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入主玉長軒大飯店
人家都點上名叫陣了。
江一水兒當然不能退縮了。
淡淡的解下圍裙一扔。
也用不著再客氣了……以前都尊敬的稱呼錢一多“二廚”,現在既然人家要有意誣陷,那就撕破臉吧。直接就叫大名了,“錢一多,你我是賊?你有啥證據?我告訴你,血口噴人也是犯法的。”
“對!”
劉世昌往前走了一步。
站在了江一水的身前,“姓錢的,你想血口噴人?欺負江一水?瞎了你狗眼。你是她偷了大蝦仁?拿不出證據就是誣陷!我還是你偷的呢!”
金經理立刻在中間打圓場,“同誌們,咱們都冷靜一下,現在正是後廚最忙的時候,前麵的客人都等著上菜呢,咱們能不能不吵架?”
江一水和錢一多幾乎是異口同聲的:“不能!”
這是針尖對麥芒……幹上了。
錢一多是有意誣陷。
江一水是不怕事兒。
兩個人非要弄出個水落石出不可了。
再加上劉世昌護犢子,“這事如果不解釋清楚,今晚上,我是不他媽的刷碗了。”
萬寶強也往旁邊一坐。
雖然沒話,可放手不炒菜了,瞧那個意思是,是站在錢一多那麵,也不定,著件事情就是他默許的。
金經理一看兩麵態度都很強硬。
沒辦法了。
必須當麵解決了,“那,老錢同誌,你有證據證明誰是偷?到底是啥證據啊?”
“我知道江一水把大蝦仁藏哪兒了?這算不算證據?”
江一水兒輕蔑地瞧著他,“你是我藏的?那就是我藏的?我還是你藏的呢!你這是栽贓陷害!監守自盜!你放屁瞧別人,實際上就是你放的。”
金經理有點兒愣神了。
經過這幾的接觸,他覺得江一水是個挺溫順肯幹的農村姑娘,聰明,寬容,懂禮貌,可沒想到遇到事了,這姑娘成老虎了,蹦著高的跟二廚師叫號。
金經理清咳了一聲,“江同誌,你少一句!畢竟老錢比你年紀大,你還是要尊敬他一下的。”
“尊敬啥?我隻尊敬該尊敬的人。”江一水冷冷一哼,“不認識饒人,不值得尊敬!”
“對!”劉世昌開口了,“年紀大有什麽用?年紀大?一把歲數卻都活在狗身上了,還尊敬他個屁?一水。你罵得對,依我看,錢一多就是放屁瞧別人,實際就是他自己偷蝦仁的。”
錢一多氣得臉色煞白,“啥玩意?我偷蝦仁?我能放在江一水的包裏?”
隨手一指兒子,“我家七也瞧見了。她剛才鬼鬼祟祟的,把蝦仁裝進了油脂包裏,直接塞進了自己的皮包。不信你們可以去看。”
皮包?
江一水這下徹底明白了。
也對!
隻有放在自己的隨身攜帶物裏,才能證明是自己偷的嘛。
看來……
錢一多是處心積慮地要陷害她的。
萬寶強使勁咳嗽了一聲,一拍大腿,“既然知道了藏東西的地方。那也好辦,那就搜一搜,如果真在江一水的包裏找到了蝦仁,那她就是偷,不但不能在廚房繼續工作了,還必須得把她送到公安局法辦。”
啥啊?
就開除法辦?
劉世昌氣的直哆嗦,用手點著這幾個人,“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們是連起夥來,要陷害江一水,為啥啊?你們咋這麽損呢?怎麽就容不下一個姑娘刷碗?有什麽本事你衝我來?想把我踢出去就明,用不著對付她。”
金經理站一邊安慰,“老劉,你先別激動,事情還沒搞清楚呢嘛!不存在誰針對誰。”
“什麽沒搞清楚?”劉世昌拔著腰,“他們眼睜睜地蝦仁就在一水的皮包裏,別現在還沒搜出來了,既便是搜出來了?到底是誰放的?這怎麽能得清?依我看,這就是栽贓陷害,既便一水兒的包裏有蝦仁,也是他們放的,不然,他們怎麽知道的那麽清?”
