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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留著順藤摸瓜

  “什麽意思?”眸底的光微微收緊,葉笙歌抬頭,挑了挑眉,笑著問道:“這麽快要和我刀劍相向了?”


  冷西爵的麵色冷毅,薄唇抿成了一條線,眸底迸射出暴戾的光。


  直覺那股迫人的壓力,是想要她的命。


  葉笙歌握緊了手裏的鑰匙,下一秒,卻見冷西爵握著槍柄直接給了她一耳光。


  “啪”地脆響一聲。


  強大的力道讓冷不丁地踉蹌幾步,後退,整個人“嘭”地摔在長條的椅子上。


  背脊撞著椅背,傷口撕裂,滾燙的液體猛地浸了出來,溫潤潮濕。


  她頓時痛得麵色鐵青,表情控製不住的抽了抽。


  “呃……”她禁不住呻/吟出聲,趴著,衝著地上碎了一大口血,“噗”。


  冷西爵“哐”地踢開旁邊的椅子,手槍在手裏裏掂了掂。


  突然,他上前,一把揪住葉笙歌的頭發,低沉的嗓音有條不紊,“葉笙歌,說說看,誰給你的膽子!?”


  說著,他手上的力道微微地緊了緊,似笑非笑,輕描淡寫,“你竟然真敢在我麵前玩花招!?”


  “昂?”


  葉笙歌眯了眯眼,咬著牙,忍著身上的痛楚。


  冷西爵蹲在他的麵前,一張混血的臉籠罩在陰影裏,表情看不太真切。


  摸不清他這不殺不放的態度到底是幾個意思。


  葉笙歌繃著幾乎崩潰的神經,佯裝淡定,玩味的看著他,淡淡的笑著說道:“爵爺說什麽呢?我怎麽有些聽不懂!?”


  說話間,她不動聲色的擺脫冷西爵的束縛,挪開與他一米來遠的距離,理了理頭發,傲慢的說道:“說說看,牽製言易山,阻止恒盛在拍賣會上拿下地皮,這樁樁件件,我是哪裏沒做好了?”


  冷西爵的眉眼有些冷,也有些寒。


  “嗯!”他嘲諷似的哼了一聲,像是鼻腔裏發出的嘲諷,抬手,不經意的拍手,冷笑著說道:“不錯,做得很好!非常好!尤其的好!”


  冷西爵往前邁了一步,卻見葉笙歌猛地往後退,誓要與他保持一定的距離。


  他忍不住笑了起來,“順便將計就計,再聲東擊西.……”


  語調波瀾不驚,抬眼的眸光確實寒冷異常,“利用言易山,還利用了我,甚至包括恒盛那幾位爺.……”


  葉笙歌擰了擰眉,垂在兩側的手忍不住握緊。


  這些細微的動作沒能逃過冷西爵的眼睛,事情被看得太通透,也就沒多少意思了。


  微跳的唇上嘲諷著她的不自量力,眯著的眸底幽深凜冽,不緊不慢的說道:“借蘇念想的手,安排軍隊的人送走葉柏堯,膽敢用我的地去和冷訣交換,讓他送Amber離開?葉笙歌,你這樣算計我,算算,你還有幾分鍾可以活?”


  葉笙歌穩住身子,眯著眼對上他的視線,笑得別有風情,“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拍賣現場的那塊地又不是我的,你們各憑本事,價高者得而已。怎麽就躥出來我算計你這一說?”


  說著,她挑起食指比了個“NO”的手勢,淡淡的否決道:“這假設不成立!”


  “是嗎?”冷西爵看著她,臉上的表情更是陰沉,開口,冷冽的諷刺道:“那冷訣手上的人可夠精明能幹!能分毫不差的掐準我底牌裏的最高預算,臨場最後一記拍賣槌落下前叫價。”


  葉笙歌麵色無異,鎮定自若的看著他,笑得深沉,“可不是嘛!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更何況,冷少主再怎麽樣也統領著這一方勢力,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有什麽可奇怪。”


  “看來你決定走影視路線的決定挺正確的,”冷西爵的臉色相當的難看,盯著麵前的女人,“這樣演技……”


  葉笙歌揚起下巴,傲慢的盯著他,反擊道:“看樣子,你是準備給我頒一座奧斯卡,是嗎?”


  冷西爵被這女人呢氣得怒火猛地躥了起來,渾身的氣勢寒意沁骨。


  眼底的光一寒,頓了頓,他突然又笑了起來,囂張而狂妄的說道:“你藏了Amber這麽多年都沒能調配出解葉柏堯身上毒的藥,破釜沉舟的玩這一出,準備以後兒子痛得死去活來,也要聽天由命了?”


  聽到他說葉柏堯的事心裏就來氣,這賤人當時趁她手術昏迷不醒時對那麽小的孩子用藥,讓他的童年活在痛苦不堪的陰影裏。


  葉笙歌抬頭,直視著他,下一秒,直接一個巴掌,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扇了過去。


  清脆的聲音在陰沉沉的教堂裏顯得尤為突兀,葉笙歌怒極攻心,不怕死的瞪著他:“這一耳光是替我兒子賞給你的!”


  冷西爵被扇得有些懵,眉眼裏全是冰寒的殺意。


  這該死的女人,居然敢扇他耳光!


  葉笙歌卻抓住了時機,目光斜視的看著他,冷笑著說道:“你不是很善用我的這點軟肋嗎?到現在還沒要我的命,難道不是心裏揣著明白,但凡他有點什麽事,我肯定會不顧一切回來求你,做牛做馬,賣良心的求饒嗎?”


