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開始鬧事
陸正雲聞言,瞬間臉色鐵青。
陸西顧坐在座位上,冷冷地關注著麵前的風雲詭譎,默不作聲。
張秘書的態度強硬,眼神裏透著冰冷的光,像是一種無形的威懾,成功將陸正雲逼退。
直到辦公室的房門傳來“嘭”地巨響,陸西顧這才斂下眉眼,淡淡的笑了起來,“張秘書與原律師這相配合,簡直毫無破綻。”
原律師擰了擰眉,表情微微僵,“陸總.……”
張秘書確實雲淡風輕,衝著她點了點頭,“陸總過獎,會議室內的高層已經集合,可以開始了。”
“OK!你不想說,我也不用勉強。”陸西顧站起來,拿起桌上的文件往門外走。
張秘書和原律師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臉上全是密集的陰鬱。
會議室內,工程部的主管對即將展開的工程計劃進行說明,陸西顧坐在下麵,陷入一段沉思。
陸正雲的出現變得很是蹊蹺,他原本該是拿著爺爺的那筆錢逃之夭夭,怎麽突然就殺了過來,甚至言明要和她爭奪股權。
這事情的發展,變得更加的新奇了。
如今,張秘書與原律師的態度不明,摸不清他們到底極力想要隱瞞什麽,或者要包庇誰,想要知道答案,就隻有硬性強逼。
陸西顧輕輕地敲了敲桌子,眸底閃過一絲冰冷的寒光。
……
程雲起在接到一份檢測報告後,臉色鐵青,輾轉反側無法入眠。
這並不在他的計劃範圍內,經過深思熟慮後,他終究是答應了與陸西顧的見麵。
陸西顧並不意外,畢竟那顆深水炸彈,足夠讓程雲起如驚弓之鳥。
她刻意緩了緩,等到將程雲起的性子磨盡,這才不緊不慢的來到了看守所。
隔著一層透亮的玻璃,程雲起仿若瞬間老了幾十歲。
陸西顧眼神冰冷的看著他,開口的聲音含著嘲諷,“終於肯見我了,還以為你要當縮頭烏龜上癮了呢。”
程雲起的情緒有些激動,握著拳頭,滿臉通紅的怒斥道:“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這句話該我問你才對。”陸西顧雙手環抱於胸,挑了挑眉,淡淡的說道:“程教授,你想要幹什麽?”
“.……”
程雲起咬著牙,被麵前年紀輕輕的陸西顧逼到這種地步,簡直是恥辱。
陸西顧並不懼怕她,嘴角的笑意明顯,“我就是有些好奇,你們的肚量為什麽會這麽大。她在外麵榮華富貴、光環在身,兒孫滿堂,你卻在這裏家徒四壁冷冷清清,到底是因為什麽,讓你決定作出這麽大的犧牲?!”
程雲起眯了眯眼,佯裝著淡定的說道:“你說的她是誰我並不清楚,我來自首,完全是因為良心不安。”
陸西顧冷哼一聲,“良心不安那也得首先要有良心才行,程教授的良心不是早八百年就喂了狗嗎?想要不安,都是奢侈吧!”
程雲起羞得滿臉怒氣,瞪著她,“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陸西顧並未理睬他,隻是自顧自的說道:“今天大伯以爺爺的親子身份找我索要陸氏百分之十的股份,我雖不喜歡與人爭搶,但還是見不得明明是蟲非要冒充龍的以次充好。”
“.……”
程雲起是瞬間聽懂了她的話,臉上的神色陰晴不定。
很明顯,這個年紀輕輕的女子,比他想的,知道得更多。而且,切入的,都是重點。
陸西顧對著他笑了笑,試探著問道:“不如我直接告訴他真相怎麽樣?”
說著,她忍不住笑了起來,“正好你們也見一麵,隔著這層玻璃執手相看淚眼……”
“你是不是瘋了!”程雲起聞言,立刻激動起來,怒道:“陸小姐,你為什麽非要這麽逼我?”
旁邊負責看守的人見狀,立刻嗬住他,怒道:“給我安分點!吼什麽吼!”
程雲起已然落魄得毫無尊嚴,有些後怕麵前的警棍,隻得握緊雙拳,憤憤地坐了回去。
陸西顧翹著二郎腿,笑著說道:“我要一個真相!”
“憑你一個蓮城大學裏平庸的大學教授,是哪裏來的這麽大一筆錢,買通嘉果供應的老魏,陷害的陸氏。”
“.……”
程雲起滿臉的戒備,一雙眼睛狠狠地瞪著她。
陸西顧笑了笑,眉眼裏的光全是譏諷,“你可以選擇不說,又或者你對某人是抱有期待的。”
她坦然的說道:“沒關係,我向來喜歡挑戰高難度。這幾日給你投遞的那些財務表格我想你應該心裏很清楚,如果我以虧空公款且行為惡劣的罪名控告,他的刑期該是多久,你應該很清楚。”
陸西顧開始循序漸進的攻克對方的心理防線,笑了笑,說道:“至於讓你抱有期望值的那位,容我先提醒你,那邊成員的晉升正是蒸蒸日上,巡視組也已經到了蓮城,風口浪尖,她能為你做再多,那也是有限度的。”
她說的話,一切都是事實。
程雲起當然知道,隻是被人這樣戳穿,他多少還是無法接受的。
他臉上的怒氣明顯,卻又忌憚旁邊的看守,咬牙切齒起來,“你這是在威脅我!”
