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不作不死
言易山攬過她的肩膀護著,以防眼前處於暴走狀態的男人對她下手。
他沉著臉,說道:“盛世,你先過去,拍賣的事交給我和涼城。”
盛世拳頭緊握,瞪著麵前放肆叫囂的女人,要不是言易山左擋右攔的護著,他就她綁上巨石沉海了。
眼下找南溪要緊,想想心都忍不住亂跳。
大著那麽大的肚子,萬一出點什麽事,他還要不要活了。
盛世咬了咬牙,一聲令下,身後的人立刻行動。
葉笙歌冷著眼,看著迅速往外衝的盛世,心下確實一片坦然。
片刻,她突然甩手,瞪著言易山,語氣不佳的說道:“言易山,你護短護得是不是太明顯了一點?”
“護短?”言易山看著她,眸底全是極濃的墨,深不見底,“你的意思是讓我坐視不理,冷眼旁觀他剝了你的皮嗎?”
葉笙歌的眉頭微微地蹙了蹙眉,心髒猛地收緊,咬著牙,一時不明白他話裏的意思。
言易山的手搭在她肩頭,微微用力便將她扣在了懷裏,目光清冷地瞄了眼旁邊的蘇念想。
葉笙歌心裏一驚,握緊著拳頭,嘲諷著轉移他的注意力,“那你的意思,是我該感謝他把我揍得半死不活,然後你好心的救我一命了?”
言易山的臉色不佳,目光在她和蘇念想的身上掃過,冷冷地說道:“不作不死,這道理你……不懂?”
蘇念想瞪大眼睛,仿佛被看穿似的,整個人忸怩起來。
言易山的瞳孔瞬間收緊,頓時臉色微沉。
漠北在這時闖了進來,盯著葉笙歌背上的血跡,嚷嚷了起來,“祖宗,你這是怎麽回事?”
葉笙歌扭頭,剛準備詢問他來幹什麽,卻見漠北自然垂落的手貼著口袋,輕輕地做了個手勢。
她擰了擰眉,瞬間收住臉上的詫異,開口說道:“你來啦。”
漠北的臉色不太好看,盯著她背上的傷口,著急的說道:“老天!你昨晚不是才讓蘇設計師連夜趕製了露背禮服說出席拍賣會穿嗎?你怎麽搞的啊,怎麽傷到背了?”
言易山臉上溫淡的情緒熟飯沉斂,光影綽綽,倒更像籠上一層迷霧般,看不真切。
葉笙歌卻是欣喜若狂,表麵上卻還是要憋著,滿臉愁容:“那怎麽辦?”
蘇念想自告奮勇,上前,一把環著她的手臂,笑著說道:“先去房間處理傷口,禮服的事我幫你搞定。”
葉笙歌沒放過她拋來的眼色,當下疏離又禮貌的說道:“好的,那就麻煩你了。”
說著,葉笙歌順著蘇念想微微使的力,不動聲色的從言易山的桎梏裏擺脫出去。
沈涼城被晾在旁邊,小心的理著思路,喃喃說道:“所以昨晚臨時需要趕製一套禮服的人是Tina?半夜從她房裏出來的女人是念想?怎麽會這樣……”
言易山盯著消失在電梯口的女人,眸色漸漸沉了下去。
三人剛到房門口,蘇念想便下了逐客令,笑意甜甜的說道:“這位先生,女士更衣,還請回避喲!”
漠北頓時尷尬起來,擰了擰眉,最終妥協道:“我就在門外,有事叫我。”
說完,隻見蘇念想“咚”一聲在他麵前將房門摔上。
漠北的臉色沉了沉,眼珠軲轆地轉了一圈,見四下無人,這才從外套的內口袋裏摸出耳機帶上。
她剛折返回來,正準備拍著胸脯咆哮發泄,卻見葉笙歌衝著她做了手勢,“噓”。
她被嚇了一跳,衝著葉笙歌張了張嘴,嘴型似在詢問,“怎麽了?”
葉笙歌睨了眼茶幾,上前,拿起遙控器,“啪”地將電視打開,調整到美國時下熱門的搖滾比賽,並且將音量開到最大。
“劈裏啪啦”的節奏聲響起,門外,漠北被震得臉色鐵青。
兩人蹲在音響旁邊,蘇念想緊張的問道:“你怎麽樣?傷得嚴重嗎?”
葉笙歌忍著背上的痛,擰著眉,小聲的說道:“先別管那麽多,你那邊準備得怎麽樣了?”
蘇念想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別擔心,我已經確定,咱兒子今天上午全是社會實踐課,不會有人發現他不見的。”
葉笙歌挑了挑眉,“這麽快就認親了?”
蘇念想聳了聳肩,笑得張狂,“沒辦法,那帥氣英俊的小模樣太深得我心,我隻能先下手為強了。”
葉笙歌還是不放心的問道:“能確定他現在的安全嗎?”
