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本平再敗櫟軍,穆淵兄弟齊上陣
陽朔五年,冬,上騎都尉王本平在收複了懿啻國全部失地後,開始向櫟國的邊防重鎮穰城不斷推進,期間櫟國邊塞的各小城紛紛倒戈投降,懿啻國的軍隊得以順利的直達穰城城下。穰城的守將名叫拓帝龍,是櫟國禮部判書的長子,乃是當世之虎將,因此才讓其守衛穰城這座重要的邊防要塞。而這穰城也是櫟國對外緩衝的第一道屏障,所以,幾十年來不斷加固,使得此城變得銅牆鐵壁,讓人望而卻步。
由於懿啻國來勢洶洶,櫟王在談和無望的情況下,向穰城增添了大量的軍隊,希望達到退軍之目的。懿將王本平在到達穰城後,立刻對穰城周邊進行勘查,但出乎王本平意料之外的是,穰城內外都固若金湯,毫無破綻可言,簡直無懈可擊。王本平見此情景,隻得一麵繼續與拓帝龍對峙,一麵立刻上書,請求增派兵力。
穆欣在接到王本平的文書後,立刻命令兵部尚書沈瑞,吏部尚書穆恒等人票擬奏折,發兵增援。
陽朔五年,十二月三日,隆冬,禦史宋淳率領的三萬士兵以及下轄所屬的四個火炮營,終於趕到了王本平所在的軍營,在進行完交接後,便自行返回。而王本平這些日子也沒有閑著,一麵組織人手製造扶梯,一麵派人去河壩處,對河水進行引導,準備來個水淹拓帝龍。此時王本平旗下所屬軍隊已有接近六萬人之多。於是在休整一日之後,在十二月四日清晨,開始了對穰城的發動了進攻。
戰爭一開始,先是四個火炮營連續的炮擊,轟炸,櫟國軍隊哪裏見過這種陣勢,一開始便亂了陣腳,不過在拓帝龍冷靜的指揮下,很快便有條不紊的各自回到對應的崗位,準備麵對即將到來的懿啻國大軍。在炮轟了許久之後,王本平及其所率人馬終於正式開始攻城,放眼望去,隻見黑壓壓的一片片軍隊,不斷的向穰城襲來,拓帝龍立即指揮城牆上的弓弩手進行射擊,好阻止懿啻國軍隊的靠近,懿軍在箭雨的攻擊下,士兵不斷的成片倒下,這時王本平命令弩炮軍隊瞄準城牆上的弓弩手,準備對其進行射殺,隻聽都指揮一聲令下,巨大的弩箭在嗖的一聲巨響中,猛的衝入雲霄,巨大的力量使得弩箭的箭杆在空中變得彎曲起來,又宛如一條巨龍般凶猛的衝向正在城牆上奮力還擊的櫟國士兵,而櫟國的士兵則被這突如其來的特大號弓箭所偷襲,刹那間,城牆上櫟國士兵們的慘叫聲不絕於耳,鮮血染紅了仍在射擊的士兵們的靴子和衣服的下擺。而這些士兵們一旦被這強大的衝擊力所擊倒,就再也站不起來了,就這樣,經過弩炮的一輪輪的射擊後,拓帝龍所指揮的弓弩手終於被盡數消滅,懿軍終於得以接近城牆,士兵們來到被火炮轟炸開的缺口處將早已準備好的扶梯搭建起來,在搭建完畢後,便開始前赴後繼的向城牆上進攻上去,此時,城上藏於各處的櫟國軍隊突然出現,將早已準備多時的滾木,圓石甚至還有滾油一股腦的向下傾瀉,這可真是出乎王本平的意料之外,原來之前人馬隻不過是一個誘餌,目的就是吸引王本平主力的到來,而他們真正的主力則在各處隱匿起來,就等懿軍的到來,將其全殲。而那些可憐的誘餌們,他們的性命對於拓帝龍來說簡直微不足道,這些悲慘的人們就這樣白白的送了命,莫名其妙的做了炮灰,成為了別人千秋功業的奠基石。不久,在櫟軍的強力反擊下,城下的懿軍屍首已然堆起了一座座小山,懿將王本平見此情形,隻得退兵,暫且保存實力,另尋他計。
