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鏖戰
“喀嚓,喀嚓”
暴怒的土匪們將一顆顆人頭斬下。
就算眼前是嬌滴滴的女子,他們也沒有半分憐香惜玉的情感。
“這些雜種,都是喂不熟的狼,養不乖的狗,吃太飽了撐的,竟然敢跟衣食父母的我們兵刃相向”
不僅僅是賊首閻龍,士兵們也憤怒地執行著命令。
被“寵物”反咬一口的屈辱,就用血來洗刷。
“主帥,我有一個辦法”
被傳喚來,卻沒能遇到好對手的閻虎,對著脖子比了一個手刀。
“你盡管去做,有叔父跟你撐腰”
兩者嘿嘿一笑,顯然是對虧心事有一定的心得了。
“接下來,就是公開處刑的時間了”
一刀一刀,並不急於讓俘虜死掉。
閻虎甚至不想讓女俘虜太過疼痛,嚇一下,目的達到了就行。
那些淒厲的慘叫,更多是出自恐懼,而不是傷痛。
“叫吧,叫得越慘越好,越大聲越好”
他雖然嗜血,但並不對蹂躪弱小感興趣。
他希望能用強者的血澆灌自己的不朽勳章。
“啊啊啊啊,求求你們放過我”
“再也不敢啦”
一聲聲浮誇的殺豬般慘叫以操場為中心,漸漸傳播了出去。
“這是在激將,逼我們出去啊”
很明顯的誘敵之策,但不管不顧似乎也不行。
“就大局來說,已經死了那麽多學生,不差被淩遲的這幾個,沒必要逞一時血氣”
姬塔擔心林德的安危,她覺得有必要緊一緊刹車。
誰又知道,出去的人,能不能活著回來?
依托於宿舍樓的地勢進行防守無疑更有利。
主動往敵人的包圍圈鑽凶多吉少。
“可以試著救,但不一定是救人,而是救心”
摩挲著下巴,林德換了口氣繼續說著:
“我們要讓所有學生都知道,反抗是大勢所趨,後盾就在這裏。”
北辰聽此也微微點頭。
“若是不管,隻怕更多人會倒向暴力分子,跪倒在淫威之下”
南霸天始終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怎麽都行,老子覺得你們說的都有道理,要不抓鬮?”
“誒,南兄,你還是要往別處去,我們就來個兩開花”
“你說,怎麽個開花法”
林德嗬嗬一笑。
“反正不指望救活人回來,多幾個一起去與我一個人去相比,都是走過場。不如我帶隊去假裝救人,你去斷他們糧道,抄了他們老底”
眾人皆是微微頷首。
“此計妙是妙,隻不過賊人未必就疏於大本營的防範……我們這邊信息有限,南將軍若是隻帶四五十人,恐怕不夠”
北辰的擔憂不無道理,但在林德看來難免有煽風點火之嫌。
“哪裏話,不勞你們添兵於我,我隻將本部人馬去”
“那就說定了”
……
“殺!”
“殺土匪,救忠良!”
光打雷不下雨,林德隻教一群人在外圈呐喊作勢,如此往複數次。
“主帥,看我擒斬此人”
閻虎在高台之上,見一人生得威風凜凜,氣宇軒昂,頓時心癢難耐,主動求戰。
“去,務必砍下此人狗頭”
如下山猛虎一般,閻虎捉刀在手,胯下馬黑似碳,胸前狗牌嘩嘩作響。
其上大大寫著一個“四”,竟然是過了四級考試的強悍武者。
“我來,將你斬殺!!!”
猶如一道黑雷一般,那黑人黑馬朝著那氣宇軒昂之人割裂而去。
一刀。
閻虎臉上浮現出自傲的痛快神情。
這一刀,是二十年的功夫。
而被當作獵物的氣宇軒昂之人,其上半身,卻是遠遠飛出二十米有餘。
如此血腥的場麵,即使是林德看來也是心裏咯噔一下。
暗想不妙,遂悄悄混入雜兵之中。
此人勇猛,更甚於南霸天。
不可力敵,隻能智取。
本來看這家夥丁零當啷搖晃著狗牌,一副蠢比模樣,但出手就見真章。
可憐那氣宇軒昂的小學弟,直接就成了刀下之鬼。
將屍體的上半身挑起,閻虎稍作端詳,就感覺出了問題所在。
太快了。
這個死人甚至沒有感受到自己被斬殺,警覺性太低,反應太慢。
這樣的人,如何能算作的強者?花瓶罷了。
憤憤地將半截屍身拋向天空,再複一刀,揮成兩段。
“你們的頭領在哪裏,我閻虎早就聽說你們學生裏有幾個高級雜魚,出來!”
