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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 陷入兩難

  “這裏是淩家?”嚴綰懷疑地問。


  “當然,難道我會連自己家都不認識嗎?”淩梓威失笑,還誇張地做了一個紳士“邀請”的動作,“請。”


  “我以為淩家應該是……”嚴綰有點不好意思。也許是她的誤區,誰說混黑-道的就一定是大老粗的呢?淩梓威本身就擁有名校的學位。如果不是淩青急於退休的話,也許真會念個博士回來呢!


  眼前是一幢高三層的小洋房,整個風格趨於歐化。尤其是典型的羅馬柱,如果再加上尖尖的房頂,嚴綰覺得可以成為哥特式建築的典範。


  和她概念裏黑瓦烏木的老宅不同,這幢房屋的建築主體,是很明亮的白色。窗戶都雕著花,看起來十分精致。


  “我媽媽……”


  “其實在山那邊住的時間隻有一年多,大部分的時候還是住在這裏和南潯。你沒有發現,那間書房裏的書少得可憐嗎?”


  那還叫少嗎?雖然和南潯的那個書房不能比,但至少比她和媽媽後來在A市的書房要大得多。


  “如果這些保鏢不穿黑衣服的話,就和這幢房子的風格更和諧了。”嚴綰的眼尾,掃過兩個黑衣大漢。


  “你知道為什麽我們喜歡穿黑衣嗎?”淩梓威眨了眨眼睛問。


  嚴綰把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你用錯了代詞,應該是他們,你自己就幾乎沒穿過黑的,反倒像白衣方振眉,大部分時間都是一身白。”


  “那是為了達到鶴立雞群的效果。”淩梓威白了她一眼,“主要是黑衣服不需要常常洗,而且如果動手沾上點血跡,也看不出來。”


  “那你呢?”


  “我啊,我是他們的頭兒,什麽事兒要我親自動手?”淩梓威半開著玩笑,“你看過武俠片沒有?”


  “看過啊!”嚴綰打量了他一眼,“你不會跟我說,你達到了那個滴血不沾的境界吧?”


  “我當然達到了,你以為我就會打打殺殺?近年來,我的漂白很有成效。等我兒子接手的時候,就會是一個幹幹淨淨的淩氏了。”


  嚴綰看著他陽光的笑臉,很認真地點頭:“其實,隻要看到你的臉,就沒有人認為你還在黑-道。”


  淩梓威失笑:“我把它當作恭維,照單全收了。”


  雖然外麵看著不是很大,走進大門,才發現其實後麵另有乾坤。整個大廳相當高大,直達三層樓頂。


  “其實,這是後來建的。”張泰威不忘拆淩梓威的台,“完全是歐式風格,梓威接手以後,才建了這麽一個門麵,附庸風雅。後麵才是原來的建築,也許比較符合你的想像。”


  洋樓的後麵有一個走廊,兩邊的光線很陰暗,倒像是那些老宅子。


  “這裏就是淩家的主體部分嗎?”


  “嗯。”淩梓威在前麵帶路,“旁邊還有一些建築,不過和這裏是隔開的,算是內院吧。我帶你去莞姨當年住的臥室,其實也等於是爸爸的臥室。自從莞姨走後,爸爸他就幾乎封了這裏,隻是定時打掃,而且不肯假手他人。”


  所有的家具,大概都是古董了。嚴綰雖然對明清家具沒有什麽研究,但至少還看得出來,大部分的家具都是紫檀木的。


  “是按照你母親的喜好布置的,當年爸爸下了很大的血本。其實,在迎娶我母親的時候,這間臥室就已經布置好了,但是……最終所娶非人吧,爸爸一直沒有搬進來住。”淩梓威的神態有點傷感,再沒有感情,那也是生下他的母親。


