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然指著天上的星星說“本姑娘要天上的星星。”
江木皺著眉頭,靠在城牆之上,都西攝政軍團的駐地已經開始有炊煙了,看來都西攝政軍團要吃一頓再睡。江木說:“你怎麽不要天上的月亮?月亮那麽漂亮一個。”
呈然雙手縛於身後,說“天上的星星那麽多,少一個多一個不會讓人覺察的。月亮就不一樣,月亮摘下來,所有人都會知道。而且月亮特別亮,藏哪裏都不是能掩藏的好地方。到時候,本姑娘就是身藏朗月,懷璧有罪。”
“本將軍喜歡邊疆的月亮,不喜歡京都的月亮。”既然不喜歡京都的月亮連帶著也不喜歡京都的人。
“本姑娘也不喜歡京都的月亮,可這抬頭一看的圓月隻有這一處又怎麽分得清是京都還是邊疆?”
江木轉頭看著呈然笑:“諸君見我多癲狂,我見諸君應如是。或者說:我見諸君皆草木,維離江是青山。”很是輕狂,但好像作為邊疆的將領都有輕狂的分子。比如呈朗比如江木。江木一口氣說:“不如說,邊疆的月亮有大漠相襯,長歌為頌,這城牆為底,篝火對比和刀頭箭光為點綴的勝景。”
呈然皺著眉頭呆呆的問“怎麽沒有人啊?”
江木笑得委婉:“京都人多,見得是非多。邊疆人少,遇到的是非少。”
呈然靠著城牆,無語。
離江的聲音突然至身後傳來:“京都人多?說來說去,江木就是嫌人多,吵得慌。”離江扶著城牆的石頭一步一步的走上城牆,江木說在城牆上和離江有話說。
離江一站穩在城牆上,眼前突然經過一個人影,離江抬手一抱把江木抱在了懷裏。
離江笑著說:“古有美人投懷送抱,今有將軍朗月入懷啊。離江要是坐懷不亂豈不是辜負美人恩?”離江處處譏諷,江木不為所動。
江木憋著氣不說話,吸了一口氣憋著,妄圖用空氣增加重量,呈然見著架勢江木勢必要來個泰山壓頂,呈然不說,扣著牆縫,和江木一樣不切實際想把自己塞進牆縫。
離江隻能一下有一下沒有的撫摸江木的頭發,不說話卻也站在原地任由江木抱著。
江木頭發是直且黑,把發珖解下來的剩下頭發很任性不由人,和主人一個脾氣。
江木沒哭,把頭埋在離江的耳朵旁晃著身子。
懷裏是月亮,耳旁是清風,腳下是城關,身後是故裏,離江冷靜的不像話。卻抬頭看著呈然,眼光不掩藏喜,是濃墨在流轉,朝著呈然點頭示意。
故國昨夜又東風,金戈鐵馬呈氣象。江木說的沒錯,我隻看江木是水河澹澹,山高水遠。
呈然應該和江木有一樣的心情,離江坦著眉講:“呈朗和都西攝政在京都失蹤了。”
太傅府查不到東西,呈國公府也被軟禁。如若可能,呈然和江木需要暫時留守主帥府。
呈然說:“朗哥哥和都西攝政感情交好,應該懂得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