豆、黑棗、黑芝麻、黑木耳若幹……秦禹寫完長長的食物清單，他又開始羅列草藥，包括黃芪、當歸、黨參、麥冬、枸杞等等。
江曉楠看著秦禹的藥材清單，有的知道有的壓根沒見過，“你準備晚上給媽媽煎藥嗎？”
秦禹搖搖頭道：“做藥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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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出門前，秦禹特意給澹台嫣然紮了幾針，隨著他銀針輕輕撚動，澹台嫣然竟然沉沉睡去。
江曉楠不覺意外，江河卻是一副見了鬼的表情，沒有誰比他更清楚澹台嫣然的睡眠質量，不誇張的妻子即便不失眠，想要成功入睡也得折騰一個時，秦禹這子幾根銀針難道比鎮定劑還好使？
江河又想到了秦禹在醫院給他紮的那幾針，他發現似乎真的瞧了這子。
瑪莎拉蒂駛出江家別墅車庫，依舊是江曉楠開車，秦禹坐副駕駛。
“你在醫院的時候，到底跟我爸媽了什麽？是我爸爸身體不好嗎？”
聽江曉楠舊事重提，秦禹明顯的愣了一下，他真的已經忘了這茬兒。
“真的沒事兒。”
“不可能，”江曉楠橫了秦禹一眼，“你若是肯告訴我，我就是讓你親親臉蛋兒。”
秦禹“嗯”了一聲。
“‘嗯’是什麽意思？”
“不可！”
江曉楠氣得張牙舞爪，秦禹又勸解道；“怒傷肝。”
江曉楠：“……你弄死我得了。”
兩人買完藥材回到江家別墅已是下午四點，劉媽也已將烏骨雞拔毛開膛破肚。
“劉媽，剩下的交給我吧。”
劉媽為難的看著江曉楠，秦禹這是想讓她失業？
“秦禹做的是媽媽的膳食，我們的晚餐還是劉媽你來做。”
……
看著秦禹嫻熟的刀工，江曉楠主動進廚房幫忙。
“你要給媽媽做什麽好吃的？我能做什麽？”
“你把這個山藥去皮洗淨。”
秦禹將削皮器拿給江曉楠，邊示範邊解釋道，“做一個山藥羊肉湯，補脾胃、益肺腎；五黑固腎粥，有清肺養胃、補氣益血的作用；另外的當歸烏骨雞……”
“好癢？我的手腕好癢？這到底怎麽回事兒？”
秦禹一拍額頭，“忘了告訴你，山藥的汁水就這毛病，一般得戴手套。”
江曉楠咬著牙一字一頓的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
臨近五點半，嗅著鍋裏羊肉湯的香氣，秦禹擦了擦額頭的汗，他忍不住問江曉楠，“我來北都幹啥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