  “哦。”嚴綰答應了一聲,外麵的光線雖然明亮,可是在室內卻絲毫沒有覺得。連窗格都選用的民國時候的樣式,隻不過裝的是透明玻璃而不是窗紙罷了。


  “淩家可真夠有錢的……”嚴綰咕噥著。


  隻這一間房間的布置,便價值不菲。甚至連電話機,都看得出是有些年頭了。


  “全被爸爸花在這裏了。”淩梓威笑著說,“莞姨離開以後,這間房就一直不許別人進出。直到父親搬去南潯,才讓我定期打掃,不許假手其他人。所有的東西還保持著原來的樣子,甚至連當初翻開的書頁,還折在那個角上。”


  嚴綰看到古色古香的書桌上,有一本線裝書攤開著,一個細細的折頁,還維持著半折不折的樣子。


  “所以,你擅自把你父親……呃……支開?”嚴綰好笑地說,“你就不怕他事後知道,又狠批你一頓?”


  “他知道我的意思,要不然怎麽會同意自己去和兩個奸商討論呢?如果他帶你來,也許你未必肯來吧?”淩梓威狡猾地笑。


  “哦,原來是故意的!”嚴綰鼓著腮幫子生氣。


  張泰威不客氣地揭下了她的偽裝:“別裝了,我就不信你不想來看看。我發誓,你對你媽媽生活過的所有地方,都很感興趣。”


  嚴綰繃不住臉,隻能莞爾一笑:“好吧,看看我媽媽梳妝台裏的斑彩石吧!”


  “在這兒呢!”淩梓威把梳妝台的抽屜打開,拿出一個漂亮的首飾盒。


  “我看這盒子,都比石頭值錢吧?”嚴綰咕噥。


  “是嗎?這是我隨手拿來裝石頭的。”淩梓威不以為意,絲絨的底麵上,放置著兩塊如雞蛋大的石頭。


  “哇,這個比我撿到的品質還好!”嚴綰眼睛一亮,“我收回剛剛的話,這兩塊石頭,絕對值得用這樣的盒子來放。”


  張泰威也撲過來,兩個人的腦袋幾乎碰到了一起。


  “有這麽好看嗎?”淩梓威納悶,“我當時隻是覺得這兩塊石頭還算漂亮,又常常看到莞姨拿著它們發呆,所以才鄭重地收起來罷了。”


  “你看這一塊,雖然是單色,但它是很少見的金色。而且色澤強烈而明亮,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嚴綰興奮地舉著手裏的石頭。


  “這一塊的品質也很好,顏色鮮亮,我數數有幾種,至少不下六七種吧。是同一個色係的深淺變化,每一種顏色的過渡都很自然。”張泰威也舉著一塊石頭,眯著眼睛湊到了陽光下。


  這兩塊石頭,好像有了活的生命似的,隨著入射光線角度的變化,虹彩湧動。仿佛是一個輕盈的舞者,跳著精靈般的舞蹈。


  “這石頭可真是神奇……”淩梓威自言自語,“怎麽會有這麽多的顏色,齊聚在同一塊石頭上?要換一種玉,被稱為雜色的話,那玉好像就不值錢了吧?”


  “這不是玉石。”嚴綰糾正,“而且玉的亮度和這種石頭不同,你看所有的顏色,明亮而帶著閃光!”


  再接下來,就是嚴綰和張泰威的討論時間,兩人對著石頭讚不絕口。


  淩梓威被冷落在一邊,眼珠微轉,無話找話地說:“我還以為化石的觀賞石,就和鸚鵡螺化石之類的呢!那種石頭也有暈彩,也蠻漂亮的。”


  “那怎麽一樣!”嚴綰立刻被他的話吸引,忙著糾正他認識上的誤區。


  “鸚鵡螺化石以褐色為主,偶有其他顏色,但是色彩還是很單調。在價格上,兩者相差上百倍。”說到寶石,張泰威也精神十足,“還有一種產於馬達加斯加的菊石化石,底色是黃的,局部會有變彩,有人甚至拿來冒充斑彩石。其實,這兩種石頭相差很大,斑彩石優質的就是寶石級別。而菊石產量比斑彩石要大得多,在價格上當然也不可同日而語。”


  嚴綰沉吟著問:“梓威,你說這兩塊石頭,會不會是申子譙送給我媽媽的?”


