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即將離開
她決定要邁出這一步,有舍才有的,從古至今就是這麽個理。
夜晚的蓮城,平靜的海麵上,一艘豪華遊輪透著黃色的古光,Party熱鬧的音樂熱鬧不停。
馮娜穿得金光閃閃,埃及女郎的妝容妖豔魅惑。
她靠在環形的沙發內,貼著金色鱗片的超短裙下,一雙纖細的腿豪邁的翹著,與往日的豪門淑女完全是兩個極端。
杜婧依跟著音樂全身舞動起來,跌坐在她旁邊,笑得格外的狂放,“娜娜,怎麽樣,比起酒吧,我的這個安排是不是更不錯?私密,且想怎麽玩怎麽玩,絕對沒人敢泄密。”
馮娜興致缺缺,仰頭喝了一口酒,心情不佳地說了一句,“勉強還算可以。”
杜婧依看她臉色不好,立刻湊過去,討好著說道:“怎麽啦,你這都要嫁進顧家了,心情怎麽又不好了。”
不提嫁進顧家的事還好,一提馮娜的火氣就躥了上來。
她猛地扭頭,目光冰冷的盯著杜婧依,惱怒的大吼一聲,“不會說話就不要說,不然我扔你下去喂魚。”
那聲音有些刺,饒是大廳裏的音樂聲嘈雜,還是勉不了被她的嗬斥聲驚住。
杜婧依揚了揚眉,訕訕地摸了摸鼻尖,扭頭,瞪著舞池裏搖擺的的比基尼女郎與腹肌男,不滿的吼道:“浪你們的,看什麽看!”
DJ很會看人臉色,瞬間打碟,將整個舞池又渲染了起來。
杜婧依忍著心裏的怒火,萎了萎身子,耷拉著腦袋,小聲地說道:“娜娜,對不起,剛才是我的失言了,你別跟我計較。”
馮娜端著架子,冷著臉,眼珠子直往上泛,魚肚的白,看得要多傲慢就有多傲慢,“你給我記好了,你要還想吃香的喝辣的,就給我注意點,不然我指不定一個大嘴巴抽瘋你。”
杜婧依咬著牙,以前陸西曼對她雖說是過分,但也不至於到馮娜這種地步。
但陸西曼已死,她還想要撈好處,也就隻能依附著這個暴發戶的女兒——馮娜。
畢竟,人傻,錢多。
杜婧依連連點頭,態度誠懇的說道:“是!是是!我都記住了,以後肯定多加留意。”
馮娜翹著二郎腿,向後微微地靠著,目光沉沉地落在舞池裏穿著沙灘褲,擁有八塊腹肌的男人,眸光微微沉了沉。
她猛地往嗓子裏灌了一口酒,嘴角挑起微微地弧線,冷沉沉的說道:“那個人,哪裏來的?”
杜婧依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看清對方後,立刻說道:“剛出道的男模,有點小名氣,但算不得頂級。”
那男模站在鐳射燈光裏,輪廓深邃立體,一雙勾人的眼神直直的盯著的沙發上的馮娜。
眼光徐徐波動,撩撥著,馮娜喝了些酒,緊緊地盯著對方的眼睛,末了,“唰”地站了起來。
她邁著步子,直接往舞池裏走去,胸脯挺起,猛地貼上了對方。
那男模很是上道,一雙寬厚的手掌猛地扣住她的腰。
杜婧依瞄了眼已經開始瘋玩的馮娜,眼睛裏全是冰冷的寒意。
她起身,猛地往門外走。
剛到走到甲板,旁邊就有幾個熟識的姐妹走了過來,小聲地問道:“婧依,裏麵那人是誰啊!很拽嘛!”
杜婧依深深地吸了口煙,語氣冰冷地諷刺道:“當然拽囉,別人可是要頂包當顧太太的,能不拽嘛!”
對方跟著打趣起來,“顧家不是向來喜歡名媛淑女,這麽浪蕩的娶進門,顧公子腦袋上那不是要開墾出一片草坪了?”
“誰知道呢!”杜婧依聞言,冷哼一聲,“她這到底能不能嫁進顧家還未可知呢。”
對方聞言,忍不住的揚了揚眉。
杜婧依長長地吐了口煙,離開前吩咐道:“通知裏的人,該撤出來的就陸陸續續的撤了,雷朔要獻身伺候老佛爺了。”
“嗯哼!”
