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零度殺機
一個月僅有兩次的外出時間，對於大多數學子來自然是放鬆的好時機，祝乙走在學子之間毫不起眼，心情愉悅的上了路。
在光華包裹下，還未修習飛行之術的學子紛紛落地，向四麵八方散去。
附近就有校車，祝乙走上其中一輛開往牧羊城的校車，閉目養神，約莫兩個時，車輛停止，已經入了車站。
牧羊城內頗為繁榮，因為塵寰道場的關係，修真者的數量極為可觀，許多設施都是為他們服務。
和道場不同，牧羊城的畫風極為超前，一幢幢高聳冰冷的建築直插雲霄，鮮有古韻之色。
在泛靈大陸的修真曆史之前，也有許多文明曾經燦爛過，如今依然留存，不過剩下的大多都隻是一個皮表，那些年代的能源早已枯竭，如今靈力豐盈，自然是修真的時代。
星靈拍賣場在牧羊城不算出名，不過祝乙也隻是稍加打聽便知道了地址，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便沒有去別處耽擱，直接過去了。
沿途也隻是走馬觀花的看了看，很快便到了地方，位於羊角大廈的九樓至二十二樓。
報上章雲的名字，自然有人引路，按照玉簡內的訊息，祝乙直接去了位於二十樓的會客室，沿途竟然也遇見幾位同學，多是煉丹係和煉器係的。
很多對自己煉製的丹藥法寶有信心的，會來此地拍賣，或者購買一些材料。
到了二十樓，祝乙按照門牌號找了會客室，敲了敲門。
“章先生，我是乙。”
“請進。”
祝乙推門而入，屋內麵積極大，大概有四百多平，隻是不知什麽原因，大部分空間都空著，好像提前被人搬走一般。
一切都是這樣的尋常。
隻是房內沒有煉丹的爐鼎。
房門悄然關閉。
一瞬間，似乎有什麽東西扣住在一起。
靠裏的地方，身穿黑色道袍的章雲坐在一張柔軟沙發上，看起來也並不違和。
身後自然站著安靜的鳴冰，手上依然拎著那個古怪的箱子。
“乙同學，時間掐的真準，剛好兩點整。”章雲起身笑了笑，看了看周圍：“抱歉，準備裝修一下，東西搬空了，不然乙你還能玩一玩，這間屋子可花了我不少心思。”
“無妨，本來也不是來享受的。”祝乙緩緩吸了一口氣，向後退了一步，手抓向了門把。
“哦？你知道了？”章雲的笑容更加燦爛了。
“知道什麽了？”祝乙明知故問。
手上用了用力，門被鎖住了，用了修真手段。
“唉，這叫什麽事。”祝乙輕笑一聲，順勢倚靠在門上：“一張丹方罷了，沒必要吧。”
“乙同學是不是誤會我什麽了。”章雲緩緩走上前來：“一張丹方罷了，生意。”
“你就不多裝一裝？”祝乙撓了撓頭：“話你們不怕我帶上別人一起嗎？”
不等章雲接話，祝乙便自言自語的繼續道：“也對，有人的話，你們便改變計劃，我一走入牧羊城，恐怕就已經進入你們的視線了。”
“但是我畢竟是自己走進來的，沿途有不少人看到我。殺了我之後，怎麽解決那些人，是事先準備了替身嗎？應該還有很多我沒想到的後手吧。”
“最重要的是，我的底細應該已經被你們查清，偏遠地方的沒落家族而已。”
“阮陽正知道我們有過接觸，之後肯定會懷疑你們，難道你們是一夥的？不像啊。”
“乙同學笑了，道場的弟子，我們怎麽敢動手殺了，這次就當幫哥哥一次，把丹方借給我，你可以馬上走。”章雲停下腳步，笑容依舊。
“這話你問問你身後的人信不信。”祝乙抬了抬下巴。