  “有可能!”淩梓威點頭,“斑彩石在早年,還沒有引起重視,市場上極其罕見。我想,申子譙對那座山這麽熟悉,會不會從小就是那裏的居民?那裏的地形他自然熟悉,找兩塊漂亮的石頭討女人的歡心,對於他來說,是最容易不過的了。”


  陽光照耀下,金色的斑彩石衍出一圈金色的光環,躺在嚴綰的手心,美得如夢似幻。


  “什麽申子譙?”張泰威因為專注於手上的那塊斑彩石,這時候才反應過來。


  嚴綰把他們的發現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然後說:“我們都覺得那個男人應該是外公的學生申子譙,不過因為沒有照片,暫時還不能確定。”


  “年齡上的差距是有的,但不可能會有那麽大吧?”張泰威提出異議。


  “內心的折磨,會加速人的老化。而且,隻是他的外貌,其實他行動很敏捷,要不然也不可能帶著我逃出火災現場。”


  “肯定是從小在山區長大的,所以爬山對於他來說,才不是一件困難的事。你別看梓威,從小學什麽武術跆拳道的,可是真要比爬山,還不如人家常年在山上山下來往的普通人呢!”


  嚴綰立刻把臉轉向淩梓威:“要不,去查一下那個申子譙的身世?也許會有什麽發現,或者找一張他的照片,讓我比較一下,就可以確定是不是他了。”


  “好。”淩梓威立刻答應,把兩個因為斑彩石而癡迷的人留在房間,自己出去下命令了。


  陽光下的棕櫚樹,越發顯得欣欣向榮。招展的枝幹,仿佛訴說著曆史和人物的更替與變遷。


  窗戶外是一個大大的院子,嚴綰相信這個房間,是整個建築中最好的一個。假山上汩汩落下的細流,也不知道漫過了多少歲月的荒塚,卻依然清澈晶瑩。


  他們直到黃昏的時候才回去,嚴綰覺得閆亦心是知道自己的行跡的,所以他和淩青居然在一間茶館裏悠閑地喝茶。


  “我們該回去了。”嚴綰吐了吐舌頭,“要不然,明天又沒法上班啦!”


  “反正明天是周四了,不如就在浙江住到星期天晚上再回去吧。”張泰威建議。


  “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無所事事?”淩青含笑瞪了他一眼,看得出他的心情還不錯,但肯定不會是因為淩氏在斑彩石開采上插了一腳的關係。


  閆亦心是自己開車過來的,所以他拒絕了淩梓威派車相送的好意。


  “沒關係,我自己開回去就行了。昨天難得沒有熬夜,睡了一個好覺。”閆亦心笑著說。


  “有時候還是要去過一過原生態的生活,你想開夜車都沒有辦法,沒有光線,除非你是螢火蟲。”淩梓威的心情也不錯,“你看,還是爸爸最有先見之明,每個月都要去小住兩天……”


  “梓威!”淩青皺眉,不滿地瞪了一眼兒子,才轉向嚴綰,“既然你們都要上班,那就回去吧!星期天正好是清明,我想去A市,可以嗎?”


  雖然已經得到了嚴綰的同意,淩青還是又問了一句。


  “當然。”嚴綰點頭。


  “歡迎淩伯伯。正好是星期天,我們全程陪同。”閆亦心也表明了態度。


  “那好……”淩青的臉色有點複雜,卻誰也看不懂。


  一路上,嚴綰的精神也是極好,把在淩氏老宅裏看到的東西,向閆亦心複述了一遍,尤其說到那兩塊斑彩石。


  “你帶回來了嗎?”閆亦心問。


  “沒有,泰威說要拿去給他大哥看,這樣在開采的時候,他大哥就會投入更多的人力和物力。”


  “嗯,說得也對,隻不過有些遺憾。如果真是這樣的極品,那這個斑彩礦,會帶來巨額的利潤。”


  “三句不離本行……”嚴綰鬱悶地白了他一眼。


  “誰讓我是商人呢?你是純粹的設計師,可以隻著眼在寶石的純度、淨度和色彩上,但是我更看重的,是寶石的價值,以及潛在的價值。”


  “道不同不相為謀。”


  “不,我們隻是對一個問題,從不同的方麵去看待而已。這樣難道不好嗎?互補啊!”


