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核都
“大人，小的這都是最便宜的價格了，再低就賠錢了，大人行行好吧。”
看著眼前這個瑟瑟發抖的小販，張曈有些哭笑不得。
“大叔我就想問問還有更多的嗎，這些不夠。你別緊張。”特意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張曈和善地說到。
看到殺星如此地有禮貌，中年商販有些不知所措。
“呃…大人…這個…我這裏就這麽多了，但是我可以去別的地方收，不過…這個價格…”
“價格好說，但數量一定要足，越快越好。”張曈從袖口中摸出一小塊金塊，雖然不需要再用帽子遮住臉來隱藏身份，但張曈還是穿著喚雷之前的鬥篷。
金塊是在喚雷桌子中發現的，應該是用以維生的存款，不過既然喚雷已經不在了，那這些錢就歸自己所有了。
“好的好的，小的半小時之內一定給您準備齊全。”小販搓了搓手，開始挨個攤位收購肉餅。
這裏的肉餅和類似地球的肉幹，做成壓縮餅幹的樣式，不太好吃但很好用。
隨便找了個小板凳坐下，張曈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昨晚他弄路線圖做計劃搞到了深夜，今早又起了個大早，精神勁不是很足。
這裏的時間與地球上一樣，一天二十四小時，一小時六十分鍾，一分鍾六十秒。
半小時不長，但也夠他在在心中背一遍行程，張曈掰著手指，一處一處地細數。
…………
“大人，這是全部的肉餅了，還有找您的錢。”小販彎著腰遞上了一大口袋肉餅，眼神裏都是諂媚。
接了袋子，張曈道過謝，直奔車站而去。
車站人很少，零零星星幾個商人穿著的反複進出。
隨便拉出了一個，張曈問道：“您好，到萊德瑟的車在哪？”
“你要去萊德瑟王國？”那人穿著一身正規服飾，怪異地看了張曈一眼。
點點頭，張曈沒有再說話，靜靜等著那人回答。
“我就是去往萊德瑟王國那輛車的司機，你應該是這輛車的唯一乘客，我需要做個登記。”從懷中摸出了一個本子，本子裏麵夾著一根筆。
“名字。”
“呃…”
張曈突然不知怎麽回答，他發現自己到這個世界之後還沒有名字，如果按照規矩，他應該叫“喚雷”，但這個名字托他上家的福，太過響亮，還是換一個為好。
“林主。”猶豫了一下，張曈還是用了喚雷老頭隱居的名字，畢竟自己的真名在這個世界聽起來詭異，還是不用為好。
“好的，林主。”在本上寫下“林主”兩字，司機又抬起頭：“車票出示一下。”
看過車票，司機轉過身，背對著張曈說道：“跟我來吧，這輛車應該就你一位乘客。我先提醒你，到萊得瑟王國之後的安全我們並不負責，但在路途中我們會保證你的安全。”
聽了司機的話，張曈有些摸不到頭腦，安全？難道萊德瑟王國正在戰爭？
搖了搖頭，自己隻是路過，可能車站都不會出，什麽危險都與自己無關。
走在前麵的司機步伐很快，轉過了兩個拐角便停了下來：“你先上車吧，我去連線一下那邊的車站，讓他們接應一下我們。”
司機說完話並沒有給張曈說話的機會，轉身就朝這來的方向走了。
張曈轉過彎，看見了自己要坐的“車”。
他本以為所謂的車應該很古老，很落後，甚至馬車也不為過，但這輛車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料。
整個車身完全由金屬構成，成完美的流線型，閃爍著金屬的銀色光澤，擋風玻璃很亮，但一眼就能看出來材質是上等貨色。輪胎前後加起來共十二個，磨損都很小。
“這什麽？布加迪威龍？”張曈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車”，這種高質量的“坐騎”在地球他都沒見過，竟會在這種落後的大陸上見到。
仔細打量著整個車身，張曈始終保持著不解和疑惑，直到看見了車窗上透明字跡：核都財產，他才恍然大悟。
對於核都這個異乎常理的存在，張曈從不覺得什麽東西是他們做不出來的。單純地就“血肉文書”來說就已經不是可以用地球人的思路來解釋的。“整個大陸的任何一點任何一個人，‘血肉文書‘都可以對其進行精準且絕對致命的打擊。”
當初張曈第一次聽說這離譜的武器時，也是暗暗咂舌，人類能存活下來完全是依賴核都的威懾，不然早就被其他種族滅族了。
“嗐，果然人類在哪個地方都要依靠智慧來生存。”歎了口氣，張曈打開車門坐了上去，車上座位不多，每個座位都很寬敞，空間很大，非常自由。
