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敲暈言腹黑
言易山有些迷糊,茫然的睜開眼睛,看著她,眉心緊皺,末了,突然推開她,“Tina你怎麽在這裏?笙歌呢!我的笙歌呢!”
敢情!方才你丫的是產生幻覺了啊!?
葉笙歌捂著胸口,卻莫名的沉重起來。
這男人,絕對是燒糊塗了!
葉笙歌抬手,拽了拽他,“走,帶你看醫生去,你現在燒得很厲害!”
言易山被她拉得整個人有些晃,跌跌撞撞的直往沙發上倒。
他燒得很重,麵色通紅,疲累的閉上眼,抬手,捂著自己的腦門,嘟噥起來,“我真是燒糊塗了,你怎麽可能是她!你怎麽可能是她!”
迷迷糊糊間,他直接暈了過去。
言易山一米九的大高個,葉笙歌又是這般“柔弱”的“小”女子,怎麽可能搬得動他,隻得皺著眉,立刻給沈涼城打了個電話過去,詢問言易山受傷的情況,什麽藥能吃,什麽藥不能吃。
她將來所有的注意事項記下後,這才開始按著印象,在家裏的儲藏櫃裏找到了藥,有跑到廚房倒了杯溫水回來。
抬手推了推躺在沙發裏的男人,喚道:“言易山!言易山!言易山你醒醒!”
言易山睡得沉,被她推攘著直皺眉,扭頭,就是不肯理她。
真是拿這人沒辦法!
葉笙歌盯著麵前耍賴的男人,靈機一動,立刻抬手,捂住他的嘴,捏著他的鼻子。
半晌後,這男人終於憋不住,惱怒的睜開眼睛,不滿的嘟噥道:“笙歌,別搗亂。”
睜開眼,這才看清麵前的人,原本含著暖意的臉頓時漆黑一片。
葉笙歌穩住心神,衝著他挑了挑眉,打趣道:“接二連三的認錯人,你要是再不吃藥,腦子真的是要被燒壞了!”
言易山擰眉,渾身上下的傷口很痛,加上發燒,他根本沒有半分力氣,但向一個女人妥協,對他來說,簡直是羞辱。
他咬著牙,扭頭,不理她。
葉笙歌看出了他的固執,也不拆穿他,站起來,抬手,環住他的腦袋。
言易山對她的行為表示強烈的不滿,雙眼惱怒的瞪著她,“你幹什麽?”
“別亂動!也別吼人!我現在也累得很!”葉笙歌看出他眼底的 不滿,立刻打斷他的的話,訓斥道:“不聽話我就扔你在這裏自生自滅!”
言易山皺了皺眉,視線不經意地瞄到牆上的鬧鍾,她竟然淩晨三點才回來。
為了演唱會的事情?
葉笙歌讓他靠在自己的肩上,抬手,將那把藥放在手心裏,放在他麵前,說道:“喏!這是藥,我剛才問了沈涼城,這些藥都沒什麽問題,吃了吧。”
言易山這才倒是乖,並未再和她鬧,將她手裏的藥,混著溫水吞了下去。
葉笙歌看他一臉的憔悴,大發善心的問了一句,“病得這麽重,晚飯吃了嗎?”
言易山閉著眼,臉色憔悴,虛弱的說了一聲,“沒胃口。”
葉笙歌聳了聳肩,淡淡的說道:“我忙到現在還沒吃晚飯,順便給你煮一碗麻醬麵,要嗎?”
言易山閉著眼,麵無表情,隻是輕輕地嗯了一聲。
葉笙歌抱了床被子給他蓋上,難得的有耐心,淡淡的說道:“那你先躺下睡一會兒,好了我叫你。”
言易山傲嬌的閉眼,用沉默來作為回答。
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葉笙歌也沒和他計較,轉身往廚房走去,圍好碎花圍裙,一邊挽著衣袖,一邊大量著廚房裏的食材。
感冒的人,嘴裏很淡。
早晨傭人煮的粥,他半點也不願意動,看來,是不喜歡吃清淡的東西。
但必要的青菜還是應該要攝取的,而這男人又極其的討厭吃蔬菜,真是頭疼。
葉笙歌瞄了眼旁邊的攪拌機,沒辦法了,隻能用對付葉柏堯那一招來對付這個男人了。
將蔬菜打汁,和煮好的麵條攪拌,讓蔬菜融合在麵條裏,最後在淋上香噴噴的麻醬,大功告成。
言易山是在那股熟悉的香味裏醒來的,嗓子裏幹啞得難受,他瞄了眼旁邊的水杯,端起,猛地喝了一口。
葉笙歌從廚房過來,準備叫他過來吃飯,卻正好看見言易山端著她的杯子,她著急的喚了聲,“唉……”
結果,卻還是慢了半拍。
言易山端著她的水杯,仰頭,咕嚕兩聲喝了個精光。
他扭頭,看著遠處有些尷尬的葉笙歌,問道:“這水,還有嗎?”
額.……有是有.……
不過,該不該告訴有潔癖的你,那杯水是她喝過的呢?!
與其說出來給自己找麻煩,不如就醬紫,裝作什麽事都沒有。
葉笙歌頓時也就坦然起來,點了點頭,“嗯,還有。麵煮好了,過來吃吧!”