退兵後,王本平意識到不能再這樣與拓帝龍拚戰損了,需要立刻調整戰術,他先是讓成股的士兵不斷在穰城下挑釁,辱罵,企圖引誘拓帝龍出城來戰,但櫟國軍隊竟然視而不見,堅守不出。另外,懿將王本平又命令士兵加快對河水的引導,終於在十二月十三日,成功的將整個穰城變為一片汪洋。而穰城守將拓帝龍自從與懿將王本平交過手後,便意識到此人絕非等閑之輩,雖然拓帝龍所率軍隊雖然成功擊退懿軍,但自己的軍隊也是損傷慘重,所以之後懿軍雖然在一直挑釁,騷擾,但是拓帝龍一直堅守不出,任其挑釁,隻希望能夠耗盡懿軍的糧草,以達到退敵的目的,但讓拓帝龍沒想到的是,懿將王本平在與自己對峙的這段時間裏,竟然還派人去掘通了河堤,由於穰城建在一個低窪處,自然整個穰城都被河水所浸沒,成了一個天然的大水庫。由於事發突然,導致城內的排汙係統倒灌,就這樣飄浮著各種汙物散發著臭氣的河水一股腦的湧入城中,而由於事發突然,城內的糧食飲用水則被汙水所汙染,一瞬間,雙方的形勢逆轉了。此時的穰城已然變成了一個滋生細菌的好地方,但對於城中的士兵們來說,此事絕非好事,此地也並非樂園,這些士兵雖說個個身經百戰,但是卻從沒有經曆過這種汙水戰,更何況還是被別人堵在這個該死汙水池中,而且外無援軍內無糧草,得了,這仗也甭打了,幹脆出城投降算了,短短幾日,就有數以萬計的櫟軍濕漉漉臭烘烘的排隊出城投降去了。拓帝龍作為一個優秀的將領,自然明白穩定軍心的重要性,於是乎,他一麵派人去求援,一麵頒布軍令但凡有逃跑者不管什麽原因一律處死。可是此時的穰城已經被圍成了鐵桶陣,哪裏還有出路呢?就這樣連續幾日,求救信送不出去,逃兵也仍然在不斷上升,雖然頒布了軍令,這幾日被斬首者也不在少數,但是離隊士兵數量還是在不斷的上升,因為士兵們意識到,呆在城中隻有餓死病死或者被臭氣熏死,與其在這裏等死,還不如搏一搏,冒險出城去向懿軍投降。拓帝龍也意識到必須要尋找出一條出路來,哪怕是用嘴撕也要撕出來,因為再這樣下去士兵們就算不跑光也會被自己殺光的。於是乎拓帝龍於十二月十九日組織起僅剩的數千人馬,於當天夜裏正式突圍。
拓帝龍不愧為世之虎將,突圍時一馬當先僅率領數千人就在一夜之間連破三道包圍圈,懿軍幾萬大軍竟然拿此人毫無辦法,更有數百人被其斬殺,就這樣愣是讓他生生殺出一條血路,直奔櫟國國都而去。雖然拓帝龍逃出了包圍,得以生還,但是他的軍隊盡數被殲滅,穰城這座要塞也被懿軍所占領,成為了日後討伐櫟國的橋頭堡。
深夜,建陽宮,世子穆軒在主持完母親的祭奠後,便立刻趕回,此時的穆軒端坐於左閣之中,對身邊的內官詢問道:“哥哥,是今日回來嗎?”“是的,邸下,陛下明明是這麽告訴小人的,而且還讓小人通知邸下代替陛下迎接秦王殿下。”內官回答到。“奇怪,怎麽這麽晚了,人還沒到。”穆軒自言自語到。說來也是奇怪,以往這種為封疆大吏接風洗塵的事都是穆欣自己親力親為的,但不知為何,自從閔宏謀反之事發生後,穆欣至今已有數月不聞朝政了,國家機構之所以能夠正常運轉,全靠內閣的支撐和世子穆軒的輔助,雖然大臣們數次進柬,可穆欣隻是推脫說自己身體有恙,需要好好休息,可是後宮之中夜夜笙歌,而穆欣也是紙醉金迷的過著奢靡的生活,這樣的生活如果身體還能夠身強力壯就不合常理了。