那女人聞言,輕輕地應了一聲,便扭著腰,直接往喧鬧的房間而去。
晚風徐徐,趕不走藏在暗夜之下的荼蘼。
馮娜喝得有些高,加上身邊的男模,無論是身高還是俊朗的外形,都讓她禁不住的想到顧律川。
漸漸的,她在舞池裏把自己旋得暈了,便把對方當成了心裏的那個人。
鐳射燈光下,香汗淋漓,柔軟的身子與剛硬的腹肌緊貼,起起伏伏間,馮娜酡紅著臉,不斷的吐納著熱氣。
揮汗如雨的拔河,讓她極度攀上了高峰。
來來回回多次,那名叫雷朔的男模終於是泄完所有的體力,將她伺候得通體舒暢後睡了下去。
馮娜仰躺在床上,良久後,一腳將身上的男人踢開,自己胡亂地穿了一件衣服。
她站在黑暗裏,一雙眸子緊緊的看著漆黑的海麵,眼裏的光晦暗不明。
……
陸西顧是在一場噩夢裏驚醒的,醒來時記不得情節,隻是覺得腦袋暈乎乎的。
她今天要處理最後一件事情,去法院,看法官如何判處陸正雲。
家裏到處放著裴媽裝的箱子,是她言明必須要帶去潼市的東西。
陸西顧離開陸家老宅前,還是忍不住在大鐵門的位置站住腳,扭頭,目光淒然的看著這棟古樸的建築。
時間還尚早,陸西顧獨自一人,在別墅區散散的走著。
道路兩旁的古樹上,還能看見當初的指路標識。
她至今未可知,到底是誰,那麽了解迷路的她。
真是,身邊藏著一位有魔法的仙女教母也是件令人心暖的事。
陸西顧抬手,輕輕地觸碰著那個用刀雕刻出來的痕跡,已經結了痂,但渾厚的傷疤卻尤其的明顯。
她陷入的回憶太多,也便沒有再多留意周圍,包括身後不遠不近的距離,那個冷峻著表情,同樣難麵分離的顧律川。
陸西顧還想要去那棵古樹下坐一坐,但張秘書的電話已經打來催促了兩次,她隻能抱著遺憾,遠遠地看著那個方向,然後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離開時,她在真的恍然,這條通往陸家老宅的路,她竟然是這般的熟悉且無法忘卻。
一點點的風景,在後視鏡裏遠退,直至消散。
法院的門口,早就圍滿了記者,見陸西顧下來,立刻蜂擁而至。
“陸小姐,請問當初陸氏的餅幹投毒事件,是陸正雲主導的,對於這件事您有什麽看法?”
“陸小姐,傳聞陸正雲並非陸懷先的親兒子,請問這是不是真的?”
“陸小姐,請問陸懷先當初是為了包庇陸正雲所以臨死前頂罪的嗎?”
“.……”
各種問題,帶著極其尖銳的炮鳴,直接往陸西顧身上轟。
人實在太多,陸西顧身上的孩子又坐胎不穩,萬一出點什麽事就麻煩了。
張秘書剛準備上前說話,突然,不知從哪裏躥出來一群身著黑衣的人,立刻上線,直接將那群記者從他們麵前撥開。
各個人高馬大的,將記者分撥在兩旁,將中間寬敞的路留了出來。
陸西顧愣住,扭頭,卻見身後突然多出來一輛車。
她一眼就看到了跑下車要拉開車門的司南,瞬間眉心緊擰,在恒盛想要見最後一麵的人沒見到,卻在今日陸正雲的開庭會麵。
倒是勉不了,覺得諷刺。
顧律川邁下車,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一雙眸子黑沉沉地盯著陸西顧。
那雙眼睛,沉暗得猶如古井。
兩人隔著三四個台階,身後記者的喧鬧聲,閃關燈不住的閃爍,微風拂麵裏,兩人確實陷入長久的沉默。
所有的事情都已經安排好,張秘書被眼下的狀況嚇得愣住,好不容易放回肚子的心再次跳到了嗓子眼。
生怕兩人突然鬧出點什麽幺蛾子,就讓一切的努力都付諸東流。
陸西顧攏了攏披肩,將流蘇的位置緊緊地拽著遮住肚子,她微微地往旁邊退了退,讓顧律川先走。
她的退讓,帶著幾分避嫌的意思。
顧律川擰了擰眉,目光沉沉的盯著她。
今日的陸西顧,不是平日裏雷厲風行精明知性的打扮,她穿著平底鞋,寬大的針織外套,長發閑散的披著,嫻靜溫和。
她近日似乎瘦了不少,臉色也有些蒼白。
顧律川忍住想要將她擁在懷裏的衝動,一雙手握得緊了緊,抬步,目視前方,直接往法院裏走。
等到他已徹底上完台階,陸西顧這才寬慰的拍了拍張秘書的手,語調平靜的說道:“我們也進去吧。”
張秘書看她臉上沒什麽表情,低著頭,小聲地說道:“小小姐,你一定要堅持自己的原則,我們必須離開潼市,你可千萬不要改變主意。”
陸西顧衝著他無奈的露出一點笑容,“我知道的,你不用擔心。”
明知她今天就要走,也沒有出言挽留。
想要改變主意,也找不到半分的理由。
陸西顧坐在旁聽席上,靜靜看著陸正雲被工作人員帶出來。
幾日不見,他變得很是憔悴蒼老。
他站在被告席上,主動的交代了所有的事情,從他如何開始動的手,一樁樁,一件件,事無巨細。太多的細節與算計,聽得陸西顧咂舌。
顧家也派了律師告他,畢竟顧靖寒的一條命,是他居心叵測的將其硬生生地奪走。
隻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當陸正雲與程雲起兩父子對簿公堂時,陸正雲卻突然發瘋了似的直接衝了出去的,直接下嘴,咬住了對方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