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安目光從他身上挪開，“衣服穿好。”
夏桀當然不會把衣服乖乖穿好，甚至還撩撥了一句，“即便是天台，也沒關係的……”
蕭長安口水差點噎在喉嚨。
還好她定力不錯，也在夏桀的“騷話”下逐漸增強了抵抗力。
她覺得也有點奇怪，雖然夏桀的話經常會讓她差點自製不住。
但卻絲毫不會覺得夏桀輕浮流氓，自然也不會反感。
不像是蘇瑞那樣明顯騷裏騷氣的，充滿了肉欲上走腎的味道。
就像是小孩子要糖果一樣天經地義，甚至他想要跟她睡覺都覺得是很單純的一件事。
所以她才能對每一次夏桀的話這麽無動於衷，既不會生氣，也不會討厭。
難道，跟顏值有關？
因為夏桀長相太漂亮了？
她又看了夏桀一眼。
夏桀也注視著她，“留在京都，是因為，我還有一雙眼睛，沒有取走。”
他忽然開口說道。
還有一雙眼睛？
蕭長安凜了凜眉，夏桀之前在帝國博物館盜走的，就是一雙霍爾特人的眼睛標本。
難道說，京都內，還有一雙？
等一下……
洛陽那兒不就有一雙嗎？
她記得是一年前從那場慈善拍賣會上所拍下來的，洛陽拍下來了“毒蛇”組織成員拿出來拍賣的所有物品。
其中就包括一雙霍爾特人的眼睛。
如果說京都內，還有一雙屬於霍爾特人的眼睛標本得話。
那麽很有可能，就在洛陽手裏。
在夏桀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灰褐色的眸子也輕輕動了一下，流動著一絲猩色。
他從自己的衣兜裏取出了一隻巴掌大小的黑色小罐子，從裏麵取出一根兩根拇指粗的玻璃管。
而在這根玻璃管裏麵，正存放著一對屬於人類的眼睛！
隻是跟普通人不一樣的是，這雙眼睛的瞳孔是紫色的，就連瞳孔上的紋路，都像是一副藝術畫，被上帝精心勾勒。晶瑩剔透得宛如稀世珍寶玉石。
就連蕭長安看著都怔了一下。
她見過的異瞳人並不少，但卻第一次看到這麽漂亮的一雙眼睛。
難怪會引發世界上那些人的狂熱，傾家蕩產都想要得到這樣一雙眼睛回去收藏。
“心肝覺得霍爾特族人的眼睛美嗎？”夏桀問。
蕭長安點頭，“美。”
夏桀笑了一下，“是啊，就因為它美，所以這個族的族人……被屠殺了個幹幹淨淨。而活下來的族人，全都成為了過街老鼠，或是被當做寵物一樣圈養了起來，供人玩賞。”
“所以，心肝覺得，美，是罪嗎？”夏桀看向她，一字一句低聲問道。
蕭長安目光從那對漂亮的眼睛標本上移開，“有沒有罪，那不是我裁決的事。我隻知道，他該不該死。”
判定有沒有罪，她沒有資格判定，她不是規則，也不是律法，不是神。
她隻知道，在她的法則中，該不該死。
該死的人，她會，親手送他去見上帝。
夏桀看著她凝滯了半晌，旋即緩緩勾起了唇，好看的眼睛也笑的半眯了起來，泛著和煦的光彩：“果然，這個世界，隻有心肝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