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生死不管麽
這時,裏麵走出來一個人,對著他們點了點頭,“兩位爺,夏爺有請。”
陸西顧看著這個男人,麵色微微地沉了幾分。
昨晚在酒店門口見過,自己還將他錯認成了李晨光,聽人叫他的名字,似乎是叫“卡斯”。
陸西顧擰著眉,低頭,剛要進門,隻覺得前麵的顧律川突然站住了腳。
她看著那個叫卡斯的男人,沒太注意,整個人“咚”地撞了上去的。
顧律川擰著眉,表情陰冷地說道:“眼睛扔去喂狗了?”
陸西顧扶正臉上的墨鏡,低著頭,小聲地是說道:“對不起。”
顧律川渾身透著疏冷清冽的氣息的,“跟在司南身邊,任何時候都不準亂跑,聽到沒有?”
“嗯!”陸西顧哪裏敢違抗,立刻點了點頭。
陸西顧其實心裏也清楚,冷訣這美國將黑手黨能出沒的地方,肯定就不會是一般的晚宴。
更何況,剛才一路過來時,整個院子裏布滿了黑衣人,守衛相當的嚴密。
她要是敢亂跑,分分鍾被射成馬蜂窩。
澳門的夏爺,名氣很大,資金雄厚,在各路稱霸。
賭場對他來說,就是銷金窟。黑白兩道的事,都是他在賭桌上笑談間,三兩把解決。
他能在澳門這般長久的存在,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今天倒是陸西顧第一次見到真人,相較想象中五大三粗的大金鏈相差甚遠。
眼前的夏爺,一身的西裝,帶著眼鏡,倒卻像是位儒雅的紳士。
隔著墨色的鏡片看去,陸西顧是真的不敢相信,境內劫機這麽大的事,會跟這個人有關。
夏爺抽了口雪茄,指了指旁邊的位置,笑得格外的“慈眉善目”,“倒是難得,我這賭場裏,可是許久沒有接見這麽高級別的貴賓了。”
倒是冷訣先開的口,坐在賭桌前拽得二五八萬似的,“怎麽,夏爺這是準備要與恒盛合作了麽?”
夏爺笑了笑,低沉的說道:“不論合作不合作,交個朋友總是好的。”
顧律川往後靠了靠,笑得有些微沉,“夏爺這句話,我可是記在心裏了。”
冷訣挑了挑眉,目光挑釁的看著顧律川,“不知有夏爺的搭線的,我能不能也跟恒盛做點買賣?”
身後的陸西顧蹙了蹙眉,不明白冷訣這是什麽意思。
他做的那些生意,可不是什麽好東西。
“冷少主這話就有些引人反思了。”顧律川將煙頭掐滅,臉上沒什麽表情,半點不給麵子的說道:“都知道,恒盛做的是正經生意,但你的白貨與小炮火卻是無福消受。”
冷訣麵色沉冷,扭頭看向上座,挑撥離間起來,“夏爺,看來有人還是不肯給你麵子。”
說話的語氣帶著幾分強烈的不滿,“這是直截了當的拒絕我啊!”
夏爺立刻開口打圓場,笑著說道:“冷少主,這顧總不都是開口說了,恒盛是做的正經八百的生意,更何況,顧家如今在政壇上的位置這麽高,您這樣不是在為難人不是?”
“混跡政壇有什麽了不起?”冷訣睨了眼旁邊的顧律川,鼻息裏發出冷狠狠的聲音,翹著二郎腿,猛地一拍桌子,仰著下巴對著顧律川,“有本事,越國籍抓我啊!”
這貨,今天是抽風啊!
陸西顧咬著後槽牙,真恨不能衝上去抽他兩耳光。
顧律川晃了晃手裏的酒,臉上的神色透著幾分的沉,“少主的位置屁股還沒坐熱就學會蹬鼻子上臉,也難怪姓冷的都是些短命鬼。”
冷訣氣炸,抬手一拍桌子,整個人火速躥了起來。
房間內,夏爺的人迅速拔槍指著他們。
司南見狀,立刻將陸西顧拉向身後護住。
這一幕,正好被旁邊的夏爺看到。
他不動聲色的沉了沉眸色,扭頭,看向旁邊的冷訣,聲音沉冷地說道:“冷少主,你這是幹什麽?”