“他不會信的，他的直覺很敏銳，我已經將殺氣掩飾的很好了，不過一瞬罷了，就被他捕捉到了。”鳴冰緩緩道。
二人四目相對，這次，雙方都沒有掩蓋自己眼底的殺意。
祝乙搖了搖頭：“不過有些東西我想不明白，畢竟我是道場的學生，一張丹方而已，至於殺我搶奪嗎？”
這件事確實太過離奇，察覺到鳴冰的殺意之前，祝乙根本沒有想過這種事情可能發生。
冰山之下必然還有諸多緣由。
學院生活不該是這樣殺機四伏的啊，難道是我的問題？
“唉，大人的世界苦啊，真希望有時間慢慢和你解釋。”
“我有的是時間。”祝乙笑道：“而且你有沒有想過，萬一我今沒帶丹方呢。”
“既然你是獨自一人前來，必定帶了丹方，如果沒有，算我倒黴吧。”章雲此時臉上已經沒有半點笑容，嘴角逐漸掛起一抹獰笑：“乙同學，不要讓我失望啊。”
空氣之中，溫度逐漸降低，牆壁之上已經結起了一層冰晶。
章雲熟練地從儲物空間內拿出一件大衣，給自己披上，接過鳴冰手中的古怪盒子，緩緩後退：“快點。”
雖然問題的答案還缺少幾塊拚圖，但是有一點卻是已經擺在了台麵之上，對方要殺自己。
那麽自然隻能回敬死亡，問題可以贏了之後再問。
至於輸的可能性和後果，祝乙不需要這種東西。
“你不錯，比我當年更好。不過也隻是作為學生來。”了解鳴冰的話，就會知道他是一個寡言之人，他這麽，確實是比較看好祝乙。
所以更要殺了，否則逃出去過個十年，自己會陷入危境。
“沒有退路了。早知道就該多修習一些厲害的戰技。”祝乙有些遺憾，後悔的情緒倒是沒有，誰能猜到在道場附近竟然會有生死困境。
不過這不代表他會束手就擒，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大血解秘術。”
祝乙的眼睛驀然變紅，血光盈盈，好似要滴落下來一般，看上去恐怖非常，渾身肌肉也微微墳起，力量在其中肆虐，經脈之間，更是有黑色流華一閃而逝，等待一個宣泄的時機。
這是戰煉軍隊員在生死存亡之際的以命搏殺的手段，是幾個心思陰鶩的老家夥搗鼓出來的，不過對於戰煉軍來，本就沒有後退的理由，所以迅速學習開去。
此秘術一旦用了，就算事後不死，也會戰力大退，日後想要恢複，極為困難。
同時，對於身體的損害非常大，再也不可能留在戰煉軍。
其實這個禁術原來叫做‘血解術’，軍中幾個跳脫家夥覺得加兩個字更加威武氣派，最後便依從了他們。
祝乙當年死前沒有機會使用，這還是他第一次祭出這等不死不休之術，口中念著，確實感覺更有氣勢了。
神識空間也在秘術開啟的時刻發生翻覆地的變化，大地陷落，河流被岩漿吞沒，不斷向四周流淌過去，開辟出新的領域。
而懸立當空的魔月，這一次終於也有了異變，變得鮮紅如血，血色籠罩了神識空間。
“去你媽的元嬰！”祝乙咧嘴一笑，凶相畢露，身體化作殘影，直接衝向了鳴冰。
鳴冰顯然沒有想到祝乙身上會有此等禁咒之術，他們布下必殺之局，自然早就將祝家背景查實，而祝乙的表現不斷超越他們的預計和認知。
縱使如此，鳴冰心中雖然警惕和防備，但是並不覺得自己可能有一絲落敗可能。。
玄體與元嬰，不是普通的一境差距。比起戰力，最大的塹鴻溝其實在‘神識’之上。
“越境擊殺的故事聽多了，總會有很多傻子覺得自己也行。”鳴冰目光冷然，手掌向上一翻，變出一把漆黑勁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