陸西顧微微頷首,笑得溫和,“你可以這樣理解,但我手上的證據,足夠讓他坐穿牢底,你覺得呢?”
程雲起看著他,微微地眯了眯眼。
良久後,他突然閉了閉眼,深深地吸了口氣,“有沒有興趣,我來給你說個故事.……”
陸西顧眯了眯眼,“願聞其詳。”
程雲起睜開眼,沉沉地盯著她,“在此之前,你必須答應我,無論如何,都必須保證放過他。”
陸西顧偏了偏頭,“條件?”
程雲起點了點頭,鄭重其事地說道:“對!唯一條件。”
陸西顧看著他,長久的十秒過後,肯定地點了點頭,“好!”
這廂翻開的曆史扉頁裏,愛恨情仇、家仇國恨徐徐道來.……
恒盛內,司南急促地跑進辦公室,喘著粗氣,大聲地說道:“顧總,不好了。剛收到監獄那邊的消息,程雲起和陸總見麵了。”
顧律川聞言,唰地站了起來,眉眼裏全是惱怒,“說了什麽?”
司南搖了搖頭,著急的說道:“和盤托出。”
顧律川忍不住罵了一聲“艸 ”,扔開手裏的東西就往門外跑。
司南見長,立刻跟了上去,著急的說道:“顧總,您現在去哪裏?今天是徐老的壽辰,您可不能缺席。”
顧律川瞪了他一眼,“你閉嘴!”
看守所內,聽完程雲起冗長故事的陸西顧臉上的表情全然冰冷凜冽。
撩起的眼皮之下,眸色沉涼深漠,陸西顧看著玻璃對麵的白發老人,冷冷地說道:“說實話,你這樣的遭遇與處境,真的不值得有半點的同情。落魄成現在這副模樣都是咎由自取。”
“是你的軟弱無能和畏首畏尾,將一群人硬生生地拉進了這偌大的深淵。我應該祝福你,還將永遠無望的活下去,享受著心裏的無限折磨與得不到原諒的悔恨,眼睜睜的看著你想要保護的人和事,因為你埋下的禍根,逐漸走向衰亡。”
程雲起聞言,臉色大變,激動的說道:“你答應我會放過他的!”
陸西顧滿眼同情的看著他,隨即冷然一笑,“我可以放過他,但你覺得,他能放過他自己嗎?”
程雲起渾身脫力地跌回了椅子裏,看著他,眼裏全是驚覺的悔意。
陸西顧眼神寥寥地看了他一眼,甚至不想說話,站起來,轉身就往門外走。
走出房門的那一刹那,頭頂上的光刺得她眼睛明晃晃的。
驕陽烈日。
好天氣。
她直接開著車往顧家老宅開,路過花店時,還刻意買了一束鮮花,撥了好幾個電話。
顧家老宅,這幾日園丁刻意將灌木和草坪修剪了一番,如今,還隱約的能嗅到花液的味道。
今日是徐含煙的壽辰,來往的賓客無數,一時間,門口停著許多的豪車。
陸西顧將車停得有些遠,然後提著花,慢慢的往目的地走。
那長長短短的路,讓她有時間去為即將而來的大戰做足心裏準備。
陸西顧站在門口,目光沉冷地盯著大廳裏坐著的人,嘴角挑著半分的笑意,“看來這人都是已悉數到齊了啊,比我想象的要準時許多。”
馮娜見她,一時間有些詫異,“陸西顧?”
徐含煙看著門口的不速之客,揚聲怒道:“你來幹什麽?”
“今天是您老人家的壽辰,我作為代表,過來向您賀壽。”
陸西顧說著,上前,將手裏裝滿萬壽菊的花籃輕輕地擱在徐含煙的麵前。
徐含煙盯著茶幾上的萬壽菊,瞬間臉色大變,揚起的手“咚”地一拍桌子,怒道:“放肆!”
陸西顧沒有絲毫的動怒,隻是揚了揚眉,笑得格外平靜,“父母死得早,家裏又沒有長輩教,天生缺教養,這都得多虧您的恩賜。”
徐含煙瞪大了雙眼,不可思議的看著她,“你!”
顧崇文從外麵趕了回來,看到茶幾上的一籃子菊花時忍不住皺了皺眉,語氣帶著些威懾力,“小丫頭,你要是誠心過來祝壽我們歡迎,如果是過來鬧事,那你最好現在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