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章 江曉楠
第四節課課間，江曉楠推門走進高三六班教室。
“秦禹你好，我叫江曉楠，很高興能見到你。”江曉楠麵帶微笑的衝秦禹伸出了右手。
江曉楠板著臉已然美到喪盡良，她嘴角掛著淺淺的笑意幾乎能將萬年寒冰化作桃李春風，別六班的雄性牲口們一個個瞠目結舌流著哈喇子，甚至連女生都有被掰彎的趨勢。
秦禹也很意外，看著江曉楠如春風化雨般的微笑，他也免不了心跳加快、口舌生津。
這個姐姐仿佛在哪裏見過，秦禹如是想著，嘴上卻問出了一句最沒營養的廢話。
“為什麽高興見我？還有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六班男生集體石化，馮蒙更是氣得大罵秦禹棒槌，這一刻他真恨不得跟秦禹對換一下，能跟這種極品美女握握手就夠他吹半年的牛皮了。
江曉楠也有點尷尬，她收回纖纖玉手，繼而取出秦禹的學生證，“這個還給你。”
“我的學生證怎麽會在你手裏？”
江曉楠收斂了笑容，反問道：“你有時間嗎？找個地方一起聊聊。”
見到秦禹竟然要思考，馮蒙恨不得替他立即答應，走過秦禹身邊時不著痕跡的捅了秦禹一下。美女主動邀約，這樣的思考就是對美女最大的褻瀆，馮蒙很希望秦禹對這江曉楠動心，那樣他就顧不上秦靈了，那他馮蒙豈不就有希望抱得美人歸？
“好吧！”秦禹終於點頭答應。
“校門口等你！”江曉楠也不喜歡被數十雙眼睛盯著，完轉身就走。
秦禹離開教室，六班的學生就仿佛炸了鍋似的，他們不明白秦禹為何這麽好命，全校公認的美女學霸對他百依百順不，冷不丁的有人來找，竟也是這種大明星級別的美女，這簡直就是沒有理，他秦禹長得不帥、學習不好、家境也差，他憑什麽？
當然，也有人猜測這江曉楠不是醫院的醫生就是巡捕房的警察，要不然她也不可能拿到秦禹的學生證，難道齊老師真出了意外？
江城一中校門口，江曉楠坐在一輛藍色瑪莎拉蒂總裁的駕駛位上，鼻梁上架著一副碩大的墨鏡雖然遮擋了她的絕代芳華，那高貴的氣質卻怎麽也掩飾不住。
“上車！”
學校門衛執勤的保安看著秦禹拉開瑪莎拉蒂副駕駛的車門坐上車，他情不自禁的推了推眼鏡，這不學無術的子這是被富婆包養了？他很想呐喊，放著我來！
“你想吃什麽？我請你吃飯。”
這是秦禹第一次乘坐價值超過七位數的私家車，真皮內飾、毛絨座椅以及令人眼花繚亂的電子設備，他甚至好奇的捏了捏掛在中央後視鏡上的永生花球。秦禹很想知道車裏那淡淡的如蘭似麝的幽香是來自江曉楠的身上還是來自那束花球。
“我想吃大眼燒麥。”
秦禹聞言回答道，他記得兩年前秦靈中考成績放榜之後，為慶祝她蟾宮折桂，一家人就是在那裏慶祝的。三鮮燒麥、招牌熏排骨、熏肥腸，他跟秦靈吃得唇齒流油，那味道比食堂的飯菜好一萬七千多倍。而且從中醫的角度分析，肥腸性寒、味甘，有潤腸，去下焦風熱的作用，尤其適合秦靈。
江曉楠愣了愣，大眼燒麥，聽到如此接地氣的名字她幾乎能猜到店麵的環境，隻是開著瑪莎拉蒂去那樣的店合適嗎？江曉楠決定還是自作主張為好。
萬通廣場。
江城的商業中心，江曉楠選擇了一家法式西餐廳。
“歡迎光臨！”
穿著板正、頭發梳的一絲不苟的侍應生引領者兩人在一靠窗的位置就坐。
江曉楠似乎是這裏的常客，她點餐根本不看菜單，“香煎阿拉斯加黑鱈魚一份、法國櫻桃穀鵝肝一份、來一杯蔓越莓紅茶。”然後又對秦禹道，“這兒的澳洲和牛牛排不錯，肉質異常鮮嫩，推薦你嚐嚐。”
秦禹正看著菜單的價簽撮牙花子，這裏的東西豈止是貴簡直是喪心病狂，他把菜單翻了一遍，其中最便宜的是餐前麵包，七十八一塊，這要是買饅頭夠吃一個月的，還有江曉楠點的那些菜，最便宜的是蔓越莓紅茶，一杯九十八塊。
秦禹很快找到了江曉楠推薦的牛排，一看價簽，乖乖，九百六十三塊，擱在秦家莊，這基本上頂半頭牛了。
“那個…我能問一句，你為什麽要請我吃飯？你這雲裏霧裏的讓我無功受祿，有點過意不去。”
