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章 你什麽時候有孩子了?
盛世看小珩珩哭得淒慘,擰了擰眉,強行將它摟在懷裏安撫,“據說是父不詳,母親是南溪的朋友,因為身體原因暫時由南溪代養。”
顧律川眸底騰著情緒,破口問道:“什麽朋友?叫什麽?”
盛世抬手扶著小珩珩的背,看著她,毫不掩飾的諷刺道:“質問我,是因為心裏已經有答案了嗎?”
他摟著孩子往岸上,臨別時甩出一句琢磨不清的話,“你要是早點有這心思,又何必跟她搞成現在這樣。一個用力追,一個全力逃。”
盛世摟著小珩珩往岸邊走,沈涼城立刻趕過來,開始對孩子進行檢查。
顧律川站在車外抽煙,聽到車內孩子的哭聲響亮,心裏莫名地煩躁起來。
倒不是因為不耐煩,而是因為那哭聲割心,太撕裂。
顧律川將第三個煙頭扔在地上時,車門被拉了開,他臉上的急色並未收斂,嗓音低啞地問道:“他有沒有什麽事?”
沈涼城累得不行,反手揉了揉脖子,欠扁的打趣道:“怎麽?這是你親兒子啊,這麽關心!”
顧律川瞄了眼不遠處的托盤,小珩珩的腳受了點傷,紗布上全是鮮血。
他擰緊了眉,嚴肅地說道:“幫我做個DNA檢測吧。”
沈涼城一聽,瞬間激動起來,咋咋呼呼地問道:“DNA檢查?你和誰?搞出人命了?什麽時候的事啊?”
顧律川不滿的看了他一眼,語氣不佳的罵了一句,“廢話那麽多!”
他看著在車上哭得撕心裂肺的孩子,猛地將煙蒂灌在地上,用力地將沈涼城撞開,然後氣急敗壞地邁步離開。
沈涼城站在原地,盯著一反常態顧律川,指著他的背景,“你有毛病我你!”
顧律川望著平靜的海麵,整個人目光有些沉黑。
司南快步跑了過來,“顧總,有發現。”
顧律川扭頭,激動的看著他,“找到陸西顧了?”
司南搖了搖頭,帶著幾分的尷尬,嚴肅地說道:“不是,我們的人發現張秘書帶著人在平頂山出現,抓獲了馮娜與烏鴉。”
顧律川對其他人並沒有興趣,隻是揪著人物不放手,“那陸西顧人呢?”
司南頹喪地低著頭,悶悶地說道:“那群人裏沒有發現陸小姐的影子。”
顧律川臉都黑,罵了一句,“那你回來幹什麽,繼續去找!”
司南哪裏敢多說話,低垂著頭,悶不吭聲地退了下去。
顧律川一口氣還喘透,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他瞄了眼屏幕上的號碼,是沒有備注的本地手機號。
他心情煩躁的接了起來,還未開口,就聽見那邊有人緊張的求救。
顧律川臉上的表情透著冷光,抬頭,正對上不遠處同樣握著手機神情嚴肅的盛世,兩人相視一眼,隨即同時轉身往路邊的車上跑。
兩人同時拉開車門,跳上車“吱”地一聲,輪胎與地麵摩擦著,迅速掉頭,方向一致往平頂山上開。
身後的人見狀,帶著武器,跟著也追了上去。
……
陸西顧按照對方指示來到平頂山,連人都還沒有看到就“咚”地暈了下去。
她也不清楚自己睡了多久,腦袋裏暈暈乎乎,朦朧中聽到有人在叫自己,“.……”
那聲音,像極了南溪的聲音。
陸西顧忍著胸口的抽痛,循聲望去,不巧竟然真的看到了南溪。
她滿臉的震驚,不可思議地看著她,“南溪,你怎麽會在這裏?”
南溪蹲下身,緊張的說道:“我是被他們抓過來的。”
陸西顧一心都在兒子身上,忍不住拽著她的手臂,著急的詢問起來,“小珩珩怎麽樣了?”
“我也不是很清楚。”南溪一臉的難色,艱難的說道:“但我被他們帶走時,看到顧律川和盛世已經趕到了現場。”
她有些著急,滿臉愧色,帶著哭腔,愧疚難當,“對……對不起。都怪我照顧不周……”
陸西顧心口疼得厲害,拽著她,立刻打斷了她的話,著急的說道:“不會的,他們肯定不敢這麽做。小珩珩的身份,顧律川不知道,盛世還能不知道嗎,肯定會沒事的。”
說道這裏,她又猛地抬頭,目光愣怔地盯著南溪,雙唇顫抖,哆嗦著追問道:“會沒事的,對吧?”
南溪被她拽著手背生疼,垂著頭,艱難的應了聲,“.……對.……”
陸西顧搓著手,整個人緊張得小聲嘀咕,自我安慰,“對對對!沒事的……一定沒事的……”
忽然,她抬手抓著南溪,小聲地問道:“這群人到底是幹什麽的?為什麽要抓你?”
