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告白
「你是不是喜歡那個林晚，我都看見了，你每天早上去教她功夫。」
章路的聲音頗有幾分氣急敗壞，回應他的卻是沒有什麼情緒起伏的莫問。
「沒有。」
「還沒有，誰不知道你京城莫少最討厭和女人打交道，京城圈裡那麼多名媛從沒聽說你對哪個女孩這麼耐心，平時一句話都不肯多說，還教功夫。」
「她不一樣。」
至於哪裡不一樣莫問沒說，只剩章路一個人繼續在那裡說。
「你們不會有結果的，她不過是農村出身，我查了，雖然是高中生但是成績很差估計也考不上什麼大學，不說莫家，就拿你自己說，你一個少校何苦來的。」
章路說著說著越來越覺得自己說的對，之前他還有些心虛，其實勸莫問他也有些私心，他也喜歡林晚，但是要論自身條件自然和莫問沒得比，要不然也不會看到兩個人早上一起鍛煉之後就氣急敗壞的勸莫問。
林晚站在門口聽了會，也知道現在再找人不是什麼好時機，於是就暗自走了，屋裡的兩個人壓根沒有察覺他們談話的對象把他們的話都聽進去了。
本來林晚是想去找章路問問以後還有沒有其他的翻譯的活，或者能不能給她開個證明，證明她給外國專家做過翻譯。
原身還是個成績不好的高中生，找這方面的工作很是不容易，如果能有個給外國專家做過翻譯的證明給簡歷打底，以後找類似的工作會容易很多。
白天的時候，莫問不知道早上的時候林晚聽到了章路和他的談話，但是也察覺到氣氛似乎不是很對，今天不用再去礦山，所以只是陪著外國專家在小鎮轉了幾圈，鎮上的人一開始還會好奇的看，現在看得多了，也就習以為常了。
莫問看著前面和專家走在一起的林晚，對方身上的衣服雖然破舊也不合身，但是洗的乾乾淨淨，小姑娘似乎和專家聊的很融洽，不時就笑一笑。
他想起章路的那些話，其實他壓根不在乎什麼身份地位，但是他知道林晚不喜歡他，至少現在不喜歡，所以他也就沒有吐露自己的心意，只沉默的跟在身後，心裡發酸。
只是現在的他不知道很快就會有事情改變他的想法。
下午專家收拾東西準備走了之後，林晚拜託外國專家幫忙寫了一封證明信，然後林晚去和章路結算這幾天的工資。
恰好莫問也在，對方在林晚看不到的地方用眼神警告了一下章路別當著她的面說早上那些話。
章路哪管這些，他知道今天結束自己就要回學校了，所以即使當著莫問的面，他也想開口，而且當著莫問的面心裡還有些隱秘的私心，把話當著莫問的面說出來，對方總不好當面拒絕，只是他不知道自己失策了。
「林晚，我喜歡你，你能考慮試著和我處對象嗎？」
章路說完這句話心裡怦怦跳，旁邊假裝在收拾行李的莫問也暗自注意著這邊。
莫問的心裡也開始打鼓，相處了這段時間之後，雖然林晚對自己沒有排斥，但顯然也沒有什麼男女之情。
從來驕傲的莫少校開始懷疑自己的條件，會不會是因為自己沒有章路看著斯文？好像現在的女孩好像都是喜歡斯斯文文的讀書人。
「謝謝你的好意，但是我不喜歡你。」
連拐彎委婉的話都沒有說，林晚直接拒絕了章路。
章路的原本期待的表情僵在臉上，張了張嘴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另一邊的莫問鬆開了手裡已經被抓皺的襯衫，這時候才發現手心裡出了不少汗，以前執行保密任務的時候都沒有這麼緊張。
不過聽到林晚拒絕章路以後心裡很開心，嘴角微不可察的彎了彎。
林晚沒多想什麼，事實上在感情上鋼鐵直女的林教授壓根沒什麼兒女情長的念頭。
她也沒等章路再說什麼，拿完工資道了謝就直接出了門，留下章路在背後不知道什麼表情。
拿了工資以後林晚先是回到房間和吳秋梅算了算身上現在一共有多少錢。
去掉這幾天住招待所、吃飯和租房子的定金，再加上之前做代筆和吳秋梅這幾天糊紙盒的錢，現在母女兩個身上還剩十三塊三毛八分，這裡面還要去掉八塊錢的房租。
除了翻譯的錢是整錢，其他的都是毛票，吳秋梅數了又數，然後把錢塞到了鞋底的鞋墊夾層里。
從來沒見過多少錢的她，拿到了錢第一反應就是藏好。
母女兩個和專家那邊道別之後就直接去了之前定好的筒子樓，老兩口好說話，知道母女兩個手頭不寬裕答應了房租一個月一給，母女兩個也沒什麼行李，就一套換洗的衣服和一些洗漱的東西，到了這邊之後明明是個只有七八平米的小房間因為東西少也顯出幾分空蕩。
放好東西之後母女兩個難得的相視一笑。
這裡以後就是屬於她們兩個的小窩了，沒有再沒有以前的那些所謂家人的束縛了，吳秋梅感覺似乎自己的肩膀一松，心裡充滿了幹勁。
「閨女呀，你們老孫家的親戚？」
兩個人剛出門準備去菜市場就被拉住了，挎著菜籃子的阿姨看到林晚之後一臉熱情的上前來打招呼，要知道模樣這麼好的女孩可不常見。
「不是，阿姨，我們是租房在這邊，馬上高三了，這邊離學校近，我媽媽來陪讀。」
這是一早就想好的理由，與其和別人解釋家長里短，不如說陪讀能省很多事。
「阿姨，您知道這邊的菜市場在那邊嗎？我和我媽初來乍到連菜市場的門朝哪開都不知道。」
林晚語氣溫和，身上雖然穿的一般，但是神色儀態上半點沒有小家子氣。
「啊呀，那你們跟我走，正好現在還早，我帶你們去。」
挎著菜籃的張阿姨看著林晚大大方方的回應，一時心裡妥帖的不行，熱情的帶著母女倆往菜市場走。
等到重新回到家裡的時候，林晚已經從張阿姨嘴裡把筒子樓里家家戶戶的情況聽了個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