江曉楠笑了笑，她直接對服務生道：“一份澳洲和牛牛排，一份香煎三文魚，一份馬賽魚湯，兩瓶氣泡水。”
“好的，兩位請稍等。”
秦禹看看轉身離開的侍應生又看看恬淡優雅的江曉楠，這個漂亮女人應該不是餐廳的托兒吧？盡管這樣想著，秦禹還是打定主意，要是一會兒江曉楠借口去衛生間，一定得盯死了，這冤大頭可不能當。
“齊慧欣老師確實是突發腦溢血，也幸虧你及時用銀針封住她的出血點，否則即便僥幸保住性命，後半輩子的生活恐怕也難以自理。”
秦禹聞言鬆了口氣，難道江曉楠是齊老師的女兒？她今是替她老媽來的？
“這張卡裏有兩萬塊錢，這是你齊老師托我拿給你的，這點錢不多，卻也是她一片心意。”江曉楠從包裏取出一張銀行卡遞給秦禹，“密碼是六個六。”
秦禹愣了，他從來沒有想過他的醫術可以換來真金白銀。想想老爸、老媽拮據的生活，想想秦靈運動鞋刷得快破洞了也舍不得扔，他直接將銀行卡裝進了兜裏。
“齊老師腦溢血雖然無礙，但她血壓偏高，以後未必不會再發生同樣的事兒。”秦禹覺得紮了兩針就掙人家兩萬塊，心裏有點過意不去，“你有紙筆嗎？我可以給齊老師寫個方子。”
在江曉楠的認知裏，夠資格開方子的都是成名已久經驗豐富的名老中醫，秦禹年紀有這個手藝？江曉楠倒也樂得見見秦禹的本事，她從隨身帶著的挎包裏取出一個精致的便簽撕給秦禹一張，然後又將一支精致的鋼筆遞給秦禹。
秦禹卻沒有立即動筆，江曉楠那支鋼筆隨著他手指的轉動而轉動著。江曉楠很想提醒一句，這支鋼筆是當年她考上北都大學時父親送她的禮物，凱蘭帝限量款，三萬六千八百塊，隻是這話終究沒出口。
“有什麽問題嗎？”江曉楠第一次將這支筆借給一個外人，尤其還是一個男生，她感覺她的心正隨著鋼筆的轉動而跳動著。
“齊老師身體狀況我已基本了解，隻是開方子之前，有些細節必須跟她進一步確定。”
江曉楠存著考較秦禹的心思，她大包大攬的道：“你有什麽問題告訴我，我電話詢問齊老師。”
“她有無既往病史，在此之前半個月內服用過什麽藥，還有就是她大便的情況……”秦禹巴拉巴拉了一堆問題。
對於秦禹的問題，江曉楠大都了然於心，隻是這大便的情況，她必須得詢問病人本人。
“齊老師大便秘結。”
侍應生恰巧傳菜，聽到兩人的交流也不禁怔了一下，他真的很難相信如此高雅的場所如此氣質的美女竟然出如此粗俗的話語，真是人不可貌相。
秦禹不覺得有什麽不妥，他記得藥王孫思邈《大醫精誠》中的一句話：其有患瘡痍、下痢，臭積不可瞻視，人所惡見者，但發慚愧淒憐憂恤之意，不得起一念蒂芥之心，是吾之誌也。詢問病人便溺乃醫者必須關注的。
聽到江曉楠的回複，秦禹不再猶豫，在那張便簽上寫下藥方：決明子三錢，生山楂三錢，菊花兩錢，夏枯草四錢……
江曉楠不懂中醫，無從判斷秦禹這張藥方的好壞，她忽然想到她研究生時期的陳巧稚老師。陳巧稚出生於中醫世家，後來又兼修了西醫，醫術之精湛，即便在北大附院也是頂尖的存在。
江曉楠將秦禹的藥方用手機拍下來直接發給了陳巧稚。江曉楠是醫生，她必須對病人負責，在明確秦禹這藥方是否可行之前，她當然不能隨意交給病人。
秦禹不知道江曉楠的“暗箱操作”，他正看著眼前的牛排發呆：沒有筷子也就罷了，關鍵是這牛肉還不熟，用餐刀切開後切麵處都能看到帶著血絲的泛紅的生肉。
“他們這兒是不是舍不得燒柴火？這肉還生呢。”
江曉楠啞然失笑道：“牛排吃得就是一個嫩字。”
秦禹連連搖頭，“不行不行，吃生肉對身體不好。”秦禹看出江曉楠的不認同，他堅持己見道，“這絕不是我胡謅，遠古時候人們不懂得用火，人的壽命才二三十歲，可當人類掌握了烹飪這門手藝，平均壽命就有了明顯的提高。”。
關於這個觀點，秦禹還是聽秦靈起的，他的記憶力很好，無論聽過還是看過，他都不會忘記。
江曉楠也不爭辯，她直接招呼侍應生將秦禹的牛排做成全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