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蕭邪死了
走出鬱香園之後,夜幕早就鋪開了,月亮高高掛在天上,灑在暗黑色的瀝青路上,連帶著昏黃的路燈,讓兩個人的倒影交織在地上,纏繞在一起,不分彼此。
“馥鬱,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
從帶藍亦晨回來之後,藍馥鬱就默不作聲,明眼人都能看出她有心事。
聽到蕭邪清冷的聲音,藍馥鬱從沉思當中走出來,她望著眼前的這人,一個溫潤如玉的貴公子,人世間最美好的東西都應該捧到他眼前。
“蕭邪,你願意為了我再死一次嗎?”
“嗯?”
蕭邪聽到了這句話之後,眉毛擰在了一起,他望著藍馥鬱的雙眼,希望能找出點開玩笑的成分。
可惜她眼神裏是從來都沒有過的認真。
……
翌日中午。
“我們老大就是吃了你的飯之後,腹痛難忍,甚至我都趕不及送他去醫院。”
“你和我們老大什麽仇什麽怨啊?你為什麽要毒殺我們老大?”
“是我老大冒著生命危險給你拿到的藥,你就是這樣子對他的嗎?”
在女兒去送飯回來沒多久的時候,楊傑便帶著一群人來到了鬱香園大喊大叫,說是要為他們的老大取回公道。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楊芬芳聽得是一頭霧水,女兒不是說給蕭邪送飯去了嗎?這人怎麽就死了?
“楊傑,你們,你們是不是弄錯了啊?蕭邪不是好好嗎?”
她還想著兩人會不會有發展呢?回頭看了一眼女兒,想問問到底是什麽回事?
結果藍馥鬱板著一張臉,神情是從來都沒有冷漠,看楊傑就像是在看陌生人一樣。
“你們有證據嗎?”
聽到女兒這樣說,楊芬芳瞪大了雙眼,她拽了拽女兒的衣角:“你這麽說,難道蕭邪真的……”
直接把母親的手給掰開,藍馥鬱的聲音像是沒有一絲聲線,讓人在深秋裏感到越發的寒冷。
“媽,這件事情不用你管。”
“你們要是沒有證據,就給我滾,難道你們不趕緊送你們的老大去火葬嗎?”
站在楊傑身邊像是一個瘦猴一樣的人,他指著鬱香園說:“就是藍馥鬱這個賤人,是她毒死了我們的老大,我們衝進去,把人和店都給砸了。”
“我們一定要幫老大報仇!”
藍馥鬱站在門前,眼神不帶有任何的溫度:“你們敢動一下,我立刻就報警。”
瘦猴被楊傑給摁住了,他木訥的臉上竟然能迸出滔天的怒火,他指著藍馥鬱說:“老大對你這麽好,你怎麽下得了手的。”
無論楊傑怎麽指控,藍馥鬱始終都是冷冷的態度,表明要是沒有證據就不要隨便胡說。
最後,楊傑看著藍馥鬱的手,扔下了一句狠話:“那你這輩子都別想用右手了。”
說完之後,他就帶著人走了,老大身邊隻有他們,葬禮也隻能他們來辦了。
等到楊傑走了之後,楊芬芳才捉著女兒問:“蕭邪死了,怎麽就死了,為什麽我聽楊傑說是你下毒的呢?”
和剛才的態度截然不同,藍馥鬱一直繃著的臉終於垮了下來,仿佛失去了所有支撐,抱著母親就嚎啕大哭起來了。
“媽,我對不起蕭邪,我,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想你們好好的,我絕對不能讓你們任何一個人出事!”
瞧著女兒哭的那麽傷心,雖然楊芬芳也不懂,她隻能好好安慰女兒。
“乖乖,別哭了,再哭眼睛都壞了。”
“媽,我對不起他,是我不好,我真的沒有辦法選擇啊!”
從來都沒有見過女兒哭的那麽傷心欲絕,楊芬芳也跟著抹眼淚了。
兩母女抱頭痛哭,街上經過的人以為鬱香園是不是要關門了。
哭了好久之後,藍馥鬱才被母親攙扶著走進去,而在鬱香園的對麵,有一雙眼睛終於離開了。
接連幾日,藍馥鬱每天開門,都發現鬱香園的大門上被人潑了紅油漆,她也不惱怒,隻是一遍遍地擦幹淨。
甚至藍馥鬱去幫人上妝的路上,都會有人故意推倒她,還會當街指著她來罵。
藍馥鬱像是行屍走肉,對這些事情完全都不放在心上,不承認也不反駁。
因為蕭邪吃住都是在公司,楊傑索性就在公司辦起了喪事,連續七天,每天晚上,公司都是燈火通明,像是有人在守夜。
作為蕭邪最得力的手下楊傑,這幾天裏負責清算公司資產,每個人都領了遣散金。
而在公司的斜對麵,藍馥鬱每天都躲在路牌後麵,偷偷地看著公司的方向,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魂魄,就算是行人撞上了,也渾然不知。
無論是藍馥鬱還是楊傑,他們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在別人的監管之下。
這些事情都傳進了住在林城酒店的蕭管家裏。
“你是說蕭邪真的死了嗎?”
“我確定。”
被蕭管家派出去的人非常肯定的回答。
自從藍馥鬱收下毒藥之後,他就一直盯在公司外麵,而公司裏麵也收買了人。
那天藍馥鬱送飯過去的時候,蕭邪吃完飯之後,沒過多久便開始腹部疼痛,在送往醫院的過程中不治身亡。
加上後來楊傑他們對藍馥鬱的所作所為,他是一點懷疑都沒有了。
“而且我收買的那個人都看見蕭邪被送去殯儀館了。”
聽完匯報之後,蕭管家露出了得逞的笑容,蕭邪也隻不過是個紙老虎嘛!這麽容易就解決了,蕭夫人實在是太多心了。
“行,那我們明天便回京城,這種鬼地方我真是一天都住不下去了。”
還說是林城最好的酒店了,連蕭家的一個廁所都比不上,蕭管家實在是住不下去了。
“那胭粉閣那邊?”
蕭管家的臉沉下來了,他當然知道林父是怎麽想的,但是他有什麽資格在自己麵前耍手段。
“蕭邪都死了,鬱香園和我們還能有什麽關係?不管他們了。”搞不定一個小丫頭,還怎樣跟著蕭夫人做事?
這樣子一說,底下的人完全明白了,以後這林城就沒有必要一直盯著了。
在蕭管家踏上火車的那一刻,藍馥鬱收到了一張神秘的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