萬寶強不幹了。
替自己的內弟出頭,“一多在這兒幹了這麽多年,我們後廚從來沒丟過東西。江一水才來了幾,就鬧了這一出?這事情不是明擺著的嗎?她就是偷。”
幹脆轉向錢七,“你不是你看到了嗎?她的包在哪兒?你拿出來!人證物證具在!我看他還怎麽抵賴?”
“好嘞!”錢七一蹦高,就奔著員工的櫃子去了,伸手就要拉開門。
江一水張開雙臂攔住了他,“等等!”
淡定的一笑,“你們以為大蝦在我的包裏翻出來了?就可以做實我的罪名了?我就沒法翻案了?”
轉頭麵向金經理,態度不卑不亢,從容不迫,“經理,既然這件事情公公有理,婆婆有理,那也很簡單,咱們報警吧,讓警察來處理。”
錢七一聽這話,眼珠子軲轆的轉,嘴唇張了張,雖然一個字都沒有出來,可,神態有點不鎮靜了。
錢一多的嗓音也不像剛才那麽高了,“江一水,你了真大膽!報警?我們還沒報警呢,你一個偷還敢提?報就報!讓警察來進行現場勘探,反正我們有人證物證,我們這邊的人都可以作證。”
“不是人多就有理的。”江一水不屑地瞄著他,“萬事要講證據!我的皮包是我的私人用品,按理,你們不應該有人碰吧?如果有人動了我的包,就應該是別有居心吧?”
她特意問金經理,“對嗎?”
金經理納悶的眨巴了兩下眼睛,沒太明白她問這話的用意?
隻是就事論事地講,“那是,你的私人物品不應該有別人動。”
“那好!”江一水接著,“尤其是今這種情況,如果除了我之外,還有人動過我的包。那是不是一個極為不尋常的情況?”
錢七沒忍住,“你怎麽知道誰動過你的包?”
“這還不簡單。”江一水淡淡的笑了,“你沒聽過一種查案的方法,叫指紋識別嗎?我的皮包是牛皮的,非常容易留下指紋!我現在就報案,讓公安局取證上麵的痕跡,如果在我的包上,發現有你的指紋,那我就得問一問了,你動我的包幹什麽?是不是你偷了大蝦,又藏進我的包裏?”
江一水咄咄逼人,目光凜冽的望著錢七,順勢往前跨上一步,“還有,我要問問你,你為什麽要這麽做,是誰指使你的?”
“我是……”錢七差點漏了嘴,連忙頓住了,轉向父親,“爸,我不想去公安局!”
這……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麽回事。
錢一多尷尬的皺了皺眉,“七,別胡!她包裏的東西,跟你有什麽關係?你憑什麽去公安局?”
“憑什麽?”江一水再接再厲,“就憑指紋呢!就憑我報案!”
別著話。
邊走到衣櫃處,取出自己的包,“你們誰也別碰它,我現在就把它直接送到公安局!上麵有誰的指紋,我就告誰誣陷罪,如果大蝦的包裝紙上還有他的指紋,那他就是偷竊,兩罪並罰,不把他弄進大牢去,我就不姓江!”
錢家父子的臉都白了。
錢七拉著父親的手,急的直跳腳,“爸,你倒是句話呀,現在該怎麽辦!”
幾乎可以確定了。
放大蝦進皮包的人就是他。
江一水是得理不讓分的人。
憑什麽讓著啊?
越讓著,人家越覺得你好欺負。
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
拎著包就往外走,真要去報警。
錢一多有些手足無措了,情急的望向萬寶強……畢竟萬寶強是廚房的老大,他句話,就等於是皇上發話了。
萬寶強坐不住了,幹脆站起身。
實話實……
這次誣陷的事兒,他心裏也有數,雖然左中山找的是錢一多,錢一多又把這事兒跟萬寶強講了,得到默認之後,才敢出手的。
原本以為很簡單。
可結果呢,江一水不是善茬子,並不好擺弄。
事情鬧到現在這個地步。
眼瞅著要敗漏了。
萬寶強當然要出手了,一是為了照顧親戚,不讓錢家父子進公安局,二呢,也是怕事情真鬧開了,把自己也捎帶上,臉上也不好看。
他霸道的一揮手,“都別吵了!”
