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糟了!西顧有危險
陸西顧剛貼著門,窗口猛地跳進來一個身影,她嚇得心口亂跳,對方便立刻抬手捂住了她的嘴。
“別喊,是我!”
刻意壓低的聲音,透著幾分低沉。
陸西顧辨別出對方的聲音,瞬間眸色一凜,她的聲音透著潭水的寒,聽不出心情的說道:“卡斯,你這又是演的哪一出?”
卡斯將自己藏在陰影裏,始終沒有露麵,隻是放開了捂著她的手,小聲地說道:“顧律川已經到了,想保住孩子,明天就跟我離開。”
陸西顧微微地蹙眉,“你到底是什麽人?要帶我去哪裏?”
卡斯淡淡的說了一聲,“見你的老朋友。”
見老朋友?
陸西顧聞言,更加的迷惑了。
剛準備繼續問,卡斯卻突然推開她,快步從窗口跳了出去。
陸西顧還沒來得及感慨他的身手,就聽見門外傳來窸窸窣窣的交談聲,“你去看看房間裏的女人睡了沒有!可千萬別跑了,夏爺說了,咱能不能發家致富可都要靠她。”
陸西顧想也不想,三步並作兩步,衝過去跳上床,掀開被子就躺了下去。
房門“吱”地一聲被打開,門外的人探了半隻身進來,走廊的燈光將影子拉得老長。
陸西顧背對著房門,微微地睜開眼睛,就看到那被拉長的影子在麵前微微的晃動著。
不多時,房門又再度被闔上。
陸西顧這才鬆開了拽著被子的手,抬頭,目光怔怔地盯著那扇空落落的窗戶。
卡斯說的老朋友是誰?
冷訣麽?從上次預謀綁架的事情來看,他半事並不靠譜,此人不可依托。
顧律川也要來了?
陸西顧愣住,手不經意地撫向肚子。
她偷偷摸摸地懷了他的孩子,要是被發現,該怎麽說才好?
告訴他這就是他的兒子?可他都要和馮娜結婚了啊,郎情妾意裏橫空出世她這麽一根攪屎棍,他是不是會當機立斷,拔槍要了她的命?
可是不告訴他,這肚子已經這般顯懷,有瞞不過去啊!
陸西顧將被子往身上裹了裹緊,鼻息裏全是冰涼的氣息。
她眨了眨眼,心裏沉沉悶悶的。
顧律川要來了麽?為什麽要來?
來救徐少霖還是因為自己的欺騙過來翻舊賬,又或者.……
那個念頭才剛躥起,陸西顧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統統打消掉。
愛與舍不得,她在顧律川心裏的位置,大抵都隻能歸在奢望的行列。
陸西顧被自己的蠢念頭逗笑了,縮了縮脖子,裹著厚厚的被子無奈的睡了過去。
越南的冬天並不溫暖,加上這除了擋風外沒有任何供暖設施的木質閣樓,一夜醒,陸西顧竟然感冒了。
頭重腳輕,還犯惡心,心髒還因為這壞天氣抽得一陣一陣的痛。
她坐在床邊,單手揉著太陽穴,看著天際的毫無暖意的太陽,心急如焚、忐忑難安。
門口傳來“叩叩叩”的敲門聲,對方並沒有等候她的回應,直接將門給推開,“喂!夏爺那裏有請!”
禮貌是不懂是不是!
陸西顧翻了個白眼,將長款的厚大衣裹在身上,站起來就往外走。
她現在腦袋完全就是蒙圈狀態,也不知道卡斯到底有沒有什麽可靠的計劃,現在夏爺又找她,不清楚這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腦袋是真的疼,她抬手用力地按著太陽穴,企圖舒緩那種不舒服的感覺。
誰知道,剛從閣樓下來,轉個彎,她就被眼前的一幕嚇得頓住了腳。
陸西顧站在原地,目光驚愕的看著寨子中間那個參天大樹上倒吊著的男人。
他背對著自己倒吊著,渾身全是淤青,鮮血從彈口處不斷的往外淌著血。
一滴滴地灑在樹葉上,凝成一灘暗色的血漬。
陸西顧隻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倒流了,胃裏翻江倒海的鬧,她終究是兜不住,趴在旁邊幹枯的樹幹嘔了出來。
還沒吃早飯,她吐得全是酸水,簡直惡心透了。
負責帶她的小弟皺了皺眉,表情帶著幾分嫌惡,大聲嚷嚷了起來,“喂!你惡心不惡心!”
陸西顧捂著胸口,艱難的問道:“這人怎麽回事?”
“誰?”那小弟頓了頓,這才意識到她問的是誰,指了指那吊著的人,冷冷地說道:“你說豆芽啊?他那是自找的,幹什麽不好非要幹警察!”
“警察?”
陸西顧臉色震怒,目光沉沉的盯著那倒吊著的男人,眼神無意地瞥見不遠處冷眼旁觀的卡斯。
她擰著眉,微微地眯了眯眼睛,整個人都變得特別不好。
“可不是!”那小弟冷哼一聲,言語裏全是冰冷的調侃,“沒有眼力勁兒,夏爺已經明裏暗裏饒恕他好多次,結果那那家夥不知悔改,居然敢對方放消息,你說說看,這種忘恩負義的家夥,留著有什麽用!”
