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瘋了嗎
顧律川才懶得搭理他,語氣透著薄涼的氣息,冷沉沉地說道:“我不喜歡被人算計,不論對方是出於什麽目的,惹我不高興他就別想有好日子過。”
“.……”李晨光咬咬切齒地說道:“冷訣是受我威脅才參與的這件事,你別牽連無辜。”
李晨光不過是個醫生而已,即便是他和軍方的人有點關係,那也越不了權去逮美籍的冷訣。
威脅?他還能拿著手術刀威脅冷訣了?鬼才相信!
顧律川冷哼一聲,聲音裏全是嘲諷,“堂堂黑手黨還受你這握手術刀的醫生威脅?新任少主就是因為太缺少鍛煉才會這麽廢!”
說著,他看著旁邊的的沈涼城,語氣冷冽的下著命令,“多派一波人出去,隻要在不死人的前提下,該怎麽處理怎麽處理。”
李晨光見他這樣執意妄為,動氣地吼了一聲,“顧律川!”
“你別衝我吼!”顧律川的雙眼擎著憤怒,眸光帶著猩紅,怒氣洶洶的說道:“等我把陸西顧那不要命的女人抓回來,再一起收拾你們!”
那女人竟然膽大妄為,不顧他的感受,跟別的男人合謀算計他。
一次就算了,她還上癮了是麽?
陸西顧,你很有膽量嘛!很能是嗎?你是不是就差上天了!
顧律川的心很不平靜,除了給人外露的憤怒外,內心更多的,則是對陸西顧的擔心。
夏爺是什麽人他很清楚,權勢麵前,他向來心狠手辣。
安插的人傳來消息,米喬被他關在房間裏各種淩辱,死像慘狀。
而今天,他和顧家,都收到了徐少霖的斷指,手法極其的殘忍。
顧律川擰了擰眉,他現在很不清楚,夏爺會對陸西顧做出些什麽事來。
哪怕是動陸西顧一根頭發,他也會心疼得撓心撓肺。
顧律川靜靜的待在房間裏,麵對著巨大的落地窗,目光沉沉地看著窗外的夜色。
暗色的夜光裏,他的腦袋裏閃過的全是與陸西顧的樣子。
共進午餐時的畫麵,她的微笑,眉眼彎曲的弧線,那麽閃耀的亮在心裏。
“顧律川!”
脆生生的呼叫聲,縈繞在耳邊,徐徐地吹了進來。
顧律川咬了咬牙,小拇指微微地曲了曲,卻隻是握住了一記冷風。
他低頭,看著空落落的小拇指,心裏全是細細密密的疼。
“你說過,如果我出了什麽事,你不會救我。可是,我還是想要求求你,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救我一次。”
臨走前,她曾拽著自己的小拇指,卑怯軟弱的祈求。
顧律川擰了擰眉,怎麽當時沒有心軟的答應她呢?
隻不過是一句話而已,能有多難不是嗎?
陸西顧,是那個時候你就已經確定要去救蘇念想了麽?
顧律川想起最後她的微笑,像是保證似的說,“我會好好的。”
陸西顧,你會好好的,是麽?不會受傷對不對?能活是麽?
活著好不好?千萬別出事,千萬別死……
司南進來時,正好看見站在落地窗前的顧律川,他單手插兜,另外一隻手上夾著香煙。
或許是因為長期保持那個姿勢沒有動作,煙頭已經有了很長一節的煙灰。
火星明明暗暗的亮著,微弱的,像是一種苛求的希望。
司南頓了頓,恭敬的站在他身後,小聲地說道:“顧總,那邊的人傳來消息,今天確實有一撥人受到夏爺的命令帶了人回去。”
顧律川一聽,猛地轉身,快步上前,用力地抓著司南的肩膀,問道:“人怎麽樣?”
司南被抓得有些痛,低著頭,隱忍著說道:“李醫生的藥物起了作用,陸小姐將夏爺騙了過去,目前安然無恙。”
顧律川因為緊張因為擔憂,手上的力道有些加重,言語裏全是迫切,“他們有沒有對她動手?”
司南搖了搖頭,笑著說道:“目前是沒有。”
“.……”顧律川聞言,忍不住長長地籲了口氣,他放開司南,往後退了兩步,沉沉地坐進了沙發,問道:“追蹤器的最終定位查詢有沒有結果?”
夏爺沒有對她出手就好,看來發布的他與馮娜結婚的新聞,多少是有用的。
司南有些為難,但也不敢怠慢,隻得老老實實地說道:“地圖上的位置顯示,是距離夏爺賭場不遠的娛樂場,我們的人已經混進去了,目前沒有發現。”
顧律川頓住,抬頭,目光冰冷地看著他,“沒有發現?”