顧律川沒有絲毫的懼意,不冷不熱地加了一句,“這暴脾氣,適合短命鬼的風格。”
“特娘的!”冷訣氣炸,抬腳,猛地將椅子踢開,準備跟顧律川來一場。
夏爺見事態不對,原本是想趁這晚宴試探冷訣與顧律川私交的,結果兩人就這麽順理成章的,將場子給點燃了。
戰火一觸即發,一邊是他即將要撕開臉的強勢政權與恒盛,一邊是可以助他成功逃離的“友方”,兩人不論是誰,都是他現在不能讓其太難看的。
見兩人就要在自己的地盤上打起來,夏爺即刻出聲,大喊道:“兩位,我夏某人敬你們一杯,大家緩和緩和。”
說著,他舉起酒杯,衝著冷訣和顧律川揚了揚手。
“夏爺,就現在我這火氣,怕是無福消受這杯酒。”冷訣冷哼一聲,“嘭”地將酒杯擱在桌上,冷冷地說道:“這酒就先放這裏,至於我們的事,以後再談了。”
末了,他抬腿猛地踢開凳子,絲毫不給麵子,直接往門外走。
顧律川這時也站了起來,扯了扯衣角,冷沉沉地說道:“夏爺的好意我心領了,顧某人還有公務在身,恐怕不方便在此久待。”
兩人這一前一後的離開,夏爺被氣得抬手猛地將桌子掀翻,怒氣肆意。
這兩人算是小輩,但手上握著的實權著實讓他忌憚,畢竟他現在的處境已經不再像是多年前那樣的肆無忌憚、隨心所欲。
上頭已經傳出來風生,如果他扶持的人爬上那個位置,那他就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甚至可以以前更加猖狂。但麵對政壇勁敵顧莫然,就差蛇鼠一窩徹底端平這一招做好政績單,所以將他逼到這個地步。
徐少霖和蘇念想目前在他手上,這兩張牌隻能說是能暫且放緩顧莫然的攻擊速度,但並不能解決根本的問題。
夏爺滿臉沉黑的坐在位置上,聲音透著幾分的冰冷,衝著旁邊的人說道:“去查一查跟顧律川一起來的那個女人,如果有用,就給我帶過來。”
陸西顧跟著走出賭場,剛出門,就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她揉了揉有些發癢的鼻頭,著急的追了上去,拽著顧律川的手,“這唱的哪一出?我們不是來找念想的嗎?怎麽這就走了?”
“不如你告訴怎麽做?”顧律川冷著臉,語氣冰冷地說道:“直接拿槍對準夏爺的腦袋,威逼利誘?你是想等到我們找到蘇念想時,她已經被大卸八塊身首異處?”
陸西顧聽他這麽一說,立刻驚覺起來,“我不是那個意思.……”
顧律川站在路燈下,扭頭,目光沉沉的盯著她,沉沉地喚了一聲,“陸西顧!”
“嗯?”陸西顧茫然的抬頭,不明白他為什麽突然叫自己的名字。
顧律川甩了甩胳膊,語氣帶著幾分的涼意,“怎麽?是準備讓夏爺的人知道你是我女人?”
那聲音,帶著幾分的諷刺,陸西顧這才意識到自己有多不妥當,連忙鬆開了手。
顧律川的眸子帶著幾分的沉冽,冷冷地瞪了她一眼,末了,開口冷冰冰地說道:“你要是落在他手上,我是不會去救你的。”
生死不管麽?
陸西顧頓住,心裏莫名的騰起一絲難辨的失落來。
跟著顧律川一行人回到酒店,天色已經有些晚了,張秘書在大廳裏等了又等,好不容易盼到她回來,忐忑不已的心才終於擱回了肚子裏。
臨走前,顧律川還是忍不住囑咐道:“這幾天司南會派人跟著你,別到處亂跑。”
陸西顧點了點頭,小心謹慎地問道:“大概什麽時候才能知道念想的消息?”
顧律川冷著臉,“沒有消息才是好消息,至少說明對方的準備還沒完成,她還有活的希望。”
末了,還是免不了瞪著陸西顧,憤憤地警告道:“顧好你自己,這裏不是蓮城,由不得你胡來。”
“我知道,肯定不會給你添麻煩。”陸西顧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的,“如果我真的出什麽事,也一定不會麻煩你的。”
顧律川被她眼底的“真誠”氣得臉色鐵青,臨走前忍不住橫了她一眼,罵了一句,“蠢死了!”
見顧律川離開,陸西顧這才看向張秘書,小聲地問道:“李晨光呢,回來了麽?”
張秘書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早回來了,不過情緒不是太好,正在生悶氣。”
生悶氣?就因為早上推了他?
小肚雞腸!
陸西顧才不管,坐了電梯上樓,直接去敲李晨光的門。
李晨光拉開房門,瞪著麵前的女人,氣炸了,“陸西顧,大晚上敲男人的門,你倒是挺理直氣壯的啊!”
“那家夥呢?”陸西顧一把將他推開,抓起旁邊的小花瓶就往裏麵衝。
看到沙發上坐著的男人後,抬手,花瓶猛地往他身上砸了過去。
對方相當機警,硬是鯉魚打挺一個翻身躍起,成功避開。
那花瓶“嘭”地一聲砸在腳邊,差一毫米就要被劃破俊顏的男人炸毛起來,指著門口怒氣衝衝的女人,咆哮起來,“陸西顧,你特麽的是不是活膩歪了?”
陸西顧瞪著客廳裏的冷訣,怒罵起來,“怎麽沒把你這二貨砸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