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減肥
蕭邪還不知道就在這山下,有一個將和他羈絆一生的少女。
在藍家。
太陽初升,微風徐徐,迷人的香氣跟隨著少女的腳步,她走到哪裏,哪裏便是一片醉人的花海。
少女走出房間,她剛才已經做過試驗了,身上的香氣怎麽洗都洗不掉的,就像是醃進了骨子裏。
藍馥鬱摸了摸脖子上的玉佩,想著裏麵的花能不能拿出來賣?這肯定是一筆能賺錢的生意。
此時一個尖叫聲打破了藍家清晨的寧靜。
“我滴乖乖啊,你穿成這樣是準備去幹嘛啊?”
在一個不大的院子裏,邊邊角角都長滿了青苔,中間便是一口水井,楊芬芳在旁邊打水洗著東西。
她看見女兒居然破天荒起了一個大早,還穿的奇奇怪怪的。
頭發高高梳起,露出亮堂堂的額頭,身上穿的衣服也比平常稍微緊身一點,後背還夾著一條吸汗的毛巾。
還沒等女兒回答,楊芬芳要大驚小怪地叫了出來:“乖乖,你,你怎麽了,怎麽這麽香啊?”
就像是過年的時候,楊芬芳進城經過發廊聞到的香氣,不,是比那還要香。
少女吐了吐舌頭,一臉不好意思地說:“我這不是噴了香水嗎?”
“你就臭美吧!”
見到太陽的光芒開始灑向大地,藍馥鬱也沒空聊那麽多了,清晨最適合跑步了。
這一身肥肉一定要減下來,除了少吃還得多運動,藍馥鬱已經想好了,每天早晚都在村子跑上幾圈。
她記得村子外麵有一條小道,靠著河邊,傍晚時分,很多小孩子就喜歡在那邊摸蝦,在早上的時候幾乎沒有人走,她就每天去那裏跑步。
盡管如此,藍馥鬱也想不到第一天跑步就遇到了這兩個人渣,兩人濃情蜜意,刻入骨子裏的仇恨立刻就冒出來了,一直都在她的腹中燃燒。
林澤凱現在倒是長得人模狗樣,一張白淨的臉,身上總是帶著一股書卷氣,前世她愛慘了那股書生般的氣息,總覺得文人高人一等,殊不知葬送了她的一生。
至於蔣芳,一年四季都要穿白色的連衣裙,梳著兩條麻花辮,還隨時在田間采花佩戴,搭配著臉上的那股嬌俏,格外引人注目。
聞到了藍馥鬱身上的香氣,蔣芳以為她是不是藏著什麽好東西了。
卻忽視了少女眼裏的陣陣寒霜。
蔣芳嘟著嘴拽著旁邊人的衣角:“林哥,我想著這一大早沒人的,不會有人打擾我向你問問題,才叫你出來的。”
“有人還偷錢買香水來誘惑你,一大早就纏上來了。”
三言兩語之間,蔣芳直接就把罪名給安到少女的頭上了。
而林澤凱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以為少女還是對他死心塌地,對著藍馥鬱伸出手:“拿過來吧,我也是為了你好?”
“拿什麽?”
“香水啊,你怎麽腦子這麽笨?”
以往林澤凱都是不用伸手拿的,藍馥鬱手上有什麽東西都會主動上交的,這次怎麽就那麽自覺呢?
他皺著眉頭看了一眼這死肥婆,還學人噴香水,她這身肥肉應該用鹽醃,然後拿去賣。
藍馥鬱看著這個人麵獸心的惡心人,還有口腹蜜劍的蔣芳,仇恨將她的理智完全給燒滅了。
那就新仇舊恨一起報吧!
藍馥鬱直接對著林澤凱笑了笑,被少女身上的香氣給迷惑到的林澤凱,竟然意外發現這個笑容有點好看。
少女伸出手,握住林澤凱的手腕,借用身體的力量,直接來一個泰山壓頂,鎮的林澤凱胸口頓疼。
兩百斤的藍馥鬱壓著人,不是誰都能推開的,林澤凱隻能被壓著。
“你這個死肥婆,還不趕緊扶我起來,你想怎樣?”
見到少女臉上堆的一層層的肥肉,林澤凱看得有點作嘔了。
這個姿勢確實非常不雅,但是被怒火燃燒了理智的藍馥鬱,已經顧不上那麽多了。
她用膝蓋壓著林澤凱的雙手,不讓他反抗,雙手開始左右開弓。
‘啪’
這一巴掌用盡了藍馥鬱的全身力氣,要不是他,也不會葬送了青春,陪葬了母親的性命。
從小到大,林澤凱還是第一次被人打臉,還是這個死肥婆,他白淨的臉上頓時落下了一個肥厚的巴掌印。
“你這個人麵獸心的,披著狼皮的羊,看我不把你的皮給剝下來。”
“你這個人渣,到處騙人騙東西,把讀書人的臉都丟盡了。”
“我不把你這個惡心巴拉的人給打死,我就不姓藍。”
藍馥鬱像把機關槍一樣,劈裏啪啦地罵個不停,手上的動作也沒有停下來。
蔣芳瞳孔睜大,一臉驚慌地站在旁邊,她看著四周,想要叫人過來幫忙,她從來沒有見過藍馥鬱會是這樣子。
以前,藍馥鬱從來都不會對林澤凱說一個不字,每天像個小尾巴一樣跟在背後。
現在她像是一個地獄裏來的勾魂使者,小小的眼睛裏都能迸出嚇人的仇恨。
蔣芳敢發誓,現在要是少女身上有刀,也會一下下捅進林澤凱的心髒,拉著他一起下地獄裏。
“芳芳,救我。”
這個死肥婆,壓得他都喘不過氣來了,他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了,他隻能像蔣芳求救了。
“藍馥鬱,你夠了,你,你好停手了,要是再打下去,我就去叫人了。”
本來蔣芳是想上前去把藍馥鬱給拉開的,可是一靠近,藍馥鬱就瞪她。
這眼神裏寒意,充滿了刀光劍影,蔣芳怕自己一不小心,也會慘遭少女的毒手。
這幅身子的力氣還是弱了點,藍馥鬱剛才全憑是一股怒氣撐著,慢慢就泄氣了。
她咳嗽了一聲,對準林澤凱吐了一口濃痰:“記得下次村頭見我村尾就要走。”
少女拍拍屁股站了起來,一步步走向了蔣芳,眼裏滿是憤怒和駭人的冷意。
她不是不想對蔣芳動手,她也很想把蔣芳拉近阿鼻地獄裏。
隻是村裏的人還在做早飯,就這對惡心人出來晃悠而已,她才仗著沒人看見,才用盡全力毆打。
現在這時候,差不多就有人出來了,蔣芳就留到下次再收拾,這兩個人不剝皮拆骨,她絕對不甘心。
“蔣芳,我就算是下地獄,我都會拉著你墊底的。”
少女用肥肥的小手拍了拍蔣芳的臉,笑意盈盈地說出了一句惡寒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