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子身體初愈,灣西城生靈塗炭
灣西城,郊外,穆軒在醫女伊惠的照料下,身體漸漸康複,期間雀雲軒的藍銘藍樂晴兄妹也是經常光顧穆軒所在的醫館。穆軒通過與藍銘的交談,發現此人是一個飽讀詩書之人,言語中始終透露著憂國憂民的悲傷之情,但心中一番要報效國家的信念卻始終沒有磨滅,而此時穆軒已經認定了此人日後必成為自己的政治班底之一。在經曆了長達數月的臥床治療法後,穆軒終於得以出去散散心,當然是在眾人的陪伴下一起,走出醫館後的穆軒發現,此地風景竟然不甚幽美,翠竹,蒼鬆,清泉,小溪,巍峨山脈,依地勢而建的延亙民居,淳樸善良的人們,此處與懿啻國各鎮完全不同,沒有城市的喧囂,浮躁,沒有城市中的高度壓力,沒有一天到晚的車水馬龍,川流不息,也沒有人與人之間的爾虞我詐,詭計權謀,此處真乃世外桃源啊,不愧為聖人君子們隱居的不二去處。
這一行人到達此次郊遊的目的地,灣河,伊惠與藍樂晴正在準備一會要吃的食物,而藍銘與穆軒則為了豐富今日的菜單,前去釣魚去了,今日的陽光明媚,天氣正好,郊遊的人也很多,自然此地也是熱鬧非凡,當穆軒一行人開始就餐之時,有的人卻不甘寂寞,載歌載舞起來,眾人見如此,不久便有更多的人參與了進來,就這樣穆軒眾人一直遊樂到天色漸漸暗淡之時,才返回住處,各自休息去了。
這第二日天還未完全明亮,穆軒便被人搖晃了起來,睜眼一看是伊惠,這大清早的到底有什麽事嗎?穆軒此時正一頭霧水,便開口聞到:“伊惠啊,大早上的有什麽事嗎?”“不是什麽大事,藍銘有幾個朋友相約要去送些東西給灣西城的百姓,我來問問你要不要一起去。”伊惠回答道。這穆軒自幼便未出過神宮,此番難得到此,一聽有機會可以去視察民情,自然也是再好不過的了,於是乎,很快幾人便將準備好的物品,統統裝上了馬車,在一切準備妥當後,一隊隊馬車便徑直向灣西城開去。
這路上,穆軒開始向藍銘詢問灣城的事宜,因為,穆軒在皇宮中也曾不止一次聽大臣們說過灣城的發展趨勢始終保持上升趨勢,也有耳聞灣城的東西部發展不均衡,但僅僅依靠這經過大臣們修飾過的報告,並不能直觀的了解具體情況,但是經過了藍銘的敘述實在是穆軒大吃一驚,原來這灣城本來呢是不分東西城的,是一起共同合作發展的,但是問題的關鍵就出現了一個叫傅廣發的人身上,此人呢當初曾在懿啻國朝廷中為官,官至侍郎,但是因為其靠山在政治戰場上博弈失利,所以在清除這些餘黨殘孽時,便把這個傅廣發隨便安了些罪名,將其打法回到家鄉去了。而這傅廣發在為官的這段時間裏,自然沒有忘記自己的父老鄉親,當然他所扶持的隻是灣城的東部,至於灣城的西部呢,不好意思,能力所不及了。至於他為什麽要這樣做呢,也是有原因的,傅廣發祖上三代皆為富商,但是當時所麵對的問題是沒有廉價的勞動力和原材料,如果從其他城市進行采購,則成本會大大的提高,所得利潤也會降低,所以,這傅廣發在任職期間,便將這個東部城市建設的十分發達,而傅氏家族則控製住了灣城乃至整個懿啻國的工業,而與高度發展的東灣城相比,西灣城的工廠都是以個人為單位,並沒有太多資金,再加上工業技術相對西城來說比較落後,原材料成本過高,所以很快在市場上便被傅氏家族所擊潰收購。但傅氏家族並為就此收手反而將自己的工廠全部遷往到灣西城並在工廠周圍修建了許多農田,用來種植工業作物,並將灣東城修建為了一個以傅氏家族為主體的貴族生活區,不斷的蠶食著剝削著灣西城低下的窮苦人民。要知道在灣東城修建為貴族生活區,灣西城改造為了工業區後,整個灣城上下便沒有了大型的耕田,隻有依賴其他城市的供應,如果僅此而已也就罷了,但是要知道整個灣城的高產階級幾乎都是傅氏家族的人或者是其家族的爪牙,那糧食運輸也自然要經過傅家的手,所以傅家便將糧食的價格調至正常糧食價格的數倍不止,但你也沒有任何辦法,不吃就要餓死,要跑,不可能,傅氏早已勾結了朝中重臣,據說戶部尚書金昊也與傅氏有所來往,要想出城必須要有的傅氏的書信,至於搬離其他城市,更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人都走光了,傅氏家族還剝削誰呢?還怎麽孝敬朝中的大臣們?怎麽可以踏踏實實的過他的灣城小霸主的生活呢?