正在穆軒疑惑之時,穆淵終於和穆景等人到達了建陽宮的左閣,穆景在交接完工作後便徑自離開,隻留穆淵穆軒兄弟二人歡聚,穆軒見到了許久未見的哥哥自然是十分歡喜,但是穆淵卻表現的十分冷淡,淡淡的說道:“出了什麽事?為何如此急忙招我回京?”“一言難盡啊,這些日子父皇不僅不聞朝政,而且就連旨意也是由內官傳達出來了的,至於到底發生了什麽,我也不清楚。”穆軒難過的說到。“父皇現在在哪裏?”穆淵問到。“聽說父皇現在居住在中宮殿,大臣們數次進柬,可是父皇連見他們都不肯,我雖然每日都前去請安,但是也沒有見到父皇一麵。”穆軒略感悲傷的說到。“既如此,那我們不妨到中宮殿去一探究竟。”穆淵說到。“這,不太好吧,做兒子的怎麽可以無由就到母親的住處呢。”穆軒對穆淵說到。“嗬,母親,穆軒我們的母親若不是因為這個賤人……該死,這個女人隻不過比我們年長幾歲而已,但卻是我們名義上的母親,你難道不覺得可笑嗎?罷了,如果你不願意和我一同前往,我也不強求你,我今日無論如何也要親自去走一遭。”說著穆淵便起身離開,穆軒見此情景急忙跟隨其一同前往。。
“哈哈哈哈,美人,你可這是風情萬種啊”穆淵穆軒剛到中宮外殿,便聽到了殿裏傳出穆欣的聲音。穆軒見此急忙拉著穆淵就要離去,可誰知穆淵竟一用力掙脫了穆軒的手,反而大聲的喊道:“陛下,您是否太過於放縱自己了,您的心中到底還有沒有天下的臣民百姓,祖宗的江山社稷。”穆軒見此情景已然是驚慌失措,可誰知穆淵見殿裏並無回應,便繼續追問道:“陛下,您是否還記得今日是我母親的忌日啊。”說著穆淵的淚水已然在臉龐上滑落。正在此時,中宮殿的門忽然打開了,一個衣衫不整的女人從裏麵走了出來,此人正是鍾皇後。穆軒見此情形急忙對著鍾皇後行禮,並緊張的說到:“因過分擔心陛下,我們才會深夜來此,我和哥哥絕非……”“不必多言,軒兒,本宮知道你的為人,也知道一片孝心,你不必多言。可是,穆淵,你是否太過無禮,自以為深得陛下的喜愛,竟然目無法紀,不但不對本宮行宮廷之禮,而且竟然還出言不遜,膽敢對陛下口誅筆伐,是何道理啊?”麵對鍾皇後的質問,穆淵不慌不忙的回答到:“父皇的所作所為,做兒子的實在是無法容忍,所以隻得出此下策,況且今日是我母親德賢文皇後的三年祭啊,陛下這樣敷衍,難不成就不怕母親的在天之靈……”鍾皇後打斷了穆淵的話並說道:“夠了,你不必裝神弄鬼,總是那一個死人來要挾陛下。”穆淵聽到鍾皇後的話後,隻見其眼神變得有些嚇人,突然,穆淵伸出雙手死死的掐住鍾皇後的脖子,並憤怒的說到:“賤人,竟然敢侮辱我母親,今日我要你為我母親殉葬。”幸得穆軒在一旁,招呼來眾多內官們的幫忙才得以將鍾皇後救下,此時,穆欣也終於走出殿外,鍾皇後見穆欣出現,急忙向穆欣訴苦,並且失聲痛哭,終於在穆欣的安慰下,才在女官的陪同中離開,穆欣打發走了鍾皇後,便帶領穆淵穆軒前去右閣。
入閣後穆欣便對穆淵說到:“淵兒,朝堂之事你無需多言,隻因寡人身體有恙,待到痊愈之時,自然會與眾臣們繼續共事。而此番召你回京,是有一要事需要你們兄弟二人共同去辦,如今朝堂之上遍布了秦王舉兵作亂的流言蜚語,所以寡人決定讓你二人帶領五千禁軍去絞殺閔宏,這是禁軍上報的閔宏的位置,你二人今夜即刻前往,不得有誤。”穆欣說著取出了書文交與了穆淵。穆淵雖然心中十分不解,但是他也想向閔宏當麵問個明白,於是,二人也沒有多言,在拜別穆欣之後,立刻率領禁軍直奔目的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