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兩人是認識的啊
“明白。”
司南不敢怠慢,領了任務就快馬加鞭的開始行動起來。
顧律川回了房間,摸出手機,根本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撥了號回去。
顧律川看著腳下霓虹閃爍的澳門城,開口,聲音低沉地喚了一聲,“爺爺。”
“聽說陸家那丫頭也進去了?”
那頭,顧崇文的聲音透著幾分蒼老與擔憂,緩緩地傳了過來。
顧律川咬了咬牙,沉沉悶悶地“嗯”了一聲。
“胡鬧!”顧崇文的聲音帶著幾分的震怒,還有幾分的痛心,歎息著說道:“你怎麽不攔著她點,老陸家可就這麽剩下這麽一個孩子了。”
他的情緒,決定顧律川是否有必要往下說。
他頓了頓,終於還是笑了笑,說道:“您還是很在乎的,對嗎?”
顧崇文在那頭歎了口氣,有些無奈,淡淡地說道:“她當時做得再過分,再不近人情,歸根結底都是我們有錯在先,到底還是個孩子,跟能她記什麽氣。”
那孩子,不管有多冒犯他和徐含煙,都是情有可原的。
畢竟……
顧崇文的聲音隨著歎息,含著幾分歲月的滄桑感,他頓了頓,這才開口說道:“這些年,我看到你的成長,打拚恒盛時也沒有尋求過家裏的幫助,隻是沒想到,你會放棄自己的堅持,因為那孩子過來求我。”
他始終還是心疼顧律川的,這些年,他們都在懷念顧靖寒,而忽略了他的感受。
以致於,他為了證明自己的優秀,過得非常的艱難。
但即便是艱難,他也從未向家裏要求援助。
他唯一的祈求,緣起不過因為陸西顧。
一個女人,他可能得不到的女人,卻甘之如飴,願意付出所有的女人。
顧律川垂著眸,沉黑的眸底透著一地星光,卻沒有半點的生氣。
像是帶著悵惘的情緒,又像是一種永遠無法靠近的裹著濃霧此間距離。
顧律川勉強的扯了扯嘴角,淡笑一聲,說道:“人命關天,她就那麽一個,沒了就是沒了,我承擔不起這個風險。”
陸西顧那蠢丫頭,再怎麽胡攪蠻纏,再怎麽有罪,她就隻此一個。
要是真的在夏爺手上,沒了,那就真是沒了。
他再多的憤概氣惱,也就真的是沒了。再大仇恨怨念,都再也找不到對象。
顧崇文聽到他的話,忍不住沉沉悶悶地咳嗽了兩聲,末了,帶著幾分無可奈何,“我看你非得折在她身上不可。”
顧律川並未回以肯定的回答,也未報以否定,他隻是沉著聲音,淡淡的說道:“那當年您明知道奶奶和丁知秋的謀算而選擇充耳不聞,不也是同樣的道理嗎?”
顧崇文一聽,氣不打一處來,怒罵了一句,“混賬!”
或許是氣到了心坎,他的咳嗽聲透著幾分厚重的透支,“咳咳咳”地在耳邊響起。
顧律川皺了皺眉,垂著眸子,沉沉地應和著他,“嗯,我是混賬。”
總歸,不能在這個點上太多的刺激他。
顧崇文咳嗽了許久,端起旁邊的茶喝了兩口,這才開口,嗓音低啞的問道:“想讓我怎麽做?”
顧律川擰了擰眉,張了張嘴,還是選擇用迂回的方式,“聽說父親最近鬧得對方有些雞犬不寧.……”
他不想要太過直接的要求他們,畢竟他們沒有非幫他不可的理由。
顧崇文聽出了他話裏的意思的,嚴肅地說了一聲,“想讓他放虎歸山後患無窮,你想清楚了!”
他是縱觀全局的人,眼光看得比較遠,所以還是將這其中的利害關係說了出來,“這收手,稍有不慎,可就是滿盤皆輸。”
其實,他也並不是在乎權勢,隻是這一步的後退,可能給國家和人民的利益帶去重大的創傷。
顧律川當然清楚,但他此時的心很狹隘,狹隘得隻能容下陸西顧的命,置於傷害到誰的利益,對他來說,沒有任何的關係。
顧律川壓低著聲音,幾乎帶著幾分的卑劣祈求,沉沉地說道:“我沒有求過您,就隻此一次。”
“你就是死腦筋!”
顧崇文被他聲音裏難得的卑微弄得有了氣,“啪”地一聲,直接將電話掛斷。
顧律川將手機隨意的扔在旁邊,點了支煙,沉沉悶悶地抽了起來。
澳門城內的燈光閃爍,熱鬧非凡,可是他的心卻很安靜,空落落的。
幾天後,蕭山收到消息,立刻趕回來播報。
他推開門,激動得忘了降低嗓音,大聲地說道:“夏爺,那邊傳來好消息,顧莫然收手了。”
“你說什麽?”夏爺聽到這個消息,猛地從沙發上站起來,著急的問道:“消息確定?”