  冷西爵抬手,撫了撫被她扇痛的臉,渾身戾氣厚重,咬牙切齒的說道:“既然心裏清楚,還敢跟我玩這麽一出?”


  葉笙歌在想,如若冷西爵扣下扳機的刹那,她到底會怎樣選擇。


  然而,結局卻讓她感到意外。


  冷西爵雖然麵上氣得巴不得將她生吞活剝,但卻並沒有將她一槍斃命。


  葉笙歌緊張得像條緊繃的弦,她咬了咬唇,思忖著,頓了頓,低著頭,兀自地笑了起來,“像爵爺這種視親情如糞土的孤獨患者可能沒辦法理解,六歲多的孩子,他再獨立、再睿智,終歸也是渴望母愛的。”


  她在孤注一擲,打起了親情牌,“我想,我和我兒子待在一起,出發點並沒有什麽錯吧。”


  她說話時,眉眼微斂,神色黯然。


  冷西爵的眼神深諳的落在她臉上,眸子一眯,聲音沉了下去,“再演下去,戲就膩了。”


  這混蛋,不吃這一套!

  “那不然是怎樣?”


  葉笙歌冷哼一聲,視線穩穩地瞥了眼他手上的戒指,揚了揚眉,諷刺道:“我們的性命都在你手上,我怎麽敢胡鬧不是?”


  冷西爵撫了撫手上的戒指,盯著她,眸色暗沉。


  葉笙歌一看他這個動作,整個人就開始不對勁,神經完全不受控,下顎緊緊繃住,眼底的驚恐不言而喻。


  冷西爵不動聲色的看著她,將她的驚恐看在眼底,頓了頓,漫不經心的問道:“失去那塊地,言易山有沒有什麽動向?”


  這話鋒陡轉,是危機解除的意思?!


  葉笙歌擰著眉,說道:“並沒有。”


  冷西爵抬頭,眸光裏森寒一片。


  葉笙歌見他扶著戒指的手動了動,立刻就急了,緊張的說道:“他現在還昏迷不醒,怎麽可能有精力在做其他的事。”


  冷西爵滿臉懷疑的看著她,“昏迷不醒?”


  葉笙歌不明白他這是什麽意思,開口說道:“我們從瀑布上跳下來時觸礁,他不小心受了重傷。”


  “想好了在說話!”冷西爵冷冷地看著她,指尖輕輕地撫了撫戒指,陰沉沉的說道:“我提醒你,言易山可是經過極限訓練的,就是那種稍有偏差就直接喪命的訓練。他要是因為不小心而出事,那得是踩了多大的狗屎。”


  葉笙歌盯著他撫戒指的動作,後怕得簡直想要尖叫。


  那種渾身疼痛,如萬千電流燒灼感覺逼進,她猛地閉眼,大聲地說道:“他是因為救我才受的傷!”


  “救你?”冷西爵聞言,眸色暗沉,盯著葉笙歌問道:“他知道你是誰了?”


  葉笙歌低著頭,臉色晦暗,“不知道。”


  冷西爵聞言,突然笑了起來,“這遊戲,還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他笑得有些張狂,甚至可以說是幸災樂禍,“葉笙歌,看來你也被徹底放棄了啊!”


  傷口被硬生生的撕開,更可恨的,是對方還在上麵撒了一把鹽。


  她不想在待在這裏,讓這變態來享受她的痛苦。


  顧不得那手裏握著槍,陰晴不定的變態,她硬氣的轉身,直接往門外走。


  直到她離開,冷西爵這才收住情緒,麵色恢複往日的森冷。


  黑衣人走了過來,壓低著嗓音說道:“爵爺,我們真的就這樣放她離開嗎?”


  “可是她引來的聯邦調查局,差點讓我們暴露。”


  冷西爵抬頭,眸色沉沉的盯著十字架,眸底竟是算計,“留著,才能順藤摸瓜!”


  頓了頓,他突然開口,說道:“那批貨的去向查到了嗎?”


  黑衣人點了點頭,畢恭畢敬的說道:“恒盛的人不碰那東西,冷訣當天被盛世牽製住無心顧及,後來我們的人去在黑市發現一個走貨的手上兜售“糖果”,抓了他來嚴刑逼供,他好不容易才說出對方是中國人。”


  冷西爵聞言,立刻皺眉,詫異道:“中國人?”


  黑衣人的神情嚴肅,說道:“是的!我們核實過了信息,發現是秦慕天的私人助理―高加文。”


  高加文?!他可是替秦慕天辦事的狗。


  冷西爵眯了眯眼,腦中開始將當天發生的事慢慢的連貫起來。


  突然,他想到什麽,嘴角頓時挑起一抹殘冷的笑,說道:“沒想到我和言易山玩了半天,卻讓秦慕天這隻老狐狸成了這場開局裏的最大贏家啊!”


  黑衣人附和著,繼續說道:“這是一場有預謀的殺人越貨。”


  冷西爵挑了挑眉,問道:“查到細節了?”


  黑衣人點了點頭,老老實實的匯報道:“那個走貨的小流氓說,是高加文買通他追蹤葉笙歌的行蹤,並且安排他去向黑頭強通風報信。黑頭強原計劃是交易完畢直接回國交貨,就是因為收到他的消息,才中途改變計劃,轉頭找葉笙歌報複。”


  嘖嘖嘖.……細想一下.……

  葉笙歌!你可真是夠倒黴的,莫名其妙成為眾矢之的。


  想必現在,不僅他,連恒盛的那幾位也該是對她處處提防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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