轉向金經理,“這事也鬧得差不多了,就別繼續鬧下去了!我們現在最重要的任務不是找蝦仁兒,更不是分出誰是誰非,而是要把自己本職的工作做好,要出菜,要讓飯店的客人不失望。”
得還挺好聽!
他擅作主張的決定了,“大家夥趕緊散了吧!七,一多,炒菜去!別掰扯這件事兒了!蝦仁追回來就完了!至於江一水嗎?我是大廚,廚房的事由我做主,她在這兒鬧了這麽一出,影響大家工作,不管她對她錯,以後都不能再留了,從今開始就辭退!”
“辭退?我又沒做錯事兒,憑啥辭退呀?”江一水不服,“我自己辭職不幹是一碼事兒,你們讓我走就走?切!不給個理由不好使!我沒那麽好打發。”
就是!
不明不白的!
外邊的人還以為是江一水兒真偷東西了呢。
這鍋不能背。
金經理尷尬的撓撓頭,“這……”
江一水也沒搭理他,“你們不給我賠禮道歉,這事兒就沒完,我必須要報案。”
萬寶強一看她這副倔強的樣子,知道自己攔不住了,可也不甘心就道歉,一道歉,不就等於承認自己誣陷人家了嗎?
眼珠一轉,隻能向金經理施壓了,“經理,這件事情鬧夠了吧?還沒完沒了了?我話不好使了唄?如果你連個刷碗的都管不了,又報案,又整景的,出廚房的洋相,那我就不幹了。”
幹脆把圍裙一脫,往地上一扔,“我們後廚的人集體辭職,今晚上的菜也別出了,飯店以後也別開了!你自己看著辦!”
他這麽一鬧。
廚房裏的人都是他親戚,利益相連,當然要以他馬首是瞻了,也跟著接二連三的脫掉了製服,抱著雙手,往旁邊一站……撇著嘴,完全就是一副離了我們,地球就不轉的樣子。
看你經理怎麽辦?
更多的是有恃無恐和威脅。
覺得飯店方麵絕對不會因為一個刷碗工,而辭退整個廚房的,更何況現在還有二十多桌的單子等著炒呢。
不出菜?
客人還不得鬧翻了?
金經理雖然不想受廚房的脅迫,更不想妥協,可現在事情就到這份兒可,不哄著人家,外麵的客人也許就會把飯店鬧翻。
他略微遲疑了一下,轉向江一水,決定棄卒保車了,“要不,江……”
話音未落。
劉世昌挺身而出,“金經理,你什麽都別了!一水不會讓步的!她讓步我也不同意!你用不著受別饒威脅,更用不著看別饒臉色。放心吧,不就是幾桌子菜嗎?”
劉世昌豪氣的一拍胸,“老子今先幫你把菜出了,下班的時候,咱們一起去公安局!今的事情你都瞧見了,你也去給做個證,我還就不信了,這世上沒個公道?”
話一完。
正眼都不瞧萬寶山那夥人。
圍裙一紮。
炒菜勺一抄。
站在鍋台邊,霸氣的低吼了一聲,“一水,過來幫我抓菜!從今以後,隻咱爺兩,就能把這玉長軒頂起來。”
劉世昌真不是吹的。
留一手的外號也不是白叫的。
萬寶強後廚幾個人幹的活,他兩隻手飛快,指揮著江一水,還真就頂起來了。
萬寶強站在邊上看著。
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的,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了。
有些時候。
命運就是一個契機。
抓住機會了,人生就會改變。
經過這一場偷大蝦仁的風波。
劉世昌帶著江一水,堂而皇之的再次入主玉長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