他正說得興奮,突然亮起一記洪亮的聲音,大喊道:“猴子!”
那小弟立刻愣住,抬頭看了眼樓梯口的人的,瞬間捂住嘴噤聲。
陸西顧看著手裏盤著石頭把玩的夏爺,他臉上的笑意帶著幾分濃烈的深邃,且透著幾分若有似無的殺意。
她微微蹙了蹙眉,心裏七上八下,不知道這老家夥要玩什麽。
夏爺瞄了她一眼,閑散的邁著步子,一步步的邁著台階而下。
猴子見狀,立刻用手推了推陸西顧的肩,“陸小姐,休息夠了就走吧!”
“啪!”
陸西顧被他這突如其來的推攘弄得有半分的驚詫,想也不想的摔了他一巴掌,“狗東西!夏爺還要給我幾分薄麵,你算是個什麽東西。”
猴子被激得愣住,抬手就準備給他扇一耳光。
下一秒,隻聽見“嘭”地一聲槍響。
“噗”地一聲,伴著身邊猴子撕裂的尖銳吼叫,陸西顧整個人愣在原地。
那張白淨瘦弱的臉上,濺滿了滾燙的鮮血。
同時,寨子裏所有的槍口齊刷刷地將他們對準。
陸西顧沒有絲毫的動作,臉頰上濺著的鮮血溫度灼燒著皮膚,蘋果肌有些不受控製的抖了抖。
腳邊的猴子捂著被擊中的手臂,躺在地上連連的打著滾。
夏爺一圈圈地霸把玩著手裏的石頭,目光不緊不慢的盯著陸西顧,大約過了十幾秒,他這才開口,懶懶的說道:“在我麵前,殺我的人,已經不用看我的臉色了是嗎?”
卡斯沉著臉,語調很是平靜,淡淡的說道:“我明白。”
說罷,他將槍口對準自己的手,“嘭”地開了一槍。
陸西顧見狀,瞬間瞳孔大睜。
然而,卡斯卻沒有絲毫的動容,隻是渾身的肌肉變得冷硬許多,卻連聲都沒有吭。
夏爺背對著他,臉眼神都吝嗇扔過去,隻是漫不經心的說道:“搞得這麽髒做什麽,有些事,太過急於表現,反倒會路出馬腳。”
陸西顧聞言,雙手不自覺的握緊。
夏爺的話是什麽意思?
難道……
陸西顧咬著牙,瞳孔裏的光變得冷凝了幾分。
夏爺抬手,推了推卡斯手裏的槍,指了指那個倒吊著的男人,笑著說道:“今天鬧了這麽一出,也不能怪我多疑,卡斯,去解決那個人,我就相信你。”
這家夥,是變態嗎?
陸西顧目光緊緊地盯著卡斯,如果他與倒吊的男人是同類的話,那麽.……
卡斯握著槍,遲疑了一秒,但他將這一秒淡化得極其的好,動了動脖子,端著槍漫步向樹下走去。
旁邊的小弟已經過來,將“豆芽”放了下來。
卡斯走過去,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末了,隻見他頓了下去。
他背對著陸西顧,所以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陸西顧眼睜睜的看到卡斯用槍口對準了豆芽的胸口,他的背起起伏伏的,似有情緒在波動。
下一秒,陸西顧看到豆芽的手猛地握緊了卡斯的,隨即“嘭”地一聲悶響。
陸西顧被驚得捂住了嘴,驚詫與痛惜別在心口,鮮紅色的血液從豆芽的身邊淌出了一條血河,然後隻見他腿猛地蹬直,徹底的去了。
那是陸西顧第一次麵對臥底在忠義前的舍生,她眼睜睜地看著卡斯的手覆在豆芽的眼睛上。
她不太明白那種感情,太生烈的扯痛,無從解釋。
卡斯收回槍,麵無表情地站在夏爺身邊。
“我就知道,你肯定是不會有問題的。”夏爺頓時高興起來,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即衝著旁邊的人說道:“外麵的狼狗餓了這麽多天,拖下去給他們開開葷!”
陸西顧被嚇得渾身止不住的抖,眼睜睜地看著豆芽被一群男人拖著腿,如廢棄的貨物般的拉走。
她扭頭,眼底全是憤怒,狠狠地盯著卡斯。
卡斯沒有與她對視,始終沉著臉,一言一語也不多。
寨子外,顧律川已經將戰略部署全部安排下去,剛準備采取行動,門外卻突然有人衝了進來。
對方是唐旗的人,一身的便衣,帶著幾分急喘,著急的說道:“唐大,聯係不到陳榮的,追蹤器失聯,他被發現,已經光榮了。”
唐旗震怒,上前就著對方的衣領,“你說什麽?”
唐旗的人被發現,那不就等於.……
糟了!陸西顧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