“裏麵裝了屏蔽器,信號非常的強。”司南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透著嚴肅,沉沉地說道:“陸小姐很可能就在那裏。”
很正常,夏爺在澳門稱霸一方幾十年,在他的領地,如果太輕易的找到人,那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顧律川擰著眉,語氣沉沉地說道:“繼續派人查,小心點,不要讓夏爺的人察覺,現在她的安全最重要。”
“我明白。”司南點了點頭,他當然明白的顧律川的心思,但未免他太過擔心,還是開口分析起來,“從目前的情況看來,陸小姐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畢竟政選還沒有開始,夏爺估計是想坐看我們的態度來決定下一步計劃。”
顧律川抽著煙,眼睛微微地眯了眯,說話的聲音透著幾分的沉,冷冷地說道:“政選還有兩個月,他也不可能這麽快動手。”
他們有足夠的時間,夏爺拿徐少霖的手不過是為了提醒顧家而已,他現在肯定不敢膽大的要了徐少霖的命。
徐少霖、蘇念想、還是有“馮娜”,都會是他最後壓製顧莫然上台的最後法寶。
顧律川心裏很清楚,但心裏還是有另外一層的擔憂,冷著臉,語氣涼薄地說道:“時間這麽長,陸西顧假裝馮娜懷孕的事很容露餡,我們不能等。”
畢竟目前從李晨光那裏得知的消息,是他給陸西顧用了藥造成了“懷孕”的假象,才得以冒充馮娜混進去。
但那藥能堅持了多久,沒人可以斷定。
更何況,她要是在夏爺手上待兩個月的時間,肚子肯定是會露出馬腳的。
司南清楚他的考量,於是點了點頭,沉沉地說道:“我明白了。”
解救他們的事,已經是迫在眉睫了。
同時,冷訣這邊,珀西帶著一身的傷趕了回來。
冷訣看著珀西身上掛彩,瞬間麵色一滯,沉冷地問道:“怎麽回事?”
珀西將房門關閉上,靠著牆狠狠地喘了口粗氣,“BOSS,我們的人被顧三爺派人打傷了。”
“你說什麽?”冷訣聞言,“蹬”地從沙發上躥起來,徹底地跳炸,“他是不是瘋了?”
顧律川是不是活回去了?竟然對著自己的合作夥伴出手?有病,你吃藥啊!
珀西見他一臉被“糊了屎”的表情,立刻解釋道:“陸西顧的事他大發雷霆,我們是被牽連了。”
“我靠!他大爺啊!”冷訣現在情緒激動完全無法理解,站起來對著房門就開始罵罵咧咧地吼,“盛世讓我過來支援,李晨光威脅我,這倒好,他來拆我的台!勞資欠他們恒盛的嗎?”
“.……”
珀西看著麵前有些“幼稚”的少主,沉默不語。
那不是廢話,你這夾在中間當牆頭草,還玩無間道,誰都受不了的好吧?
一邊幫襯對方,一邊刨人家祖墳,能放過你才有鬼。
冷訣罵完,這才冷靜下來,沉沉地問道:“傷了多少?”
珀西撇了撇嘴,淡淡的說道:“三成重傷,行動不便,其他的戰鬥力也處於嚴重消減的情況。”
三層重傷!你幹嘛不趕盡殺絕啊!
“尼瑪!”冷訣氣得臉色鐵青,咆哮著就要衝出去找他理論,“顧律川特麽的是不是有病!你拉著我幹什麽?”
珀西見狀,立刻上前拽著他的手,開始將自己的建議說了出來,“目前這情況,是我們與夏爺建立關係的最佳時刻。”
現在被人壓在身下狂揍還要爬起來幫對方揍別人,這完全就是羞辱好嗎?
冷訣瞪著珀西,怒罵起來,“勞資是瘋了嗎?”
他現在氣不順,嚷嚷著大聲地吼了起來,“昂!被他們“蹂躪”成這副鬼樣子,還要去幫忙搭線?上輩子刨他們祖墳了?”
珀西聞言,很不人道的潑了他一桶冷水,“如果恒盛收手,美國那邊的局麵.……”
冷訣被氣得臉色鐵青,瞪著珀西,“你也在威脅我?”
珀西低著頭,沉沉地說道:“畢竟是我們有求於人在先.……”
冷訣看了看他,氣得抬腳去踹沙發,誰知道踹到了桌子腿,疼得他齜牙咧嘴,捂著腿在地上直跳腳,“靠!大爺的!”
冷訣瘸著腿,坐在沙發狠狠地抽著煙。
差不多抽了兩支後,他這才開口,淡淡的說道:“想辦法將今天的事傳到夏爺耳朵裏去。”
珀西揚了揚眉,倒是沒想到他扶持的這位“幼稚少主”這麽快就有了決斷。
他沒有接話,靜靜的聽著。
冷訣長長地吐出來一口煙,語氣冰冷地說道:“就說晚宴上我跟顧律川不對盤,他私下裏趁機報複的傷了我的人。”
“那隻老狐狸,肯定會想辦法拉攏我。”他往後靠著,聲音透著幾分的慵懶,沉沉地說道:“畢竟他現在巴不得多一個盟友對付顧律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