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六章 翻天震世鍾
星辰終於來到了這最後一閣,也是接引鍾所在的地方。
隻見這巨鍾之上密密麻麻寫滿了不認識的梵文。
也正如先前了塵大師說的,沒有人敲過響過它,因為這隻大鍾連鍾錘都沒有。
星辰輕輕的敲響了最後一閣的房門。
吱呀一聲,閣門自動打開。
星辰深深的呼一口氣,邁步進入。
這裏才真正稱的上是一座寺廟。
釋迦摩尼佛主本尊像就在這大殿正中,佛祖左手平緩放於左足之上,右手屈臂前伸。
兩側分列著十八羅漢像,栩栩如生,猶如真身降世。
佛祖微睜雙目,似乎在注視著人間這芸芸眾生,星辰站在這裏,身心如同接受洗禮一般,不由得雙手合十,跪了下來。
“阿彌陀佛”
一聲佛號響起,從殿內暗影處走出來一位年輕和尚,一身如雪僧袍,麵如冠玉,目似朗星,露出的皮膚呈現出如玉般的光澤,正看著地上的星辰。
星辰趕忙俯身一拜,說道:“晚輩星辰見過大師。”
這麵貌異常英俊的年輕和尚說道:“貧僧了印,見過施主,冥冥之中,自由天定,施主既然習得我九字真言法印,便是我佛如來座前護法,日後當除魔衛道,傳我佛法。”
星辰差異道:“護法?”
了印那充滿智慧的清澈雙眸,深深的看了一眼星辰,說道:“淩雲窟共分九閣,每閣掌管一卷法印,九九歸一,便是我佛門護法,如今施主隻差這最後一式。”
星辰細心的聆聽著,他雖說不知道佛門護法需要做些什麽,但卻清楚,佛家以慈悲為懷為根本,講究助人為善。
好奇的問道:“晚輩有一疑問,為什麽會選我做九字真言的繼承者呢?晚輩並不是什麽天資卓越的大人物。”
了印微微一笑,說道:“當施主站在閣門之外的時候,了印就什麽都明白了,昆侖為道祖之山,昆侖神為道家祖師之一,施主身負昆侖魂此等道家至寶,道心又是如此純淨,實在是我佛傳法的最佳人選。”
星辰詫異道:“佛、道是兩個不同的教派,為何我有道家至寶反而適合佛門?”
了印悠悠答道:“佛、道本是一家,所追求的也大致相通,皆是感化芸芸眾生,為紅塵俗世中的癡人指明方向,魔門幾個魔頭皆有遮天之力,佛門、道家皆是以慈悲為懷,所修者以學法為重,單獨實在難與魔門抗衡,施主若是身兼佛道兩家之長,將來必可成為除魔衛道的的一把利劍,這便是接引鍾引你而來的原因。”
星辰拱手道:“晚輩明白了,必定竭盡全力,除魔衛道。”
“鐺”
鍾聲再次無敲自響。
星辰詫異的轉身看著巨鍾。
真不明白它到底是怎麽響的,就好像有一把無形的鍾錘敲擊在上麵。
了印幽幽說道:“看來它終於要走了。”
星辰驚奇道:“誰要走?”
了印歎道:“接引鍾本不叫接引鍾,而是大乘菩薩的法器,名為翻天震世鍾,看樣子,它要隨你一道離開這裏了,也罷,也罷。”
說罷,了印目光柔和的看著接引鍾,說道:“老朋友,再見了!”
隻見接引鍾瞬間變得光芒萬丈,哧溜一下,瞬時縮小成印璽大小,飛到星辰身邊,圍繞徘徊。
星辰遲疑一下,將手伸出,翻天鍾穩穩的落在他的手掌之上。
星辰驚喜莫名,如此神器,不知道要比遊龍槍強多少。
興奮的看著眼前的寶鍾,向了印說道:“大師,如此法器,該如何使用啊?”
了印笑道:“上古法器的運用,皆是隻有四個字——隨心所欲!”
星辰心領神會,心中默想,果然,翻天鍾離掌飛出,飛上山頂高空之中,不住變大,越變越大,一瞬間,變得足有凜風城城牆那麽大。
星辰心中默念,趕忙收手,翻天寶鍾再一次縮小,來到他手掌之上。
星辰把翻天鍾變成指甲蓋大小,收入懷中。
一揖倒地,向了印恭敬道:“謝大師授業之恩。”
了印微微一笑,轉身看著佛祖聖像,淡淡說道:“最後一式,名為施無畏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無懼無畏,方能除魔衛道。”
說罷,雙手翻飛,擺出與佛祖像一樣的手印。
原來這最後的施無畏印,就是佛祖的禪坐之印。
了印一聲佛號,盤坐在佛前蒲團之上,身心入定。
星辰心知不可再做打擾。緩緩後退,退出門外。
閣門自動關上。
星辰深深的看了一眼這神聖莊嚴的空中佛窟,腳尖在地上輕輕一點,離地飄起,身在空中,緩緩向下落去……
離開淩雲窟以後。
星辰漫步走在荒野之中,腦中不停的回憶著這九式印法,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傍晚。
目光所及之處,有一戶農家。
夯土製成的平房,房子外麵一大圈圍欄裏,養著稀稀落落的幾隻牛羊,屋牆背後堆著幾摞幹草。
屋子外麵,幾個小孩正在草垛上歡快的玩耍著,小臉上髒兮兮的,卻掩蓋不住他們最純真的笑容。
星辰忍不住走上前去,笑著問道:“小朋友們,你們在玩什麽呢?”
其中一個最頑皮的小男孩說道:“我們是在躲貓貓。”說罷,也不再搭理星辰,繼續和小夥伴們嬉鬧起來。
屋子的房門,吱呀一聲打開,走出來一位兩鬢斑白的老奶奶,奇怪的看了星辰一眼,也不說話,而是向著孩子們招呼道:“吃飯了,吃飯了,娃娃們。”
四個小孩子們蹦蹦跳跳的快速來到門外一塊方石前坐下。
老奶奶從門內端出一鍋熱粥,放在大石上,每人給他們舀了一碗,還有一張幹硬的大餅,每人掰給他們一小塊。
那粥裏,根本就沒有多少米,清湯寡水一般,那大餅幹硬的,孩子們用盡力氣才能咬下一塊,即使是這樣,他們依然歡樂的喝著粥,吃著餅,一個個的小臉上,都掛著滿足的笑容。
星辰看在眼裏,心卻在隱隱作痛。
他迫切想要改變西北,又是修城,就是挖渠,卻忽略了最重要的民生問題,百姓們豐衣足食,才是他最大的期盼。
忍不住走進院中,對老奶奶說道:“婆婆,家裏沒有其他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