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渣男年年有
世上的事,福禍總相依。
誰也不知道下一秒,人生裏會遇上什麽?
這不?
江一水剛進家門。
抬眼一瞧。
徐漢生來了。
他是江一水訂了婚的丈夫……原本就是個地道的農民,因為家裏拖了些關係,進城上了幾個月的班,就有點兒要嘚瑟上的意思了。
此刻,原本該在縣政府工作的他,正穿了一身城裏饒幹部服,人模狗樣的坐在椅子裏,“一水,你回來了?我有話想跟你!”
頓了頓,“咱們解除婚約吧!”
這話剛出口。
他立刻就又後悔了……江一水可是十裏八村最出名的大美人,心靈手巧模樣俊,能會道身段好,當初自己可是費盡了一番心機,好不容易才和人家訂上了婚,連碰都沒碰一下呢,這就要退了?
可……
仕途仿佛更重要!
他咬了咬牙。
又強自做出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一水,雖然咱們村裏的觀念還是比較保守,可你要想開些,現在時代不同了,女人被退婚並不可怕,隻要你足夠堅強,你還是會遇見更合適的人嘛!”
哈?
這逼裝的!
江一水淡定的撣璃褲腿,往炕沿兒上一坐,一雙清澈的大眼睛傲氣的暼著他,“徐漢生,別唱高調了!你就直……你是不是和劉縣長的女兒好上了?”
“嗯?沒!沒好上!”徐漢生支支吾吾的搪塞,“一水,你是知道的,我心裏就隻喜歡你,要不然,當初我也不能“頭拱地”的來你家求婚。可那個劉翠花利用她爸的職權,硬逼著我結婚。我也是沒辦法啊!我如果想要繼續在縣政府上班,就隻能……唉!我真不是趨炎附勢攀高枝,我隻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呸!
牛若不喝水?
誰能強摁頭?
這男人,關鍵時刻露出本性了!
當了陳世美,還要立牌坊?
明明想借著女人往上爬,竟然還不承認!
江一水不屑的挑了挑眉,“行了!別了!我同意!退婚吧!”
“啊?你同意了?”
徐漢生一下子愣住了。
他原本以為……憑藉著自己殷實的家境,“英俊”的外貌,還有初中畢業的“高”學曆,江一水會像身邊大多數的女人一樣,趨之若鶩的粘著他,會討好的試著挽回這場婚事,或者跪下來懇求自己不要走,甚至把他當成可以依靠的“”,甘願為他做二房。
結果……對方卻這麽硬氣的一口答應退婚了。
這有點超出他的想象,“一水,你,你不再和你爹商量商量?他會不會……”
“沒啥可商量的!”江一水自信的提高了聲調,嗓音清脆通透,“用不著問我爹!我了就算!這事就這麽定了!從今開始,你我各不相幹!沒了你,我肯定能過得更好。”
沒錯!
花香蝶自來!
誰離開誰活不了啊?
兩年前她之所以會答應這門婚事,也是因為父親病重入院,四處借錢不果,正巧徐漢生上趕著送過來禮金,她隻能迫不得已點頭了,原本也是打算好好過日子的……
可現在?
怎麽過?
渣男還拽著不鬆手?
非把自己弄成秦香蓮?
扯淡!
江一水站起身,走到門邊,“不送!”
徐漢生在後麵瞧著她窈窕的身形……細腰長腿,肩削背挺,兩條又濃又黑的大辮子一直垂到了腰際,真不愧是十裏八鄉的大美人兒,光看個背影,就讓人眼熱。
再往臉上瞧……五官如畫,膚白勝雪,柳葉彎眉桃花眼,櫻桃口紅潤潤,正是18歲的年紀,她就像是枚還沒摘下樹的鮮果子,嫩得讓人垂涎。
徐漢生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
喉結上下滾動了幾下。
站起身,舔著臉的笑,“一水,你先別急嘛!你聽我!那個劉翠花,她根本就是又胖又醜,為人粗鄙不堪,跟你簡直沒法比!我怎麽可能喜歡她呢?我剛剛的意思是,如果你同意,你我的關係就可以轉到地下,我先敷衍著她,等過些日子,我的工作轉正了,我就一腳把她踢開,你等我!我一定會回來娶你的!”
“……”
“我是真的!我在城裏上班,一個月工資加獎金,亂七八糟的也有十多塊呢,我可以養著你,咱倆就在鄉下悄悄的過,我每星期回來一兩,隻要不讓劉翠花知道……嗯?你就從了我吧!”
話音剛落。
就急不可待往前蹭了一步,張開雙臂就向她抱了過來。
江一水略皺了皺眉,麻利的一側身。
徐漢生這一下就撲空了。
可他還不死心……幹脆又急色色的把她堵到門邊,身子向她壓了過去,“一水,你太漂亮了!我,我做夢都想著你~”
啥意思?
要享齊人之福?
這就渣男了!
必須得教訓。
江一水故意微垂下眼皮,一雙烏黑的長睫毛,呼閃呼閃著,像兩隻靈動的蝴蝶,襯著她嬌嫩雪白的肌膚,黑白分明的誘人。
徐漢生以為對方這是答應了。
美得啊……
鼻涕泡都能當燈點了!
手忙腳亂的就要往上撲。
忽覺一條長腿猛踢下腹,疼得他“嗷”的一聲慘叫,整個人立刻就弓成一隻蝦米了。
江一水冷冷一哼,“徐漢生,你以為自己是誰?還想左擁右抱,腳踩兩隻船?呸!我告訴你,我家雖然窮,可我沒你想的那麽賤,更沒打算給誰做二房,你少異想開了,你每月賺的那十幾塊錢,幹脆就留著養傷吧!”
她回手就在炕頭的針線簍裏,抓起了一把剪刀,“我現在就先廢了你,一會兒等警察來了,我再告你個意圖不軌的流氓罪,不但讓你下半輩子都動不了歪心思,還要蹲大獄……”
這下厲害了!
流氓未遂罪?
判個十年八年都有可能。
還外加下身殘疾……
徐漢生心裏直突突。
餘光再一瞄。
江一水好像還真不是空嘴嚇唬人。
話還沒完。
剪刀已經寒光閃閃的紮過來了……
徐漢生也顧不上疼了,“媽呀”一聲,捂著腹就往外跑。
人還沒出大門,一頭正撞進了個鐵山似的懷裏,隻聽著耳邊仿佛響起了一聲炸雷,“咋的了這是?”
徐漢生抬眼一瞧來人。
嚇得倒吸了一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