  “我看張泰成和張泰威才是互補的一對兄弟呢!”嚴綰想到張泰成那張嚴肅的臉,再想到張泰威不說話也帶著三分笑意,忍不住笑了出來。


  “因為環境的不同,被責任壓著的一方,再活潑的性子,也會給磨平了。張泰威其實很幸運,有一個工作狂老哥替他頂著。”


  “是啊,要是你也有一個哥哥,那你爺爺就不會這麽看不起我了。”嚴綰抱怨。


  不知道她認了親,會不會對走入閆家有所幫助?剛想到這一點,嚴綰急忙甩頭,把這個念頭甩出了腦海中。


  閆亦心遲疑了一下,才說:“認不認親,對於我爺爺的認同其實沒有多大的差別。”


  “啊?為什麽?”嚴綰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因為淩家是黑-道,而我爺爺……恐怕不會答應……”閆亦心歎了口氣,“所以,連劉離都沒有硬勸你認親。”


  嚴綰看了一眼閆亦心,沉默了。


  “別擔心,不管爺爺怎麽看你,反正我認定了你,什麽都不能改變。”閆亦心鬆開一隻手,輕輕地握住了她的。


  高速公路才開了一半,暮色已經湧上了車窗。遠處的天空,潑著半透明似的墨汁,留下無垠的寂寞。


  “我不認親,出身貧寒,自然不入你們閆家的眼。我認了親,那也是黑-道大亨的女兒,同樣不符合閆氏孫媳的標準,是嗎?”


  “至少沒有更糟。”閆亦心的聲音盡量輕鬆。


  嚴綰的唇角,露出了一絲諷刺的笑容:“我真不明白,你們閆家難道就幹淨得不得了嗎?早年你爺爺也混過****,何必瞧不起人呢?”


  雖然這個父親她未必願意認下來,但是對於別人的詆毀和輕視,她還是覺得感同身受。聲音忍不住尖銳了起來,帶著激動的尾音。


  “相信我,就給我時間。”閆亦心鄭重地說。百忙之中,還是忍不住側頭看她。


  “小心開車,這是高速公路,你的時速都達到一百五十碼了!”嚴綰瞪了他一眼。


  “有你在身邊,我會注意安全的。”閆亦心笑著說,“回去要讓司機把超速的部分去處理掉,應該有不少罰單。”


  “你……”


  “我當時很著急。”閆亦心淡淡地說了一句,嚴綰立刻就閉了嘴。


  車廂裏,一時間又沉默了下來,隻覺得暗色漸漸地湧向對方的臉頰,連神色都有些模糊不清。


  “綰,給我時間。”


  “反正我又不急。”嚴綰故作淡然地聳了聳肩,“現在我才上大二,還有兩年才畢業呢。就算兩年以後,我也不過二十二歲,早著呢!”


  閆亦心哭笑不得:“是,著急的是我。兩年以後,我就三十了。男子三十而立,我果然要熬到那時候才能娶你。”


  嚴綰的臉色,也恢複了過來,輕鬆地開了一句玩笑:“我還以為你爺爺早年混過黑-道,所以會對黑-道上的人,有一種親切感呢!”


  “就是因為混過,所以才格外講究身世的清白啊!”閆亦心歎了口氣,“這也是為什麽爺爺對我的婚事,格外上心的原因。他希望能夠通過與豪門的聯姻,進一步讓閆氏成了豪門大族。”


  “哦。”嚴綰有點理解了,就像是暴發戶,因為要證明自己有錢,所以拚了命地把富露到人前。而真正的有錢人,連鑽戒都反過來戴,隻留一個戒托。


  她忍不住有點擔心,自己的身世,會不會讓閆老爺子更為反感呢?


  “放心,一切有我。”閆亦心反握住她的手安慰。


  他的聲音,雖然淺淡,卻像是有著巨大的力量,讓嚴綰不知不覺地選擇了信任和依賴。


  PS:感謝lala拉拉4567、慵懶的孔雀的打賞!(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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