“不是他們抓的我,是我自己來的。他們當時抓了小珩珩,我沒有辦法,”南溪瞄了眼門外的人,擰著眉,謹慎的說道:“這群人跟冷訣有私仇,拉我做籌碼,順便找人盛世要錢。”
陸西顧聞言,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罵道:“你瘋了!”
想著她躲避的時日未曾見冷訣露麵,陸西顧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難怪他跑得這麽快,原來這裏不僅有癡心妄想,還有家仇私怨。”
她擰了擰眉,語調透著些微沉,強忍著胸口的抽痛問了一句,“外麵現在是什麽情況,你這一路來有看到嗎?”
南溪擰了擰眉,神色冷峻的說道:“很複雜。他們的人帶了重型武器,從我目前看到的情況,大約有五十人左右。”
五十幾人,皆是攜帶者重型武器,她們兩個女人想要逃跑,幾乎是不可能。
南溪低垂著頭,沉沉悶悶地說道:“我……我來之前,檢查已經懷了孕。”
“你懷孕了?”
陸西顧被嚇得直接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心火全部躥了起來,氣惱的直揪南溪的手臂,訓斥道:“你這一根筋,懷孕了你還過來幹什麽啊你?你是不是傻?你是不是傻?”
她說話的表情,因為緊張後怕,變得多彩且扭曲。
南溪垂著頭,悶悶地帶著些哭腔,“我沒辦法置之不理,當年在美國你對我照顧有加,將廢了右手頹喪不已的我拉出陰霾重整旗鼓,可以說是你造就今天的Daisy,你幫頂罪遭受牢獄之苦,我不能因為你唯一所托的孩子都不管不顧,我不想一輩子活在悔恨裏。”
陸西顧氣得快瘋了,“一孕傻三年,我看你就是沒腦子!”
她的動作太大,氣息太旺,一股腦的衝上來,陸西顧兜不住直接彎下了腰,捂著胸口,疼得額頭溢滿了豆大的汗珠。
她掄著拳頭,一拳拳地往胸膛落了下去。
疼痛,大約是南溪的毫無保留,以及對利用朋友成全野心還得到對方無怨無悔報答的羞赧。
陸西顧掄拳頭的力道,一次比一次重。
南溪被她這捶胸的動作弄的愣住,連連詢問道:“西顧,你怎麽了?”
她越是這般關心自己,陸西顧的心口就越是疼痛。
陸西顧麵無透著悔恨,痛心疾首。
南溪也不跟他嗆嘴,立刻萎了態度,沉沉悶悶的說道:“你別生氣,我是沒腦子又愛傻冒險,可是我把小珩珩當自己的兒子,他傷到哪裏我都不會願意。”
她越是這般的毫無怨言,陸西顧就越是難受,心口一滯,脆弱的心髒被拽緊得死拉硬扯的疼。
她皺著眉,抬手,捂住自己的心口。
下一秒,她終究是忍受不住,“咚”地一聲摔倒在地。
疼痛往四肢百骸裏躥,陸西顧蜷縮著,疼得渾身的毛孔都全數張開了。
她捂著胸口,臉色慘白,額頭上浸滿了汗珠。
視線恍惚之中,她看到了焦慮擔憂的南溪,眼睛眯了眯,陸西顧咬著牙齒,半開玩笑的罵了一句,“我要是死在這裏,都是被你這不長腦子的傻孕婦給氣死的。”
旁邊的南溪被嚇得手足無措,陸西顧卻是真的沒有太多的心神去安慰,蜷縮著,擰著眉,要緊牙關。
她不在說話,隻捂著胸口,強勢地忍受著。
南溪見狀,立刻打開藥盒,將藥攤開在手心放在她麵前,“快,把藥吃了再說。”
那藥是管狀的,小得可憐,是臨走前李晨光塞給她的,說是一般的掃描儀判定不到,隻有打開後才能啟動。
陸西顧疼得已經迷糊了,完全沒來得及問那藥的來曆,隻是悶頭吞了下去。
那隻管狀的藥盒自打開後,底部的某個開關就被打開,開啟了準確定位。
顧律川正疾速的往平頂山上趕,手機在這時響了起來,他冷著臉,“什麽事,說!”
電話那頭霍琰的聲音透著幾分的嚴肅,“李晨光剛才過來,說是南溪跟那邊人交換時,身上裝了追蹤器,已經有人摸過去,查詢到西顧跟她關在了一起。”
顧律川擰著眉,直接命令道:“定位發到我手機。”
他剛準備掛斷電話,那頭的霍琰就突然冒了一句出來,“對了,剛才沈涼城從實驗室發過來一份你的DNA測驗報告,確認親子關係是什麽鬼?你什麽時候有孩子了?”
顧律川一踩刹車,疾馳的車偏向,“吱”地一聲與地麵發出摩擦聲。
顧律川往前衝了幾分,胸口撞在方向盤上,疼得他咬牙切齒。
他擰著眉,凝重又透著幾分顫抖,試問道:“檢測報告看清楚?”
霍琰冷哼一聲,語調透著沉烈,嘲諷道:“沈小五貼著你的寸照,想看不清很難。你這語氣,是提上褲子不認人啊!太臭不要臉了,顧老三,你真是白瞎我這雙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