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者上鉤

  黑暗悄悄籠罩整個天際,碧月從雲端偷偷露出一角,點點星光拱衛其周圍若隱若現。


  夜幕降臨

  “滴答,滴答”


  亮如白晝的燈光充斥在整個洗浴間,晶瑩的水滴順著自己發梢緩緩滴落在地上。


  “呼!”


  吐出一口氣,抬頭緊盯著鏡子裏的自己。


  水漬從紅潤的耳間劃過,順著白皙的脖子往下一路猶如龍蛇般遊走,穿過厚實的胸膛間,順流而下。舉手往後撩起前額頭發,嘴角上揚輕輕一笑。


  “修煉一途,何懼艱險。且看我酒過三巡後,棒打魑魅魍魎!劍斬牛鬼蛇神!還眾生個朗朗乾坤!”


  隨手拿起幹毛巾擦拭身上的水漬,吹幹長發,披起浴袍,轉身走出洗浴間。


  從衣櫃裏翻出許久未穿的黑色小西服,抖出從未用過的領帶。發現寸衫有點皺,就用熨鬥熨了下衣服。片刻後覺得一切都差不多的時候,輕輕一拉係在腰間的衣帶,浴袍滑落在地上。撿起熨好的寸衫,披上雙肩,雙手前後熟練的穿進衣袖裏,理了理衣領仔細的扣上一粒粒紐扣。又先後拿起衣褲穿起,認真的係上黑色小領帶,走至衣帽鏡麵前照了照身型,慢慢的轉了一圈。回身轉正身子定住腳步,眉頭微微一皺,小心翼翼的伸出雙手又正了正領帶。拿起首飾盒裏的手表戴上手腕,抬腳準備離去。走出不過三步,一個愣神想起漏了點什麽。摸了摸頭,原來還差個小發型,隨即回身打開發蠟盒,均勻的取些發蠟於雙手上抹勻,抓頭理出個有些淩亂的中分。照了照鏡子,露出了滿意的笑容。步伐有些輕快的走出了房間,從前門鞋櫃裏取出幹淨的黑色圓頭皮鞋,又溜起掛在衣帽勾上的車鑰匙,如約赴宴。


  馬路兩旁的綠化帶從車窗往後一掠飛過,狂風怒灌而進,撩動長發淩空飛舞卻撩不動自己心弦半分。


  “Darlingdarlingdarlingdarlingdarlingdarlingdardar”


  輕快的鈴聲在耳畔響起。


  按下中控台的接聽鍵。


  “喂,王大。”


  “喂,李逍遙呀,你現在有沒有過來酒店呀?大家可都是到齊了呀,就差你了。”


  “不急,我現在正趕往你那裏,就快到了。”


  “你可別開這麽快過來這裏呀,要注意安全呀,生命第一呀,你可要想想你家裏的父母呀,你死了就完蛋了,你活著才有希望呀!”


  自己眼神微微一凝,嘲笑道


  “知道了,一個大男人還這麽囉嗦,就這樣我掛電話了。”說完手指點下按鈕,掛斷電話。


  一腳踩下油門

  “嗚嗡————”


  汽車瞬間加速火箭般似的竄出!


  左閃右避,片刻便消失在茫茫車流中。


  思緒絲縷飛舞飄散,穿越重重空間,跨越時間長河,穿梭至一座酒店前。


  周圍花壇樹木林立,鳥語花香。細聽還有一陣潺潺流水聲,尋聲而望,一座三層噴泉聳立在中央,泉水至上而下天女散花般漂流落下,甚是好看。


  玻璃旋轉門前站著身穿製服的兩名年輕的男子,若是有心感受定會發現其渾身上下無不透著一股謙卑有禮。


  突然,一陣腳步聲從大堂內漸漸傳來。


  原來是上次來家中拜訪自己的病態男子,男子一臉著急的從大堂走了出來。


  “李逍遙怎麽還沒有來?不會是想放鴿子吧?”病態男子眺望遠方,有些焦急的喃喃自語。


  說曹操曹操到

  自己開著車穿過門卡,緩緩行駛進酒店。剛剛進裏麵不久,就發現了病態男子站在門前一臉急不可耐。瞧其情況,重重的按了兩下喇叭,以此希望引起他的注意。


  “嘀嘀!”


  響亮刺耳的鳴笛聲急速的擴散在酒店範圍內的小天地裏。


  “嗯?李逍遙?”病態男子的注意力被一把拉了過來。突然如沐春風般的伸出手臂朝自己的方向搖了搖,又平複了下情緒,朝自己快步走來一邊又開口。


  “李兄弟,我可是盼星星盼月亮可把你給盼來了。你果然沒有讓人失望,如約前來赴會!”