蘇念想用手杵了杵她,傲慢的說道:“交給我還不放心嗎?我告訴你,那裏可是銅牆鐵壁,沒人能近得了他的身。”
葉笙歌點了點頭,“謝謝。”
支開盛世的這一步走得有驚有險,她著實不敢往下想。
如果轉身回酒店的時不是被尾隨而來的蘇念想攔住,逼著她將來風衣和假發交出去,她可能真的百口莫辯,所有的計劃都將胎死腹中。
現下,她也不太清楚言易山對她的信任度到底透支到哪種程度。
畢竟他那雙眼睛,雪亮雪亮的,幾乎看穿她所有的陰謀伎倆。
換上禮服出來時,未竊聽到分毫的漠北,臉上已然淩厲一片。
趁蘇念想離開之際,他立刻跟上葉笙歌,語氣冰冷的說道:“你到底在玩什麽?”
葉笙歌將背挺得筆直,開口,懶懶的說道:“不是按照你們的吩咐,阻止他麽去參加拍賣會嗎?”
漠北半信半疑,“真的隻是這樣?”
葉笙歌頓住腳,扭頭,目光冰冷的看著他,反問道:“那不如你說說,是怎樣?”
她臉上的表情已經有明顯的不快,漠北皺了皺眉,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
葉笙歌懶得和他廢話,提著裙擺,邁步往酒店的大門口走。
言易山單手插進褲袋,整個人頎長俊逸的站在透亮的落地窗前。
渾然天成的氣質自成一派,映著白花花的日光,就如一道亮眼的風景。
這老男人呐……有時候帥起來,真是要人命。
男人,美色!啊呸!
葉笙歌忍不住在心底警告道:鬼迷心竅,活該你當年落得人財兩空的下場。
眉眼裏的笑不達心底,她提著裙擺,上前挽住言易山的手,笑眯眯地看著他,“你今天,可真真是尤其的帥!”
言易山不動聲色地掃了眼臂彎裏的手,抬眼,目光沉沉的看著她,“剛才不是在生氣?這麽快就好了?”
葉笙歌抬頭,湛湛的目光與他直視,笑意深沉的說道:“脾氣嘛!來得快,去得當然也快。我權衡過,因為那點小事和你割席斷交,非常的不劃算。”
言易山目光深刻,笑著說道:“剛才怒得要拆房,現在倒成小事了?”
葉笙歌聳了聳肩,無所謂道:“嗯,隻要沒死,大抵都算是小事。”
聽她這般不看重自己的命,言易山的胸口徒然騰起無名火,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倒是看得挺開!”
葉笙歌不怕死地直視著他,挑釁的說道:“不然呢?您把盛二爺抓到我麵前,讓我揍一頓嗎?”
言易山被她那沒心沒肺的樣子氣得想吐血,不滿地橫了她一眼,抬步,氣洶洶地往門外走。
葉笙歌深吸了口氣,提著裙子,慢步跟了上去。
不遠處,長鏡頭對準焦距,“哢嚓哢嚓”幾聲,將人和車牌號照了下來。
……
跟隻悶葫蘆坐在車裏,那隻能憋屈著把自己也悶死。
葉笙歌現在的神經異常的緊繃,害怕被言易山發現,她始終別著腦袋,目光緊緊的盯著窗外。
心裏默記著路過的紅綠燈,路口。
很快,車慢慢的開出了市區,逐漸往郊區行駛。
司機看了眼後視鏡,臉色有些沉,謹慎的說道:“言爺,我們好像被人跟蹤了。”
葉笙歌聞言,神色自如,心裏卻咯噔一聲,怎麽回事,比預期提前了?!
言易山表情微沉,開口,語氣冰冷的說道:“通知下去,拆隊散開。”
那司機立刻說道:“明白。”
要拆開了嗎?!
葉笙歌擰了擰眉,心裏開始打鼓,不知道那邊的人有沒有做好應急這種變故的對策。
她笑了笑,忍不住打趣起來,“參加拍賣會也要被跟蹤,你到底是有多少人視你為眼中釘?”
言易山沒有半分的緊張,反倒笑著調侃起她來,“遇到這種事,你是不是太淡定了些?”
如此鎮定自如,向來這種場麵見得也不少了。
“太淡定的不喜歡嗎?”
葉笙歌斂住對這個男人的懼怕,眉眼堆著笑意,諂媚的說道:“不如你說說看,喜歡什麽型號的,我分分鍾“嚶嚶嚶”給你看……”
言易山衝著她挑了挑眉,笑著問道:“你會嗎?”
會嗎?會什麽?嚶嚶嚶?
葉笙歌頓時被嗆得滿臉通紅,瞬間有些失語。
“不會嗎?”見她被氣得不知如何開口,言易山的心情卻是大好,笑著打趣道:“我還以為你演技多好,原來連個女人都不會演。”
不會演女人?是要怎樣,她本來就是女人好嗎?!
“那你以前睡的是男人?”葉笙歌睨了他一眼,冷冷地反擊道:“不知道金主先生覺得睡男人的滋味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