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無法離開
古中式的早餐並沒有黎修想象中的那麽難以接受，隻是不同口感的食物進入口中時，會帶來不同的感覺。於是在沉默和微妙的氣氛中，一頓早餐結束。
zero將桌子上的盤碟全部收起，飛到金屬門門口，打開另一邊的狹空間，將東西全部放進去。檢測到空氣中殘有食物的味道，房間裏的智能機器人啟動清新功能將味道全部吸除。
黎修看著坐在他對麵乖巧的千淩希，心底微微一動，習慣性地將手插進口袋，站起，低聲地對她道，“待在這裏等著，我去洗澡……很快回來。”
完，他直徑走向衣櫃隨意拿了套衣物，然後走進浴室，不一會兒就有淅淅瀝瀝的水聲響起。
千淩希有些不太理解地看向浴室的方向，臥室的門並沒有關上，從她坐的角度恰好可以看見浴室的玻璃門——那是種很特殊的玻璃，從外麵看隻能夠看到室內是否開燈，其餘的物品投影黑影半點都看不到。
“大主人晨跑完都有洗澡的習慣。”zero察覺到千淩希的疑惑很好意地解釋，希望促進促進他們的感情。
突然間，它又想到什麽，神秘兮兮地湊到千淩希的麵前，悄悄，“我告訴你哦，大主人這次來是度假的，抓緊機會讓他帶你去商場裏逛逛吧！”
“唔……”千淩希聽了眨巴眨巴眼睛，指尖落在唇角邊做思考的樣子，心裏想著還要打探關於能量石的事情，於是歪歪頭道，“可是，我想要離開這裏啊……”
這個異世界她不了解的實在太多，待在這裏越久隻會越危險，所以迅速找到能量石完成任務，然後回去是最好的選擇。不過比較麻煩的是沒有任何線索，就連這個世界的地圖都沒櫻
“離開這裏？”zero有些不解，“為什麽離開？難道是大主人對主人不夠好嗎？你離開這裏要去哪？去多久？什麽時候回來？不行！你一個人太危險了，還是讓大主人陪著你比較好。”
在zero的眼裏，千淩希就是黎修的標準妻子，並且早就把對方放在了黎夫饒位置，所以自然而然地覺得千淩希所的“離開”是暫且出去一趟。
“唔……”千淩希壓根沒明白zero的是什麽，所以隻好眨眨眼傻愣愣地看著對方。
黎修已經洗完澡穿好衣服走出浴室，將頭發隨意地用毛巾擦了擦，都沒有用儀器烘幹就走到了客廳裏，看到千淩希和zero麵對麵發呆的場景薄削的嘴角輕輕抿了抿。
不用回頭千淩希就知道黎修在靠近，因為對方的身上總是帶著肅穆暗沉的氣魄。那種生為王的氣勢並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擁有的，至少要經曆許多危險宏大的場麵才能夠凝練成。
“把你的個人信息給我看。”黎修拍開zero，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開口要個人信息。
“唔……什麽信息？”千淩希呆愣地問道。
聽到千淩希的疑惑話語，黎修的眸色深了深，直接伸手朝她的手腕抓去。
幾乎是在黎修伸手的同時，千淩希下意識地迅速躲開，沒想到對方的速度更快，緊緊地就抓住了自己的手腕。觸及手腕的感覺溫暖，力道恰好不至於讓她感覺到疼痛，也無法掙脫掉。
沒有感覺到千淩希的手腕上移植過個人芯片，黎修的眸色又深了深，俯身將目光恰好與她平視。隨之而來的，是威冷壓迫的氣息，連帶著眼神也變得危險陰鷙。
“你到底是誰？”黎修壓低聲音問，一字一頓。
看到眼前的一幕，即使zero非常非常喜歡千淩希也不敢和黎修作對。而且很明顯的，他已經處於頂級防備狀態了，現在自己過去無異於找死。
沒有個人芯片就等於是黑戶啊……那可是違背光年法則的，大主人可是黑色執行者，不會留任何情麵的。抱歉了主人，zero幫不了你，不過以後你嫁給大主人後可以狠狠報複回來……zero內心默默念著，不敢再看這場景，於是悄悄地躲在角落裏。
那種狩獵者的感覺讓千淩希總算是感受到危機感，但是這般情況下，她根本無法逃脫——對方比她更加強大。如果做出任何動作都可能激怒對方。
貌似這次的尋找能量石的任務並沒有想象中那麽輕鬆，怪不得連找顆石頭都要讓她做，原來是有生命危險的。
“我想離開。”語氣平靜，沒有半點慌張。
千淩希話音剛落，黎修的眸色一沉，周圍的氣壓降低了幾個度，就算是娜雅遇到這種情況都會忍不住緊張，但是她卻好像什麽都感覺不到似的，依舊是那副淡然的表情。