殺雞不用牛刀,看著眼前被嚇傻的一群人,包括自己這邊的人,閻虎隻覺得無趣。
這種雜兵就算鋪一地,不消半天他就能從南天門砍到尖沙咀。
“在……在”
被刀鋒指著的學生嚇得都結巴了。
雖然兩人之間尚有距離,但駿騎一躍便可。
“在……在”
“這裏”
雜兵一樣的男人,從側麵殺出,直取閻虎首級。
身高並不高挑,那可以讓我在人群中穿梭不露頭。
臉龐不夠英武,沒事,隱藏住殺氣,他甚至不屑於多看你一眼。
這一鞭,力透重鎧。
閻虎無愧是通過了專業四級考證的武者,即使是突然的襲擊,撤刀回防也做得到。
“噹”
力與力的蠻橫碰撞,迸發出熾熱的火花。
“這廝好大的力氣”
閻虎隻感覺虎口一陣劇痛,幾欲炸裂。
而下半身被生生摁回馬鞍上也是好不難受。
一條黑鞭幾乎打的月牙般彎過去,鞭頭劃出一個詭異的弧度,直奔閻虎臉龐。
若不是閻虎極力後仰,這一鞭磕在頭盔上,保準打他個腦袋開花。
“下馬!!!”
“去你馬的”
憑借著先手的優勢,林德的黑鞭壓過了閻虎的斬刀,使對方完全失去了平衡。
而不得不翻身下馬的閻虎,也不甘示弱地一腳回踢,不過也正合林德所想。
距離拉開,林德尋求新的戰機。
“噅噅噅~”
安撫住受驚的戰馬,閻虎決定堂堂正正與對方馬下一戰,挽回剛剛的顏麵。
但越過那大黑馬去看時,早就沒了鬼影。
“嗬嗬嗬,不愧是鼠輩,隻會些偷雞摸狗的勾當,完全不敢正麵與我一戰”
見沒人回嘴,閻虎把個斬刀舞成一片爛銀,虎入羊群一般屠殺起來。
也無辦法,林德雜在亂軍中亂跑,一時也教對方找尋不到。
心中隻能暗罵,傻子才與你硬碰,四級武者,那可是真正意義的百人之敵。
“啊!不要過來啊”
“快給我解開啊啊啊”
“我命死也!我命死也”
高台之上卻是發出了更為淒厲的慘叫,然後就看見熊熊烈火燃氣。
原來是賊匪們故意裝成疏於防守的樣子。
卻是引得一些學生以為有可乘之機,去救那些俘虜,最終身陷囹圄。
一把火下去,高台上的學生都成了鍋裏的菜。
能掙脫的,從上麵奮力下跳,尚且還有生還的可能。
而那些來不及掙脫的,慢慢化為灰燼了。
“好毒辣的手段”
亂歸亂,但用如此殘忍的辦法把人活活燒死,這些家夥可以說是喪心病狂了。
見到、聽到這一切的學生們,在深深恐懼之餘,也終究是燃起了心底的怒火。
“賊子,跑的倒快,別說是你這垃圾了,就是那南霸天遇上我,也是點難逃”
斬刀收割著一個個人頭,閻虎口中的嘲諷仍是不停。
瞬息萬變的戰場,忽然就生出變故來。
憑一口黑天大斬刀縱橫戰場的閻虎,也距離永動機相差甚遠。
殺人越多,氣力越是難以為繼。
出刀一偏,未能割頭,就鍘在一個學生肩膀上。
出鞭!
閻虎縱使身體能避得開,武器卻也避不開。
一擊砸斷。
那閻虎勃然大怒,一套軍體拳噗地就朝林德臉麵打來。
“傻狗,一寸強一寸長”
失去了武器的閻虎,就如同被拔了牙的狗一般。
繞是軍體拳威力驚人,也架不開黑鞭堅硬,一通招呼,閻虎翻身就走。
居然想逃跑?
“哪裏走!”
嘴上如此說,林德還是長了個心眼,這家夥是想敗中取勝。
果不其然,這家夥一腳踏地,重重往前一挑,就將之前那個斷刀踢飛過來。
還沒完,隻見此人雙手如流雲轉動,啪啪啪一連打出數枚暗器。
“啊呀,好個奸詐賊子”
黑鞭以最小的幅度擺動,盡可能抵擋住攻擊。
心頭一轉,林德早有想法。
“你扔我?那我也扔你!”
手一揚,那黑鞭就飛刺了出去。
“好個龜兒”
那閻虎見這一投慢慢悠悠,隻當是對方被暗器刺中氣昏了頭。
不僅沒有殺傷力,還白送我玩一把神器。
當即他就喜上眉梢,一把接住,恨不能再嘲諷兩句。
“謝謝我兒子送我的武器”
“真懂禮貌”
對林德回應感到迷惑的閻虎,瞬間就感受到了一股壓力。
正道之氣如同水銀一般灌注進他的腰間。
“我的腰啊啊啊”
低頭,鞠躬,此時的閻虎就如同一個躬匠一般。
誠懇而充滿歉意。
雖然,被他斬首的那些人,是永遠不會接受的。
搶步上前,對著鞠躬低頭的閻虎,林德攥腰間銀鐧在手。
唰地一鐧打去,直打得那閻虎腦漿迸裂,頭蓋骨都飛出去,再無半點可活。
“真蠢,黑鞭是破邪正器,上打昏君下打佞,豈是你這邪魔外道用得?”