找了一個靠近駕駛位的椅子，張曈坐了下去，把包裹放到腳下，開始閉目養神。
他特意離找了一個離司機近的位置，就是為了一會問一下關於核都和萊德瑟王國的事情，既然車是核都給的，那司機也大概率是核都人。因為瑞貝卡的原因，他和核都的關係算是密切，但很多事情還不了解，問一問清楚些好辦事。
沒有多久，司機就換了一身綠白相間的工作服，一臉嚴肅地坐到駕駛位上。沒回頭，對著後視鏡說道：“您好，請係好安全帶，核都交通為您服務！”
“呃…”看到司機這麽嚴肅，張曈突然不知道怎麽開口問了，有點沉默。
“您不必拘束，有什麽問題盡管問，我會如實為您回答。”
撓了撓頭，張曈試探地開口：“我想問一下，你是核都的人嗎？”
“我不是核都人，隸屬於‘核都交通’組織。”司機回答地很認真，聲音嚴肅。“我的全名叫：羅曼·威爾孫，您可以叫我羅曼。”
司機態度的大幅變化張曈有點看不懂，尷尬道：“這麽尊重是你們的服務宗旨嗎？”
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司機回答：“不是的，因為您是核都的尊貴夥伴，對您的尊重是極其必要的。”說著，司機眼底露出了一抹可以察覺的敬重。
核都的尊貴夥伴…
看來瑞貝卡是對下麵有交代過自己會來坐車，張曈露出了一個得意的笑容，這樣事情就好辦了呀。
“我還有些問題想問，但是你這還在開車…”張曈明顯地暗示了一下。
“沒有關係的，核都科技可以提供自動駕駛功能。”隻見司機隨便點了幾下手邊的表盤，伸出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指向駕駛位旁邊的位置：“你坐在這裏吧，這樣我們比較容易交流。”
“好的。”點了點頭，張曈起身換了位置。
沒有再多廢話，張曈直接進入正題：“我想問那個叫什麽來著…哦對，萊德瑟王國正在戰爭嗎？我看你的意思好像現在不應該去那裏。”
點了點頭，司機回答道：“不是戰爭，是宗教之間的鬥爭，安洛聖教和星月神思。”
“安洛聖域？不就是之前那個胖子。”張曈低聲呢喃，又想起了那一灘肉泥，有點惡心。
“您能重複一遍嗎，我沒聽清，抱歉。”
趕忙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說什麽，從容問道：“我想了解一下這個星月神思是什麽樣的宗教。”
“星月神思其實從根本上將不算一個宗教，它更像一種信仰，由信徒們自己主動發起的信仰。不同於安洛聖域，星月深思沒有領導者，信徒們散布在各地，沒有整體的組織，全憑自發。信徒們尊重星月峰上的神，認為神是萬能的，可以幫助他們完成任何願望，認為隻要自己足夠虔誠，就會被神青睞。”
聽著羅曼的話，張曈陷入了沉思，他本以為星月深思會是什麽正統宗教，沒想到信奉的的竟然是星月峰上那個“神”，對於這個“神”，張曈一直是嗤之以鼻的，他完全不相信會有神強迫一個人失去自由，會將一個人逼上死路。
皺緊眉頭，張曈有些憤怒，從這兩個宗教的行徑就能看出，必然都不是什麽好東西，那既然兩個壞東西在相互爭鬥，那不如添點柴火，挑起點更大的硝煙。
嘴角咧起一個冷笑，張曈敲了敲手鐲，心中已經有了定計。
“羅曼，能幫我個忙嗎？”
“您盡管吩咐，我一定盡力完成。”
“我想……”
“好的，一到萊德瑟王國我第一時間就去。”
點了點頭，拍了一下羅曼的肩膀，張曈已經做好看戲的準備了。
距離到達萊德瑟還需要不到一個小時，張曈問了很多有關核都的事情，算是對這個異常繁華且冷血的城市有了大致了解。
“整個城市隻有一百人，隻有走了一個才能進來一個……”
“沒有絕對領導者，隻有十個高級住民來全權管理這個城市……”
“隸屬於核都的城市、組織、集團數不勝數，最著名的就是’刀柄’、’鐵皮六國’和’核都交通’了。’刀柄’是一個類似地下組織的東西，勢力網很大很雜，依靠核都的庇護才能合理存在；’鐵皮六國’是科技極其發達的六個國家，依靠核都提供的技術和科技支持，實力強勁；而’核都交通’就是一個很大的物流公司了，它不進管理整個人類聚居區的交通運輸，甚至對於有些聚居區外的地方都可以提供交通服務。”。
默默地記下了所有重要的東西，對於張曈來說，了解更多的信息是最重要不過的事情了。
不知不覺，車已經停在了萊德瑟王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