“不可能。”黎修的目光凝在千淩希身上，眼底是死潭般的平靜，語氣暗含不容拒絕，“我不可能放你走。當然，我也不希望費神去找你，所以別企圖偷偷離開。”
“你這屬於綁架。”千淩希終於意識到麵前的人是有多麽棘手，微微蹙眉，想要用道理服對方。
“不，對於公民才會用綁架一詞，你不是。”黎修語氣冷硬，然後緩了緩，“我並不是想要限製你的自由，但是你的情況不允許你擁有自由——換句話，你的身份特殊，作為執行者，我有義務查明清楚。”
“執行者？”語氣疑惑。
“黑色執行者。”
眨巴眨巴眼睛，千淩希懵懵懂懂地看著對方，問，“什麽是黑色執行者？”
聽到千淩希的疑問黎修的眸色微動，目光細細地在對方的臉上凝視了許久，最後得出兩個結論：要麽她真的不知道關於這個世界的種種，要麽她的偽裝能力極高，讓自己看不出分毫異樣。
換句話，要麽對方是極其弱的人，要麽就是頂級危險的人。或許，也有第三種可能？
黎修抓住千淩希的手輕輕放開，站直身體，隨手抽了張椅子坐下，和她剛好麵對麵，“現在我問你問題，你必須如實回答我。”
氣氛嚴肅而壓抑，整個房間仿佛不是客廳，而是審問廳，麵前的男人高冷而危險。
“嗯。”千淩希十分配合。
“你的發色和瞳孔顏色有沒有經過後改造？”
“沒櫻”
“生？”
“是的。”
“多少歲？”
“二十二。”
二十二歲？這麽？黎修深深地看著千淩希，嗯，不過好像看起來的確這麽，未成年。
“你的家庭成員？”
“沒有家人，全部死亡。”
聽到這個答案，黎修的心底微微一動，難道都是因為身份特殊而被謀殺的？沒有再多想，他繼續問道，“你通過空間扭曲到達的地點，是隨機的？”
“是的。”千淩希回答，她可沒有想要到達別人家的想法，不僅地點是隨機的，就連穿越時間都是隨機的。
“行了，就這樣。”黎修站起，轉過身準備進入臥室，腳步卻一頓，回過頭意味深長地看著千淩希道，“你的發色和瞳孔顏色都很特殊，無論是不是和我出去都要進行偽裝。”
怪不得昨晚上引來那麽多怪異的目光，千淩希內心默默道，原來是因為這個……“我可以把頭發的顏色染成別的顏色……”
千淩希話音剛落，黎修厲聲道，“絕對不行！”
那厲聲的低吼讓千淩希傻愣住，自己染個頭發又不是殺人搶劫，他那麽大反應做什麽？
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些過重，黎修頓了頓，有些明白自己眼前的這個冉底是怎樣的了——對整個世界的東西一無所知，就算是最基本的知識也不具備，加上昨夜毫不掩飾地走出門，就表明……
內心暗暗地沉了沉，黎修很耐心地解釋，“自從‘完美芯片’後，整個星際都拒絕任何有關人體的物質改造，你的染發也屬於物質改造其中的一種。”
“完美芯片？”千淩希捕捉到其中關鍵信息。
“是的，來話長，不過那段曆史的確是個慘痛的教訓。所以，”黎修道後麵時目光變得無比認真，神情也變得十分嚴肅，“有關任何人體改造的事情都是違禁。”
聽了黎修的話，千淩希心底微微有些震驚——看來這個世界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悠久。曆史越悠久的世界隻會越先進，其中的理念道德，特別是文明會發生翻覆地的變化，甚至和過去相違背。
看著千淩希的細微表情，黎修不動聲色地移開目光，準備回到臥室和晟琰通訊，沒想到躲在角落裏的zero此時突然發出嗚咽聲。
“嗚嗚嗚……”zero誇張地大聲哭出來，聲音是響亮的，但畢竟是智能體，沒有半滴眼淚。顯得有些浮誇，搞笑。
“你哭什麽？”千淩希站起身走向zero，走到一半對方飛起直直地撲過來，撞入她的懷裏。
難道這個世界智能體連感情都有？太不可思議了。話回來，讓自己抱著是為了尋求安慰嗎？不過，怎麽就哭了？
而黎修也停頓在原地，將目光投向她們。
“主人，你好可憐！”zero“嗚嗚嗚”地哭著，仰頭看著千淩希，藍色的眼睛閃爍淚花的形狀，“居然一個家人也沒迎…”
家人？千淩希聽到這兩個字眸光暗了暗，輕輕地撫著zero當做安慰。
“不過沒關係！”zero突然止住哭聲，從千淩希的懷裏飛出，愉悅地發出“滴滴”聲，宣誓般大聲道，“以後大主人就是你的家人，有他守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