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錯過就錯過了
很快，車子抵達秦宅。
下車後，由傭人在前麵帶領，蘇沫挽著蘇奶奶進了主屋，在玄關處換鞋。
客廳裏，秦老爺子正在吩咐廚子把晚餐弄精致點，聽到傭人通報蘇沫來後，馬上精神抖擻，起身過去迎接。
目光落在蘇沫身邊的蘇奶奶身上時，秦老爺子腳步頓住了。
“蘇，蘇蘇？”突然見到昔日戀人，秦老爺體僵硬了許多，目光從蘇奶奶身上，又轉到了蘇沫身上。
難不成蘇蘇就是……蘇沫的奶奶？
“好久不見啊，老秦。”蘇奶奶扯動著嘴角，目光之中也浮現了一些哀傷之色。
“……”
蘇沫明顯覺得氣氛變了，不動聲色地看了看秦老爺跟自己奶奶，很快想起很久前，奶奶給自己看過她心上人的照片。
照片裏的男人五官，跟秦老爺似乎有點像……
雖然不知道秦老爺子跟奶奶是因為什麽原因分開的，但她現在看秦老爺，總覺得他想個負心漢。
秦綴也察覺了什麽，眼眸微微一沉，“爺爺，這是蘇沫奶奶。”
聞言，看蘇奶奶的秦老爺子這才回神，點點頭，笑著說，“大家都餓了吧？正好晚餐備好了，我們去餐廳吃飯吧。”
蘇沫並沒吭聲，挽著蘇奶奶去餐廳。
很快一行人便入座了。
吃飯時，誰也沒開口說話，大家就在這樣僵硬的氣氛中，用完晚餐。
秦綴發現吃飯時秦老爺頻頻看蘇奶奶，似乎想跟她說話，又礙於人多不好意思，所以吃完飯後，借著有事想跟蘇沫說，讓她推自己去後花園。
“沒空。”蘇沫冷著小臉道，“既然飯也吃了，我想帶奶奶回去。”
“剛吃了飯不宜坐車。”秦綴道，“而且你奶奶身體不好，讓奶奶在這坐會，吃點水果，一會再走。”
蘇沫小臉更難看，剛要說什麽，蘇奶奶柔聲道，“沫沫，你跟秦先生去吧。”
“……”
最後，蘇沫不情願地推著輪椅，跟秦綴到了後花園。
秦綴直接問她，“你是不是看出了什麽？”
“那秦先生你又看出了什麽？”蘇沫反問。
“我看蘇奶奶跟我爺爺是舊相識。”秦綴薄唇微微勾起，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還不是一般的舊相識……”
“……”
剛剛見麵時，秦老爺跟奶奶間的氣氛她看著都不對，別說向來敏銳的秦綴了，他能猜中也不奇怪。
蘇沫沒再搭理他，坐在一旁的秋千上，小臉泛冷。
秦綴也沒吭聲。
別墅內—
蘇奶奶跟秦老爺子麵對麵坐著，她那渾濁的雙眼透露出罕見的明亮，笑道，“這麽多年不見，你還是那副老樣子，意氣風發。”
“老了，哪還有什麽意氣風發啊。”秦老爺說，不過因為蘇奶奶的誇讚，嘴角微微翹著。
秦老爺看著蘇奶奶，沉默了一會後說，“當年，要是我再堅持一些，恐怕我們兩人也不會分開……這些年，你過得怎麽樣？”
見他說起以前的事，蘇奶奶眼神有些暗淡。
端起茶抿了一口，蘇奶奶低聲道，“挺好的，過得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吧。”
“蘇蘇……”秦老爺子欲言又止，內心掙紮了很久後，才鼓起勇氣說，“之前沫沫來過蘇家，我聽她說，爺爺去世的很早……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給我一次機會，我們重頭再來。”
他知道兩個人已經是快要入黃土的年紀，再談及愛情，怕是有些可笑。
但那麽多年了，他心裏始終還記著她。
兩人聊天時，在後花園呆了許久的秦綴跟蘇沫已經回來了，恰恰好，蘇沫就聽到秦老爺說的這些話。
見蘇奶奶一直不回話，蘇沫走進去，打破他們間的沉默，
“奶奶。”
“沫沫回來了？”一聽見孫女的聲音，蘇奶奶也立馬變的輕鬆，“跟秦先生聊完了？”
“嗯。”蘇沫點點頭，看也不看秦老爺子，淡淡說，“奶奶，已經很晚了，我們該回去了。”
蘇奶奶似乎也想走，很快便起身，跟秦老爺子說了句，“那我先走了。”
“我送你們……”
“不用了秦爺爺。”蘇沫拒絕了，“從這到門口不遠，就不勞煩您起身相送了。”
秦老爺看出他對蘇沫對自己很抵製，朝秦綴使了個眼色，最後由秦綴送蘇沫兩人離開。
他安排了專車，但是蘇沫以坐不習慣為理由拒絕了，到馬上路攔了的士。
坐車回療養院的途中，蘇沫沉默了許久，才跟蘇奶奶說，“奶奶，我知道那照片上的男人是秦爺爺，你們之前……發生了什麽？”
她想知道，為何奶奶當年在擁有秦爺爺這麽好一個男人的情況下，還是嫁給了隻知道吃喝嫖賭的爺爺。
蘇奶奶道，“我跟老秦……舊相識而已。”
“奶奶，你要是不說，我就去問秦爺爺真相了。”蘇沫挽著奶奶的手臂，抿了抿唇道，“如果當年是他不對，負了你，那我必須報仇，如果不是，我很想知道你們怎麽會分開。”
這些陳年舊事，蘇奶奶本來不想說，但又不想蘇沫去問秦老爺那些事。
歎氣後，蘇奶奶說，“當年我跟老秦本來是一對，但我知道，我那樣的身份進不了秦家，所以我主動斷了那份感情……”
這幾十年裏，蘇奶奶還記著秦老爺，所以每次想到自己的做法，不止一次在後悔。
如果那個時候她能夠自信一些，兩人也不至於錯過。
蘇奶奶短短兩句話，蘇沫已經都明白了，“奶奶，既然你心裏還惦記秦爺爺，不論你什麽決定，我都支持你。”
蘇奶奶搖搖頭，嘴角的笑有些無奈，“算了，我跟老秦錯過就錯過了，而且我們也不是年輕人，這把歲數，再做點什麽，會讓後輩們笑話的。”
見蘇奶奶拒絕的這麽幹脆，蘇沫也不好再勸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