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夜半凶殺
夜半雜貨鋪。
半夜時分，沒什麽客人，夜半雜貨鋪卻依舊燈火通明。
“老大，如果你能把煉丹的成功率提升到五成，那我們的利潤將翻倍！”
“在皇城校考之前，會有一場頗具規模的拍賣會，我們可以和如煙姐聯係下，讓聚靈丹也加入拍賣行列。”
“不過拍賣會似乎不收一星靈丹，除非數量眾多。”
角落裏，張月半和小猴子熱烈討論著，張花鹿卻杵著腦袋，狂打嗬欠。
末了，二人轉過頭來。
“討論完了？”張花鹿問道。
“老大，就按我們之前說的，成本我和小猴子出，你負責煉丹。之後，你把要用的數量留下來，剩下的咱們拿給如煙姐拍賣去！”張月半興奮地道。
“拍賣要手續費吧，為啥我們不自己賣？”張花鹿立刻提出了疑問。
“我們賣的話，一般都是賣給單獨的武者，經曆的時間太長了，那些人還經常砍價。如果放到拍賣會上，我們不但可以打包拍賣，還可以在外包裝上下功夫，把價格再提一成！”小猴子又跳又笑地道。
張花鹿恍然大悟。
接著，他就發現二人的目光同時落在自己身上。
“不會是要我去找張如煙吧？”他摸了摸鼻子，苦笑道。
“老大，你和如煙姐感……情這麽好，這事當然得你去啦！”張月半陰測測地笑道，表情猥瑣到了極致。
之前家族大考時，張花鹿和張如煙談笑風生的一幕，可是落入了很多有心人眼裏。
張花鹿翻了個白眼。
但他知道，張月半和張如煙是完全沒交情的，這事終究還要落在自己頭上。
“可以是可以，不過要等我閉關出來以後。”
“又閉關啊？老大你已經拿了家族大考的頭名啦……那我們這幾天先收藥材，等你好消息！”張月半抱怨著道。
“少廢話，我明天要去墮落之城，順便幫我準備一下吧。”
離開雜貨鋪後，張花鹿緩步向張府行去。
今夜月明星稀，清涼月光灑下，腳下的青石板上纖毫畢現，如同鋪了層淡淡的銀輝。
一路上，其他武者見了他，莫不是多看幾眼。
自從昨日在家族大考中以碾壓的姿態奪魁後，張花鹿這三個字，成了京城裏最響亮的招牌。
人們交口稱頌少年從深穀中再度爬起的奇跡，京城的各大家族亦是聞風而動，和張家的來往愈發緊密起來。
不過，這一切和張花鹿似乎都沒什麽關係。
他隻是默默地走著，放空自己的大腦，享受這難得的悠閑時光。
前路漸暗。
月光悄然隱匿。
行至張府外的一條小巷子處，張花鹿緩緩駐足。
“朋友，跟了這麽久，該出來了吧？”
“桀桀……”
寂靜的巷子裏，突然響起一陣刺耳的笑聲，接著憑空浮現一道漆黑之霧，煙霧散去後，露出一個渾身包裹在黑色長袍下的身影。
張花鹿瞳孔微縮。
適才，若非他處在心神空明，精神力巔峰的狀態，恐怕還難以發現此人在追蹤自己。
而能以這樣一種方式綴在自己身後的……
“滌塵境？”他的聲音有些嘶啞。
“不愧是天才，眼光不錯嘛，桀桀……”黑袍人陰測測地笑道。
“來殺我的？”張花鹿心略微一沉。
“不錯。”
話音未落，張花鹿的身影驟然消失！
得知了對方的目的，就沒必要再說什麽廢話了，麵對如此強大的對手，惟先下手爾！
金佛?龍技?巽龍爪！
一道璀璨金光，劃過一道完美的弧線，遽爾抓向黑袍人的身影。佛門功法加持的龍族武技，是他如今的最強招式！
黑袍人吃了一驚，隻覺那金光來勢之快，比他預料中還要快三分。
他雖早就調查過張花鹿，知道此人會使用一種神秘武技，但真麵對這招時，才徹底了解這招的玄奧之處。
“轟！”
小巷深處，如平地起驚雷，轟然炸裂。
碎石狂砂四濺之中，一道黑影高高躍起，如蒼鷹搏兔，向張花鹿飛撲而至。
如今的黑袍人身上，當胸出現一團模糊血肉，隱約可見五爪之印。一時不慎被張花鹿所傷，黑袍人已是大怒欲狂。
“雜種，我要你死！”
張花鹿的心砰砰急跳，黑袍人的攻勢一點也不比自己慢，幾乎眨眼間就來到他麵前。
他隻能後退。
身形一閃，他猛地撞翻旁邊的牆垣，落入一個小院子裏。
小巷子裏“轟”的一聲巨響，緊接著，黑光倏忽而至，黑袍人桀桀大笑著，又是一掌拍來。
張花鹿再不留手，靈力瘋狂運轉，五指虛抓，三團如臉盆大小的耀眼藍光憑空浮現。
禦雷！
“去死！”
張花鹿厲喝一聲，三團雷球劈啪作響，轟然迎向黑袍人。
黑袍人大駭，雷球上蘊含的狂暴之力，讓他靈魂深處發出陣陣顫栗。千鈞一發之際，他隻能向旁閃避。
好在，雷球雖狂暴，但飛行速度卻不甚快，輕易便被他躲了過去。
“轟！”
雷球砸在牆垣上，驟然升騰起一朵藍色的蘑菇雲，狂暴之力席卷四方，整個院子裏一片狼藉。
“媽的，要是被這玩意砸中，不死也得去半條命！這雜種手段太多，要速戰速決！”
黑袍人心下驚懼，當即下定主意。然而，他剛轉過頭，卻聽見輕微的破空之聲，接著，他腦海中如被人用針狠狠刺了一下，劇痛瞬間將他思緒打亂，變得昏昏沉沉起來。
這股劇痛隻持續了一瞬。
但是，等黑袍人回過神來，隻覺脖子一涼，接著眼前天旋地轉，才發現自己竟不知何時飛了起來。
他狐疑地低頭看去，卻見自己仍好生生站在地上，然而脖子上麵掛著的大好頭顱卻消失不見……
“什麽情況？”
這是他臨死前的最後一個念頭。
張花鹿站在不遠處，扶著膝蓋，不停喘著粗氣。
“哈……哈哈……”
他咧了咧嘴，情不自禁笑了一陣，臉上大有僥幸之色。接著他身形一閃，撿起地上黑袍人的頭顱，消失在小巷子裏。
夜色下，他朝張府的方向狂奔而去。
剛才，他明麵以三團雷球作餌，暗中使用神陰刺，終於爭取了短暫的時間，讓他能馭使風刃將黑袍人斬殺。雖然多半是對方輕敵、自己手段太多才致使得手，但能斬殺滌塵境高手，足以證明如今他的攻擊力之強悍！
而且代價也極大，他體內靈力告罄，腦子更是抽搐般疼痛，短時間內再無自保之力，若還有人追殺自己，免不了要飲恨當場了。
不過好在，他還是平安衝進張府。
由於害怕還有人跟蹤，為了不禍及薑璿青竹，他沒有返回自家小院，而是提著黑袍人的頭顱，向另一個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