“確定。”蕭山點了點頭,臉上全是勝利的榮光,點了點頭,嚴肅地說道:“我們那邊的人已經及時撤出,準備絕地反擊了。”
“好!”夏爺一聽,猛地一拍手掌,激動的說道:“這場翻身仗,打得夠漂亮!”
夏爺在房間裏來來回回地走了一圈,整個人處於亢奮的狀態,“沒想到,那兩個女人這麽管用。”
末了,他又突然頓住腳,看著蕭山問道:“顧三爺那邊有沒有動靜?”
蕭山搖了搖頭,“沒有什麽發現。”
他頓了頓,開始分析起那邊人的意思,“恒盛的兩位夫人都在我們手上,他們如今位置被動,估計是在等我們的態度。”
他的分析句句在理,夏爺當然也意識了這裏麵的深意,頓了頓,笑著說道:“早先我們看上一塊地被恒盛截胡,這次就拿這個試試,看那兩位爺能為女人退步到哪種地步。”
蕭山愣住,抬頭看著他,問道:“您說的可是那個通往香港的港口?”
“嗯。”夏爺點了點頭,臉上的笑挑起,眼角皺紋透著幾分的深刻,“我要顧三爺怎麽吃進去就怎麽給我吐出來。”
末了,他指著蕭山,滿臉嚴肅的下了命令,“你負責帶人下去,攪一攪場子。”
“我知道。”
蕭山點了點頭,算是領命。
夏爺點了點頭,突然想到什麽,衝著蕭山揚了揚下巴,沉聲問道:“對了,你上次測試的卡斯,沒什麽問題吧?”
蕭山頓住,搖了搖頭,“沒什麽發現。”
夏爺抬手,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和索道:“都告訴你了,他這個人還是可以相信的,不會有什麽問題。”
他抽了口雪茄,笑著承諾道:“以後你們兩人就是我的左膀右臂,我夏爺有的東西,絕對不會少了你們的份。”
蕭山點了點頭,立刻恭敬地說道:“謝謝夏爺。”
夏爺揮了揮手,打發到:“去吧。”
蕭山低著頭,立刻退了下去。
陸西顧已經被關在這裏已經有十幾天了,心裏漸漸的變得不安起來。
其實來這裏的當天,她就大約知道自己鞋子裏的追蹤器出了問題。
她們如今是在海底,信號肯定是受到影響而無法鎖定位置。
否則,她和蘇念想早就該被顧律川的人救了出去,而不是窩在這裏成階下囚。
陸西顧抬手,輕輕地捂著肚子,心思變得更加的沉了起來。
打那名叫卡斯的男人出現過兩次後就再也沒有露過麵,像是有意的回避,又像是根本無心的掛念。
而從那天鬧過之後,蘇念想整個人就像失魂了似的,悶頭坐著,也不說話。
她沒什麽食欲,每頓都吃得很少,這幾天下來,整個人消瘦了許多。
陸西顧嚐試著問了幾次,蘇念想卻總是避而不談。
她不清楚怎麽回事,但也不好再過多追問,她怕又把蘇念想惹哭。
隻是沒想到,蘇念想這邊的情緒才稍微有些平靜,消失多日的卡斯又莫名其妙地趕了過來。
他直接說明來意,讓她與蘇念想兩人配合著錄製視頻。
其目的很好理解,和其他綁匪差不多,綁架勒索罷了。
蘇念想看他進來,眼睛裏瞬間就擎上了淚,站起來就想衝過去揍他。
陸西顧見狀,立刻摟著蘇念想的腰,控製著不讓她撲上去,“念想,你冷靜一點。”
卡斯見狀,抬手對身後的人做了個手勢,冷冷地說道:“你們先下去,這裏交給我。”
那幾個人麵麵相覷,但礙於卡斯的位置擺在那裏,由不得他們再多說什麽。
於是那幾個人將機器放下後,跟著帶上門走了出去。
卡斯坐在對麵的椅子上,打開錄影儀,調整著讓角度對準沙發的位置。
他並沒有點擊開始鍵,隻是抬頭,目光冰冷地看著蘇念想,淡淡的說道:“沈太太,我勸你現在最好是配合。”
蘇念想跌坐了回去,目光憤怒的瞪著他,問了一句,“為什麽?”
陸西顧懵住,瞪大著雙眼,看了看蘇念想,又看了眼卡斯,整個人懵住。
她現在是再傻,也該看出來這兩人之間的隱隱湧動的情緒。
不是被綁架與綁架者的相互敵視,反而更像是舊人相逢怨恨如斯的情懷。
對麵的卡斯依舊是冷漠臉,沒有說話。
“卡斯?”蘇念想見他是這樣一副不肯相認的表情,低頭,輕笑一聲,淡淡地笑了出聲。
她突然站起來,表情猙獰的瞪著對方,大吼起來,“改名換姓,你特麽的怎麽不連臉一起換了?”
果真,兩人是認識的啊!
陸西顧擰了擰眉,開始在內心分析讓卡斯變節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