穆軒在聽了藍銘的敘述後,雖然有些出乎穆軒的意料,但是穆軒還是有些震驚,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居然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而且是這樣一個頗具規模的大城市,發生了這麽嚴重的事情自己和穆欣竟然對此事絲毫不知情,任憑灣城的百姓生活在水生火熱之中,這可真是諷刺啊,穆氏皇族自以為控製了國家,控製了人民,控製了日月星辰,山川大河,卻不知道自己竟然被這些所謂的貴族所欺騙,這天下歸一,太平祥和的景象隻不過是特意做給穆欣和整個穆氏皇族看的一場戲。但是穆軒仍抱有一絲希望,因為這畢竟是他人口述的,並非自己親眼所見,穆軒仍然抱有希望。來吧,王世子穆軒,前麵就是灣城,你來親眼看看這人間煉獄般的景象吧,看看這穆氏皇族自以為的太平盛世吧。
到了灣城的西門,駐守的士兵例行檢查,檢查完畢後,一行人終於進入了灣西城,一進入,映入眼簾的就是餓浮遍野,哀嚎遍地的慘象,大街上躺著許多老老少少的人,這些人都是已經被利用完了價值,或者暫時還沒有利用價值的可憐人,這些人穿的破衣爛衫,衣不蔽體,食不果腹,他們生活已經沒有什麽底限可言,隻要能夠生存下去,哪怕苟延殘喘的活著也好,可傅氏家族竟然連這種機會也不給這些可憐的人們,傅氏家族不但要吸食這些人的血肉,還有拿走他們父母所賜予的生命。這些人見馬車浩浩蕩蕩的開進城來,他們你推我攘的擠到了還未擺放好器具的眾人麵前,眾人見此隻得先行派發準備好的食品,隻見不一會,賑粥的賑粥發饅頭的發饅頭,彼此有條不紊的進行著。但很顯然這點糧食根本不夠這龐大的人口的需要,雖然是杯水車薪,但這些厭倦世俗的人們仍然盡力省出了自己的口糧來救濟這些悲慘的人,趁著人群暫時稍有減少,穆軒便起身離開,前往那所謂的貴族區,前去一探究竟,這東西城是由這蜿蜒灣河分割開來的,東城位居河上遊,西城呢則位於河下遊,這灣河兩岸是由一條石橋連接起來,這穆軒到達了石橋,剛剛走到橋中央,就被士兵們攔了下來,“哎,哪人,你,就你,過來過來。”一名士兵對著穆軒喊道。“誰?我啊。”穆軒指著自己問到。“對對對,就你,我問你,小子,你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就敢往裏闖。”士兵不屑的問到。“不是,這不是生活區嗎?怎麽我還進不得嗎?”穆軒疑惑的回答道。“嗬,算你還知道,但我告你你說的並不全對,這地是傅氏家族的領地,知道嗎,再者說你這混身上下破破爛爛的,也不像個有錢人啊,更不可能是傅氏的人,你說你又沒錢又沒勢的,就敢往裏闖,你真是膽大包天,不知死活啊。快走快走,別讓我們哥幾個動手碰你這髒兮兮的家夥,快走。”士兵們說著就將穆軒轟了出來。穆軒雖然被轟了出來,但是他下意識看到了穆欣的貼身內官正騎在馬上帶著一隊士兵耀武揚威的準備過橋,看樣子是要來西城做什麽,穆軒見此隻的先行趕回去,讓眾人回避一下,這倒不是因為穆軒害怕哪內官,是因為那內官認得穆軒,而穆軒不想自己難得的私訪計劃被別人打亂,故而隻得快速逃離。
而穆軒也並沒有猜錯,這內官正是率人到此地來辦公務的,至於具體是什麽事,當然是收稅,那內官率領士兵到達灣西城後迅速的封鎖了所有的出口,並派人將所有的百姓集結起來宣布事務,士兵們在領命後便開始進行追捕這些窮苦百姓,此刻藍銘等人正在派發食物,突然有幾個人慌慌張張的跑來,氣喘籲籲的說:“快……快跑……官兵來.……來抓人了。”這人話剛說完,身後便衝出了幾百名官兵,將這些可憐的人盡數帶走,並將藍銘等正在發放糧食的一幹人等盡數驅逐出城,而他們的器具食物則在眾人的麵前統統就地銷毀,眾人在氣憤之餘,伊惠卻發現穆軒不見了,這可糟了,穆軒人生地不熟的萬一被當作流民抓去戍邊可就麻煩了,伊惠見此急忙上前詢問:“諸位大哥,你們是否見到過一個個子偏高,臉龐白皙,一臉書生相的人,走起路來有些跛的男人,年齡二十歲左右吧,他跟我們一樣都是懿啻國的公民,並不是流民,您能不能幫我們找到他。”可隻見一名士兵不屑的說到:“沒有,沒有,這是你們的事,你愛上哪找去就去哪找,這不關我們的事,還有啊,你們快點走,別搗亂這裏馬上就要封城了,快點走。”說著就推了伊惠一把,伊惠一下子就被重重的推倒在了地上,藍銘起身正要將伊惠扶起來,伊惠卻望著緩緩關閉的城門,不禁流下了眼淚,“他可真是個可憐的人,先是從懸崖摔下來,又被人關在了城裏,這下子恐怕他這一生到要到邊關去戍邊了。”伊惠哭著說到。這時,隻聽一旁的山坡上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喂,醫女你哭什麽呢,出什麽事了,還有啊你們這些人真是的,人家倒了,就不會扶一下啊,來我扶你起來。”穆軒說著走了過來並將伊惠扶了起來,伊惠見此景問到:“你那裏去了?城裏出什麽事了啊?”“走吧,咱們先回去,發生了什麽路上我跟你們詳細的說。”穆軒說著便與眾人上車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