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別動,你還動
“別動!”
言易山沉著臉,神色有些冷,似乎有動怒的先兆。
沈涼城剛才不是還給眾人一種這貨傷得嚴重就要嗝屁的感覺嗎?
這扒人衣服的力氣哪裏像要嗝屁的人啊!
這庸醫,你的診斷能不能稍微負點責任!別到處坑人行嗎?
葉笙歌被嚇得不輕,揪著衣領就往旁邊躲。
才剛有動作,就被麵前氣勢淩厲的男人凶了一臉,指著她,吼道:“動什麽?!”
“別動!”
“你還動!”
房間的燈開得暗,沉沉的在他臉上散開,俊朗的臉上氣息淩厲。
葉笙歌忽然心口一緊,眼見著這男人捉小雞似的將她提溜了過去,動作嫻熟的的扒掉自己的外套。
打底的衣服被“唰”地撩開,整個後背露了出來。
“你幹什麽!”
葉笙歌簡直要被他搞瘋了,立刻扭著嚷嚷了起來。
“趴著,別動!”
言易山抬手,摟著她的脖子,輕輕地旁邊帶,施用巧力讓她趴在床上。
讓她趴著是什麽意思?
葉笙歌突然好沒安全感,雙腿直往旁邊蹬。
“胡思亂想什麽!趴好了!”
言易山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這才拿出剪刀和紗布,葉笙歌這才明白這貨是抽風的要給她換藥。
想著方才腦袋瓜裏閃過的不良畫麵,葉笙歌的笑臉忍不住“唰”地紅了起來。
她趴在床上,酡紅著臉,這下倒是乖說多了。
為了防止留疤,沈涼城給她縫了美容針,針法比較細,原本這幾天的悉心嗬護,傷口已經開始愈合,也不知道她怎麽弄的,硬是將傷口給崩了開。
鮮血將紗布染得通紅。
撩開她的長發,原本該光潔白皙的背,兩個大血窟窿,看得言易山眸底竟是疼惜。
他擰了擰眉,小心的拆著紗布,異常溫柔的處理著傷口。
葉笙歌趴著,卻感覺如芒在背。
除去傷口沾著藥水時的抽痛,更多的,是言易山指尖撫過的灼痛。
葉笙歌咬著唇,努力壓製著內心的叫囂。
言易山的身體微微前傾,呼吸熱燙,散開在背,聲音低沉的問道:“是不是很痛?嗯?”
葉笙歌咬著手指頭,輕輕淡淡,不著痕跡的“嗯”了一聲。
似乎真的很痛,那小肩膀在明明暗暗的光影裏些微的顫抖。
言易山頓了頓,壓低著,溫柔的說道:“那我盡量輕一點。”
“忍一忍,很快就好。”
整個房間,兩人的相處,此時就像沉浸在暖暖的氣泡裏。
溫情、柔軟、和諧。
葉笙歌將臉埋進軟撲撲的枕頭裏,憋屈得熱淚盈眶。
言易山對Tina越溫柔,她自己越委屈。
冗長歲月的陪伴,終究是抵不過情情愛愛裏男人的健忘。
她反複不斷的告誡自己,萬般苦楚熬過,要堅強,要忍耐。
心心念念,細細碎碎的自我暗示“葉笙歌,不要哭!不要哭!”
可言易山的溫柔密不透風的罩下來,反而讓她的堅強潰不成軍。她捂著枕頭,抽泣著,默默飲泣。
正在上藥的言易山察覺到她的不對勁,立刻停下手裏的動作。
抬手,一把將她從枕頭裏撈出來,眼見著葉笙歌梨花帶雨的容顏,心口頓時漫出濃烈的疼。
言易山盯著她,有些著急的‘問道:“怎麽了?怎麽哭了?”
葉笙歌咬著唇,死死地忍著眼淚,不知該如何解釋自己的失控,愣了半晌,飛快的吼道:“言易山,你弄疼我了!不會處理傷口就不要湊熱鬧,你是想要折磨死我嗎?”
她作死的吼,隻期望言易山被駁了麵子後扭頭就走,還給她一個平靜的,不會令情緒崩潰的空間。
言易山盯著她一雙淚光閃閃的眼睛,仿佛做錯事一般手足無措,嗓音帶著一絲僵硬,“對不起……”
葉笙歌被震得當場愣住,倏然放大的瞳孔盯著麵前的男人,而後悲切如潮水般湧來,針刺般紮了她一身。
葉笙歌的聲音繃得有些直,顫抖的問道:“你……你說什麽?”
“對不起!”
言易山伸手,企圖撫掉她臉上的淚。
葉笙歌往後靠了幾分,慌忙偏過自己的臉――
“這臉是怎麽回事?”
下一秒,下巴被猛地攫住,言易山盯著她臉頰上的微微腫起部位,胸膛冒起一股無法言語的怒火,咬著後槽牙,惱怒的問道:“誰打了?”
她本是披散著一頭的長發,方才外麵又黑燈瞎火,自己又一心放在她背上的傷口上,根本沒有注意,她臉上居然有一塊紫紅色的凸起。
葉笙歌抬手,立刻撩過自己的頭發,企圖將被冷西爵用槍柄揍出來的傷口遮住,一邊淡淡的說道:“沒事!一點小傷而已!”
見她一副準備大事化小的神情,言易山更是氣了,硬邦邦的說道:“我在問你話!是哪個不要命的打的!”