對著無頭的屍體,林德隻是連連搖頭。
“我就發個慈悲,讓你肝腦塗地死而後已一回吧”
將個死屍倒拽起來,林德就奪了一個倒黴蛋的馬,騎將上去。
“賊首閻虎,命喪神鞭之下,有屍在此,人神共戮!”
也不管這閻虎到底是不是敵方主帥,林德隻管拖著他狂奔而行。
殺人戮屍,此仇不可謂不戴天。
那名為閻龍的賊帥,頓時感到氣血上湧。
竟然生生被氣到腦溢血,給抬出戰場去。
“威武!威武!”
雖然學生們的傷亡異常慘重,但士氣仍然得到了極大的鼓舞。
連強如死神的敵方第一大將閻虎都被斬殺,腦漿正在地上塗色,那還有什麽恐懼的?
與之相對的,閻龍所部的軍勢,在主將被殺、主帥不省人事的雙重打擊下,開始了潰敗。
雖然人終歸沒救到,但此戰毫無疑問地,大大鼓舞了學生們對勝利的信心。
勝利的吼叫,在艱苦的戰鬥過後,終於得以響徹天空。
而另一方麵,南霸天的劫糧隊也取得了很大的成功。
由於其所部四十八人的活躍表現,不僅僅躲回了兩家超市的控製權,還運走了一個食堂一大半的存貨。
正麵、側麵戰場,兩開花成功。
勝利過後的喜悅,衝淡了對死亡的悲傷。
雖然很多人失去了室友、朋友、愛人、前後輩。
但他們還能喘著氣哀傷。
……
觥籌交錯之際,倒是有點紙醉金迷的味道。
姬塔一直按照著林德的叮囑,在寢室裏安心休養,同時整合信息。
“少喝點”
姬塔又貼著耳朵補了一聲:
“為了我們的孩子”
“?”
這丫頭怎麽說的跟真的一樣。
一說到吃喝,眾人都是來勁的很。
“南兄,別喝了”
從南霸天手中搶過瓶子,林德轉手就把它遞給北辰。
“咋了?”
“小心樂極生悲,今晚有人劫營,我們可得清醒點”
雖然是猜的,不是來自密報,隻是一如既往的小心。
但林德不介意把事情說的像真的的一樣。
這樣可以讓人嚴肅點。
“也是”
一旁的北辰本來樂嗬嗬地喝著林德奪過來的酒。
這可是林德兄的優待啊。
但聽到原因,他就愁眉苦臉起來。
“那怎麽我就喝得呢?”
“因為你不上場啊,醉了就可以寢室裏躺好”
看著林德心安理得地說出事實,北辰隻能翻了個白眼。
當夜。
從腦溢血中悠悠轉醒的閻龍,一恢複思考就暴怒起來。
“劫——”
從牙中鑽出一個字來,此時的他恨意滔天。
……
算準了大部分學生都熟睡了,閻龍的部隊在黑暗中行動。
“點燈!”
隨著一聲招呼,各棟樓裏亮起燈來,把個大道照得如白晝一般明亮。
“這不可能”
閻龍眼都傻了。
他特意挑的時間,狂歡的學生在這淩晨四點,就算沒睡也是滿腦子酒水。
不成氣候。
不是沒有想到會被提防,但這效率也太高了吧。
“主帥,要不要強攻?”
反正也是徹底撕破臉皮來了,部將也慫恿著閻虎強攻。
“不,退吧”
宿舍大樓有一定的基礎防禦和法陣加持,沒有大火力武器極不好打。
僥幸能攻進一個裏去,也容易被偷了屁股,或者關門打狗。
夜襲夜襲,沒有了襲擊的加持,還是早早退去為好。
深夜造飯進軍的損耗,就隻能自己吞下了。
“報,體育館,失了”
“你說什麽?”
閻龍在馬上搖晃了幾下,幾乎墜馬。
“難道是學生?他們是有兵聖麽?”
閻龍發瘋一樣大喊。
“主帥忘了,那金皮烤豬早就垂涎我們地盤了”
被稱之為金皮烤豬的,是另外一股勢力的頭目。
平時私下他對自己點頭哈腰的,沒想到現在居然落井下石頭起來。
“主帥,那我們殺回去”
“不,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們往別處”
“可是冰公主她……”
“不要了”
閻龍狂怒之後,變了一個人般冷靜。
冰公主是他所收的女學生之一,一個拒人千裏之外的女人。
最有意思的是,她會為了不出賣色相,替他出一些主意。
“我就說那金皮豬早就垂涎那冰公主三尺,落在他手裏怕是人要毀了”
閻龍所部的賊兵撤退之餘也不忘嚼舌根,完全忘了自己這些外來的土匪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
看著大軍撤去,學生們這才舒了一口氣。
畢竟,準備再周全,也比不上不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