言易山揉了揉眉心,整個有些暈,但還是控製不住麻醬麵的誘惑,站了起來,搖搖晃晃的往流理台走去。
葉笙歌生怕他看出端倪,提前幫他將麻醬麵拌好,那褐色的麻醬裹在麵條的外層,根本看不出半點蔬菜的樣子。
言易山目前頭暈目眩,哪裏有心思顧及這些,挑起麵條就吃了起來。
葉笙歌有些緊張的看著他,生怕這家夥吃一口就直接摔碗。
果真,那一口下去,言易山的眉心頓時皺了起來,他突然抬頭,看著葉笙歌,開口,嗓音低啞的問道:“你看著我幹什麽,不吃嗎?”
“嗯!吃的!”葉笙歌忍不住長籲了口氣,端起旁邊剛才冰好的薄荷水遞給他,“喏!你要的水。”
言易山低著頭吃麵,輕輕地說了聲,“嗯!”
兩人麵對著麵,並沒有過多的交流,偌大的香山別墅內,隻聽見木質的筷子偶爾碰撞到瓷碗時的聲音。
言易山發燒是因為傷口發炎引起的,到底是沒有多大的精力,吃過苗條後就直接去樓上睡了。
難得與他之間的相處這般和諧,嗯,如果和針鋒相對、你死我活的狀態來看的話,也算是和諧吧。
葉笙歌將碗清洗完畢,臨上樓前,還是瞄了眼落地窗前的白色鋼琴。
剛才言易山抱著她時說的那些碎語,含著感傷與欣喜,看清是自己時,卻又是那麽的絕望。
如今,連葉笙歌也變得不太確定起來。
到底哪一個是真,哪一個是假。
真真假假,讓她也有些迷糊起來。
他是在自我救贖,還是真愛呢?
葉笙歌隻覺得頭痛發脹,揉了揉眉心,還是準備上去看看那發燒的蠢貨。
言易山躺在床上,整個人很不安分,直接將被子踢在了地上。
葉笙歌皺了皺眉,這男人這樣弄下去,明天肯定會更嚴重。
她這真是,情人的身份,操著顆爹媽的心啊!
沒辦法,誰讓他是金主不是?!
葉笙歌歎了口氣,上前,將被子重新蓋在了他的身上,然後去浴室打了盆水,拿了幹淨的毛巾過來。
將被子往下拉了拉,抬手,卻揭他睡衣的扣子,誰知道,才剛出手,就被言易山在半空中截住了手腕。
他的目光有些冷,雙眼惱怒的瞪著葉笙歌,吼道:“你想幹什麽?”
嘖嘖嘖.……瞧瞧那一副防她跟防賊似的眼神……
吃一塹長一智,這玩意兒被她設計多了,防禦技能簡直超級棒。
葉笙歌甩開他的手,哼哼了一聲,“放心,我對病入膏肓的人沒有半點興趣。”
說著,她立刻開始解言易山的扣子,沉著臉說道:“你現在發燒了,我隻是幫你擦擦汗,不用一副我會吃了你的表情。”
言易山擰了擰眉,揪著衣服,不肯放手。
葉笙歌見他一副忠貞烈女的表情,氣不打一處來,抬手,直接攻向他的穴位,直接將他敲暈了過去。
這敲暈了倒是好,乖順多了,不踢被子,還不鬧脾氣。
比平時簡直乖了幾百幾百倍!
言易山身上的傷口非常多,為了救命她,單槍匹馬的闖龍八的地盤。
漠北曾說過,龍八的勢力很大,一時半會是鏟除不了的。
他們之間有過節,言易山進如龍八的勢力,那無疑是自投羅網,危機四伏,但是他還是那般堅決的踏進了龍八的勢力。
葉笙歌說不清此時的心情,混亂不已,讓他愛上自己是目的,但如果言易山放棄笙歌愛上別人,那她也便沒有了存在的意義。
她已經不小了,也明白很多道理,所以她明白,真愛無法被替代。
如果言易山愛山Tina,最後讓他知道真相再狠狠的拋棄,那該是多賞心悅目且酣暢淋漓的事。但與此同時,作為葉笙歌,她卻永遠失去意義,連帶著過往的種種情深,都變成笑話。
葉笙歌看著他,指尖輕輕地撫著他的眉頭。
溫度到最後算是降了下來,一顆心總算是放在了肚子裏,她坐在地上,靠著床沿,就那樣安心的睡了過去。
言易山那般頑固的身體,機能和正常人完全不一樣。
燒剛退完,他稍微的睡了一下,便在清晨的太陽爬上山腰時醒了過來。
窗外的陽光從陽台照了進來,微微的含著些暖意,他皺了皺眉,很快便適應了過來。
他皺了皺眉,剛準備抬手掀開被子,卻不想,碰到了置於床邊的手。
靜靜的看著伏在床邊的女人,她蜷縮在地上,上身微微地靠著床沿。
旁邊放著水盆和毛巾,沒想到,她居然照顧了自己一晚上。
倒也不浪費他費心救她一遭,還算是有點小良心。
為避免驚醒她,言易山輕手輕腳的從床上起來,剛準備往門外走時,卻又突然頓住腳,扭頭,看著旁邊睡得迷糊的女人。
皺了皺眉,他又折返回去,抬手,輕輕地將她抱了起來。
傷口傳來一些撕裂的痛,他咬緊牙關忍耐著,將她輕輕地放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