  自己手倚在車窗上,歪著頭伸出窗外。


  “兄弟以誠相邀,我豈有爽約的道理。”說完笑眯眯看著對方。


  若是外人看見此番情景定會覺的氣氛格外不對勁。


  “額,哈哈!眾兄弟早已等候多時,而且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還是快隨我前去赴宴。”病態男子朝身後的酒店服務人員招了招手。對方很給力的明白了他意思,禮貌的給自己泊車去了。


  隨即二人猶如久別重逢的老友般,勾肩搭背有說有笑的朝大堂走去。


  大堂寬闊無比!一改尋常酒店的金碧輝煌,風格側重莊嚴肅穆,與千古王朝大秦朝堂相比也能與之爭鋒一二!

  “咚!咚!咚!咚咚!”


  一陣鼓聲有節奏的環繞在周圍,豎耳細聽源頭,卻隻聞其聲而不見其影!似有所感,這音樂就像是一根火柴點燃了自己這堆枯柴,火焰在心中熊熊燃起,潛藏在血液裏的熱血與豪情被瞬間激發了出來!腳步加快趕上病態男子,與他並肩齊行。


  七拐八轉穿過重重走廊,停至一扇門前。


  病態男子側身引導自己走進。


  抬頭盯向門框上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


  “龍淵閣”


  嘴角一揚,興致湧上心頭。“當你凝望深淵時,深淵也在凝望你!”


  走前推開大門!耀眼光芒齊齊射出,整個身體沐浴在萬丈光芒下。被亮光刺痛雙眼,便緊閉雙眼適應眼前的晃動,眯著眼觀察周圍情況。


  雜吵無比的談笑聲縈繞在耳畔,話音先是突然一頓,眾人眼睛若有若無望向自己,安靜的落針可聞,又驟然響起!


  病態男子見狀,伸手下壓示意安靜。


  “大家靜一靜!,聽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大家期待已久的朋友!”可惜眾兄弟仍舊無動於衷。男子麵露惱怒之色,不由地提高語氣!

  “靜一靜!”


  聲音大的連天花板都震上三震!讓人遺憾的是眾人依舊置之不理。


  自己瞧其情況,一陣冷笑。


  “哼!”


  胸膛起伏聚氣發出一陣長嘯!

  頓時狂風肆起!眾人衣物緊貼胸膛!長發倒起!頭上水晶吊燈光芒明滅不定!

  眾人神色驚疑不定,病態男子扭頭偷笑。轉過身子,清了清嗓子。


  “咳咳!大家聽我介紹下我這位兄弟!他是我好友李逍遙,年紀雖然才二十三,但卻年輕有為!不說其家世背景,光是容貌也是世間罕見!加上氣度修養也是儀表堂堂!胸中更是滿腹韜略呀!”


  病態男子丟了個眼色給眾人,眾人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笑的其樂融融。其中王大與王二早已火燒屁股般的站起,率先打圓場。


  “逍遙,快過來這裏坐!”


  自己心頭一熱,走至他二人身邊坐下。王大倒了一杯熱茶給自己,錯身給自己使了個眼色。見其臉色,忍不住露出嘲諷之色。這時王二桌下一腳踢在王大身後的椅子上。


  “咣當!”一聲巨響。


  王大一驚,轉身發現眾人正死死盯著他。身子忍不住有些顫顫巍巍的坐下,抬頭再次掃視眾人,發現眾人對此沒有過多的在意,頓時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李兄弟剛才使的那一招是佛門獅吼功不成?可要想有剛才那般威力,沒有三四十年功力是斷然不可能!可是就算李兄弟打娘胎裏開始修煉,也不過才二十幾載!不知道你是如何練就這身本領的呢?”病態男子這時率先開口,當出頭鳥擺出眾人心中的疑惑。


  這時一名妖嬈嫵媚的紅妝女子很是善解人意的替自己辯解。


  “衡空虛弟弟!你所問的乃是人家李公子本宗門不傳之秘。天下間那一個宗門不是自私自利,你當人家是活佛轉世,會對你傾囊相授不成!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不要再為難人家李公子!”說完伸出纖纖玉指撩起耳邊秀發,往自己拋了個媚眼。


  眾人聽完女子的辯解各有所思,突然,一道豪邁的男子嗓音響起。


  “哈哈!是呀是呀!紅袖姑娘說的不錯呀!空虛兄弟你不要為難人家李兄弟呀!做為骨肉兄弟若是因為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而傷了你和李兄弟,王大二人深厚的情意,那真是讓人後悔莫急的憾事呀!”男子作痛心疾首的樣子。


  “哼哼哼!哈哈!哈哈哈.……”自己一聽先是一陣冷笑,隨後突然癲狂大笑!


  眾人一驚,臉上如同戲法變臉般一頭霧水,讓人看不出個所以然。


  “逍遙,你沒事吧!你不要嚇我兄弟二人呀!你要是身體不舒服,我就先送你回去吧。”王大與王二起身推開象牙白椅,作勢拉自己離開此地。。


  癲笑聲一止,擺了擺手。


  “拿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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