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困難
蘇沫看安然正經的模樣，一手摸著下巴，認真的想了想，最後得出的結論是傅明雪大概又想出什麽招數了吧。
但是現在奶奶在秦家，隻要奶奶那邊沒什麽事情，傅明雪做什麽都是白搭。
回過神來，蘇沫毫不在意：“是有點奇怪，不過問題不大，不用管。”
她說完率先走到了前麵，安然緊追幾步跟上去。
“沫沫，你既然也覺得奇怪，還是多注意一點吧，這個傅明雪表麵上柔柔弱弱的，可私底下做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這試卷的事情才剛剛過去，我就怕她又想出什麽招數來。”
蘇沫聽見安然這話，忍不住笑了，笑的眉眼彎彎的，安然鬱悶的道：“沫沫，你笑什麽啊？”
蘇沫深處手在安然的麵前搖了搖，一本正經的道：“這件事情你就想錯了，上次試卷的事情傅明雪沒有直接參加，依我看多半是傅明雪身邊的那兩個人的主意居多。”
“那也肯定和傅明雪脫不了幹係！”
“行，我們安然說什麽就是什麽！”
上午的陽光剛剛探出雲頭，被樹葉遮擋了一半，剩下的一般稀稀疏疏的落到了前麵蘇沫的身上，安然在後麵看見這一幕，盯著蘇沫運動服上斑駁的陽光愣了下神。
聽見蘇沫悠揚的聲音傳來，才連忙追了上去。
接下來在學校的這兩天，蘇沫還是特意留意了一下傅明雪的動靜，見傅明雪也沒有作出什麽事情來，便稍微的放下心了。
周五去秦家時，已經是晚上，蘇沫進屋之後發現偌大的廳堂內安靜的出奇，正要直接上樓的時候聽見二樓傳來一點聲響。
蘇沫眉頭一皺，往上麵多看了兩眼，腳步飛快的上樓，這才看見秦綴的輪椅聽在過道上，樓道內的燈光明亮，但秦綴微微低著頭，臉有一般被陰影擋住了。
他嘴唇緊抿著，握在輪椅上的手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氣，連血管都凸起來了。
聽見腳步聲抬起頭來，那雙眼睛裏毫無情緒，握著輪椅扶手的那隻手下意識的緊了緊。
蘇沫也看見這一幕。
一人站在樓道口，一人坐在輪椅上堵在樓道裏，兩個人陷入了詭異的安靜之中。
片刻之後，蘇沫率先打破寂靜。
“你怎麽了？”
“沒事。”
“當真沒事？”
蘇沫上下打量了一眼秦綴，目光率先落在秦綴的腿上，然後發現秦綴腿上搭著大那塊毛毯有點亂了，按照秦綴這種雞毛的性格，正常情況下應該不會這樣。
而且秦綴情緒低沉，手用力抓著扶手，似乎在忍著什麽。
由此可見，秦綴說的沒事，完全是在忽悠人，而能夠讓秦綴這麽狼狽的，隻有那雙腿。
蘇沫幹脆不問了，也不等秦綴的回答，直接上前一把掀開秦綴蓋在腿上的毛毯，下手找了兩個位置輕輕的按壓了兩下，抬頭看向秦綴。
“疼嗎？”
秦綴看見她認真詢問的眼神，一時入神。
她就蹲在麵前，神色認真，就這樣抬起頭來，他稍微一低頭就能將她的神色盡收眼底，她的那雙眼睛裏的光芒，沒有對一個殘廢的憐憫和鄙夷，仿佛隻是在問今天喝水了沒有。
蘇沫等不到秦綴的回答，隻看見他一直看著自己，抬手就是一巴掌。
“喂！”
縱然是腿上感覺不到疼痛，但她的動作幅度太大，生氣的表情如此明顯，秦綴也猛地回過神來，麵上仍舊是毫無表情，搖頭：“沒感覺。”
“你剛剛是疼過了？”
“沒有。”
事實上隻是沒有注意到有東西落到了地上，輪椅經過的時候卡了一下差點摔下去，以至於發生那麽狼狽的一幕，且剛好被她看見。
蘇沫聽見秦綴這麽說，皺了皺眉，可看見他神色已經恢複正常，而且按理來說，也不會這麽快還有其他的感覺，當時那突然蔓延開來的痛覺，有一次兩次就夠了，不會這麽頻繁。
“既然沒有那就算了，不過我勸你，你這雙腿，還是盡快接受治療的好。”
秦綴的目光落在輪椅下麵卡著的東西上，那個地方被稍微遮住了一點，蘇沫並沒有注意到。聽見蘇沫的話，秦綴點頭‘嗯’了一聲。
蘇沫一看就知道他根本就沒有聽進去，隻好道：“你這個情況拖得久了，或許就失去這一次機會了，到時候就是當真沒有辦法了。”
“嗯。”
“……”
秦綴的態度過於冷淡，蘇沫看了一眼，見他臉色沉沉，眼睛低垂，看不清楚究竟在想什麽，她聳聳肩，轉身就走。
既然病人自己都不聽話，那就算了。
況且秦綴這樣的性格，他決定的事情，大概是拉不回來的，多費這個口舌還不如好好想想，到時候應該怎麽給他的腿動刀子。
看見她轉身離開，秦綴鬆了一口氣，彎腰要去撿地上的東西。
蘇沫突然想起一件事，回過頭來：“對了，秦綴……”
長長的走廊裏，秦綴彎下腰，眉頭緊皺，伸手要去撿起地上的東西。非常平常的畫麵，他做起來卻尤其吃力。
蘇沫忽然想起來剛才他詢問情況的時候秦綴一直沉著臉，大概是不想讓人看見他五次無力的一麵。
正常人撿東西，那是最簡單不過的東西了，可換到了他的身上，就會變得困難很多。
回過神來，蘇沫走到他身邊，彎腰撿起地上的東西，發現是一個信封，隨手遞給秦綴：“諾。”
秦綴慢慢的坐直了身體，看著遞到眼前的信封，眼神裏慢慢蒙上了一層陰霾，半晌才抬手接過。
“你這個人哪裏都好，就是性格別扭的要死，明明東西掉了，你說一聲會死嗎？”蘇沫小聲咕咕：“我要是沒有轉過身來看見，你是不是還準備摔一次？”
秦綴抿唇，聲音冰冷：“我還有事。”
說完控製輪椅轉身就走。
蘇沫雙手抱胸靠在牆邊，看見秦綴進了書房，搖頭歎氣，一轉身就差點碰到一張臉。
“呀！”
蘇沫往後退了兩步，看見麵前是蘇奶奶，蘇沫拍了拍胸脯：“奶奶，這麽晚了您還不睡，怎麽到這裏來了？”
“我剛剛在樓下聽見你說話的聲音，所以上來看看。”
蘇奶奶仍舊是笑盈盈的，說完拉著蘇沫從樓上下來，去客廳坐下之後蘇奶奶才道：“剛才的事情我也看見了，我看你對秦綴的態度和以前不同了嘛。”
蘇奶奶說著話時，雙眼閃爍著八卦的光芒。
蘇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