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長安的反應,洛陽眼底劃過一道光,將手適當的挪開了。
他開始耐心娓娓道來,“一年前,我受傷了,被文琥用私人飛機帶回了京都。 而一直作為我主治醫生為我診治的許教授,未經過我同意,把我的部分記憶進行了催眠。”
蕭長安握緊的手隨著洛陽的聲音緩緩鬆開。
部分催眠?
這是她第一次聽到洛陽會忘了她的原因。
之前她就覺得有點奇怪,因為洛陽除了忘了她這個人之外,其他一切正常。
他記得江州的事,也記得自己去過江州,但偏偏忘了自己。
但既然洛陽當時已經不記得她了,她就沒去查也沒去問這件事。
所以,這是她第一次聽到洛陽會忘記她的原因。
還是從洛陽的口中親述。
“隻忘了我?”她疑問。
催眠記憶就催眠記憶,怎麽就隻催眠關於她的記憶?
洛陽鏡片下的眼睛閃過一道不明的光澤,“隻是關於你的記憶。”
他緩緩看向長安,眼底深邃,卻沒再說什麽。
蕭長安就覺得那個許教授,是不是有毛病。
為什麽會單獨催眠關於她的記憶。
也就是說,洛陽會忘記她,是有人動了手腳。
但他現在還是想起來了。
既然想起來了,她也不會再這件事上繼續糾結。
“那天晚上襲擊你的殺手,和一年前襲擊你的殺手,是同一撥人?”她問。
洛陽扶了一下眼鏡架,“是,也不是。”
蕭長安皺眉。
司徒鏡說過,要殺洛陽的人很多,不止是這些殺手,還有一些特殊的殺手。
洛陽的手裏還有那種先進的武器,專門對付念能力者的東西。
所以,肯定也不止一次跟念能者交過手。
洛陽……似乎藏的比她所想象的更深。
難怪晴晝當初說讓她盡量少跟這個男人接觸,這個人並沒有那麽簡單。
晴晝或許知道些什麽,道上的來源消息很廣。
即便如此,她這一年並沒有去查關於洛陽的事。
沒有原因。
不想。
“想殺我的的很多,但……”他嘴角泛起一絲冷意,“這麽多年來,鍥而不舍想要置我於死地的人,卻……隻有他們。”
蕭長安從洛陽的這句話裏嗅到了一股血腥。
這麽多年來都想要殺死他……
那麽,會不會和當初買凶殺死他全家的人,是同一撥人。
蕭長安的神色也沉鬱了下來。
眼底生寒。
“你說過,你知道他們是誰。”蕭長安看著他,“那為什麽,不殺了他們。”
她現在身兼保護他的職責。
如果洛陽想的話,她可以幫他解決。
畢竟,能保護好他的最好的方法,就是殺了那些想殺他的人。
雖然粗暴,但是簡單。
而且見效快。
洛陽目光落在桌上的一盆紫羅蘭枯萎的樹葉上,“有的時候,死亡,反而會是一件,極其幸運的事情。”
他涼薄的唇瓣上揚,“這些年,看著他們惶惶度日,也是一種樂趣。”
蕭長安大致猜到了什麽,目光也順著洛陽的眼神,看向了桌子上 那盆花。
洛陽伸手去撥弄了一下,將開的最為嬌豔的那朵花攔腰摘下,漂亮冷白的指骨握著花梗的姿勢簡直好看的宛如藝術品。
“隻不過,現在,我已經膩了。”他低冷的聲音緩緩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