葉笙歌斂著眉,漫不盡心的說道:“沒有誰,我自己下車不小心碰的。”
言易山閉了閉眼,深吸了一口氣,隨口問道:“那和誰出去的?”
要調查她了嗎?
葉笙歌抿了抿唇,“經紀人。”
言易山挑了挑眉,看不出情緒的說道:“就是你說的那個Gay裏Gay氣的男人?”
葉笙歌點了點頭,輕輕“嗯”了一聲。
言易山從藥箱裏摸出一隻消腫的軟膏,指腹上沾著藥,在傷口處輕輕的揉,嗓音低沉的說道:“很好,我知道了。”
葉笙歌太明白他掩藏在雲淡風輕底下的狂風驟雨,立刻捉住他的手腕,著急的問道:“你要幹什麽?”
言易山不動聲色的揉著紅腫的臉頰,指腹能很清晰的摸索到範圍。
凸起的部位堅硬,肯定是被重物或者重力所傷。
“擔心他?”言易山的表情很淡,語氣卻有幾分認真,“怕我對他做什麽嗎?”
還未等葉笙歌開口說話,就見他語氣沉沉的說道:“嗯,你的擔心並不多餘。”
葉笙歌抬頭,卻見言易山的唇角掛笑,認真的幫她揉著淤青,鹹鹹淡淡的說道:“我說過,會讓那些所謂的男色,從你身邊徹底消失。如果這個漠北算是你花名冊上的男色一枚的話,應該也不例外。”
葉笙歌不自覺的喉頭發緊,艱難的問道:“玩得這麽真嗎?”
言易山扶著她的臉,不緊不慢的說道:“感情上,我從來不作假。”
葉笙歌緊緊地抿唇,盯著他,什麽話也沒說。
很像戳破他的謊言,卻無法鼓足勇氣。
“好困噢……”葉笙歌困倦的打了打嗬欠,輕輕地躺了下去,算是直接斬斷了和他繼續談論的話題。
言易山並未拆穿她,隻是替她掖了掖被子。
葉笙歌傷到了背,因為在嘔氣,所以她睡覺時是背對著言易山的。
窗外微弱的光照進來,隱隱的,隻能看清她的輪廓。
言易山盯著她紅腫的臉頰,眸底的光寒涼無比。
……
漠北初步擬訂回國後葉笙歌的工作行程,閉著眼靠在椅子上休息。
突然,窗戶發出“吱嘎”一聲,他被嚇得立刻從椅子上躥了起來。
隻聽見“哐當”幾聲,幾個黑色的彈頭猛地砸了進來,骨碌碌的在房間門滾動。
全身拉響警報,邁開腿往放門口衝的同時,散開的彈頭發出“滋滋滋”的聲音,濃厚的煙彌漫開。
煙霧嗆人且催淚,漠北背捯飭得狼狽不堪,摸索著剛拉開房門,“咚”地被人用麻袋套住了頭。
他暗叫不妙,拳腳相加企圖反抗,卻無奈眼前黑漆漆的一片。
濃煙彌漫裏,渾身上下,不斷的落下拳腳。
挨了幾記拳頭,他這才意識到對方並不是衝著他的命來!
尼瑪!這純粹是多人混打,拿他尋樂子啊!
對方人多勢眾,漠北有心無力,反抗到手腳脫力,躺在地上自生自滅。
那群人也揍得差不多了,這才一把揭下他腦袋上的麻袋。
為首的人握拳,衝著他的臉“嘭”地甩過去一記悶拳。
“嘭……”
漠北被揍得眼冒金星,捂著臉,他以為是冷西爵派來找他秋後算賬的人,立刻怒道:“靠!打人不打臉,懂不懂規矩!”
對方晃了晃手裏的拳頭,嗓音冷冽的說道:“這就是規矩!”
漠北惱羞成怒,猛地躥起來,不要命的衝過去拿下對方的麵具。
那記拳頭再往他臉上招呼過去,漠北在暈死前忍不住給自己打抱不平。
真是日了狗了!關他什麽事?
葉笙歌臉上的傷又不是他揍的,憑什麽要來揍他?
跟他有一毛錢關係?
為什麽冷西爵揍他,現在連言易山也來揍他,都是因為同一個女人!
他上輩子是做了什麽孽!
……
蓮城還有許多是亟待解決,兩人的身體稍微穩定些時,言易山便安排了返程。
前往私人機場時,林摩刻意放緩了車速,還是無法避免靠墊與背脊摩擦帶來的灼痛。
葉笙歌雖是嘴上沒說,但眉頭還是鎖得緊。
旁邊的男人並未言語,隻是抬手,手臂避開傷處繞過去攔住她的肩膀。
葉笙歌被這突如其來的溫柔弄得有些不自在,忸怩著想要推開,卻聽見言易山開口,堅定的說道:“別動!”
“你聽話一點,別亂動。”
他說話的語氣熱乎乎的吹過來,像是調情般意味分明。
葉笙歌擰了擰眉,冷冷的看著他,“金主先生,我們明人不說暗話。我替你擋的那兩槍是有我的目的的,還你人情,也讓你欠我人情。所以,你根本不用因為愧疚而表現得像現在這樣過於殷勤。”
“你做起來別扭,而我也不是很喜歡。”
言易山絲毫不肯放手,依舊摟著她的肩,欠扁的說道:“誰說我別扭了?沒看到我是自在又享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