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四章 苦惱
“幹什麽呢？”
楊懷民地了一瓶啤酒給楊瀟。
楊瀟沒有接，像是剛睡醒的樣子，看了看楊懷民，“爸？你怎麽來了？”
“聽說你心情不好，過來看看。”
“我沒事。”
楊瀟仍然沒有接下那瓶酒，於是楊懷民便搬了張凳子坐在了楊瀟身邊，好奇地看了看周圍，“你擱著都坐了一上午了，你幹什麽呢？看啥呢？”
楊瀟搖搖頭，略顯不耐，”啥都沒看，爸，你去忙你的吧，不要管我。”
楊懷民笑道：“你要是好好的，我也不想管你啊。到底發生了什麽，你不能給你樂哥說，不能跟你大說，還不能跟你爸爸媽媽說嗎？”
楊懷民不過是個普通人罷了，他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樣，沒錢，買不了一秒百裏的飛機，沒能力，就算見了旺財也打不過。
“真沒事，爸，你要再在這裏我可生氣了啊。你魚塘忙完了是吧？”
楊懷民道：“就那十畝八畝地還不好弄嗎？早就弄完了！瀟瀟，算起來，咱爺倆是不是好久沒有這麽好好的坐著談一談了？”
“我沒空，爸，你就不能不來煩我嗎？”
“行行行，我不煩你。我喝完這瓶酒就走行了不？你這孩子，跟你媽一樣，悶不吭聲的，早晚你得憋出事了。”
楊懷民喝了口酒，道：“95年那會，你差點死了你知道不？”
楊瀟麵無表情地道：“爸，我是96的。95年我還沒生呢。”
楊懷民道：“是啊，就是在懷了你4、5個月的時候，你媽有天突然跟我說，要把你給打了。我當時嚇了一跳，就問你媽為什麽，你媽說，你可能是被你姥太太給纏住了。”
楊瀟忽然感覺後背吹過一股涼風。
“還……還有這事？你們以前怎麽沒跟我說過？”
楊懷民擺擺手，”又不是啥光榮的事，跟你說幹啥。“
“當時我媽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
楊懷民緩緩道來……
楊瀟的姥太太是餓死的，也就是他媽媽的姥姥，他們這邊都稱之為姥太太。
那時候他姥太太隻有19歲，剛好攤上了那次饑荒，樹皮都沒得吃，最終是被活活餓死了。
別看當時她姥太太隻有19歲，但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媽了，當時結婚早，很多人16、15歲就結婚了。
跟他姥太太一同餓死的，還有他姥太太的大兒子，也就是楊瀟的大舅公。
剛懷上楊瀟，王彩英感覺還好好的。後來攤上楊瀟姥太太的忌日，於是楊懷民就帶著王彩英去拜祭了一番。
這回來以後王彩英就覺的不對勁了，總是感覺餓，總是想吃，而且總是吃不飽，明明已經不餓了，明明已經吃不下了，但卻還是想吃。
於是王彩英就一個人琢磨，別是拜祭的時候把姥姥跟大舅公給帶回來了。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楊瀟這孩子要不得！生下來指定有毛病。
“你媽懷孕的時候特別不老實，跟個瘋丫頭似的。後來她才告訴我，她是想在不經意的時候把你給弄沒了。可是一連幾次都沒有成功，那天她實在是受不了了，把實話告訴我了。”
楊瀟都不知道自己的命這麽大，原來自己都是死過不止一次的人了。
“那到底是怎麽回事？”楊瀟來了興趣，被這個故事吸引住了，目不轉睛地盯著楊懷民。
楊懷民笑道：“這件事，如果不去醫院還真說不清呢。有天我從地裏幹活回來，發現你媽正躺在地上，打滾，肚子疼，我以為要生了，於是趕緊把她送醫院去。當時才五個月，我尋思生不了這麽早吧？去醫院一檢查才知道，你媽媽是因為吃的太多，胃被撐的出血了。”
“那我媽她餓不餓自己不知道嗎？為什麽會吃這麽多？”
楊懷民略感好笑，道：“當時真是百思不得其解，現在想來，你媽媽就是個傻子。是因為到了四五個月的時候，會有胎動！你媽媽又是第一次懷孕，沒啥經驗，總以為胎動是肚子餓，於是就給自己心裏暗示，暗示自己餓了，這一暗示甭管餓不餓，什麽都想吃，什麽都能吃的下。”
“所以說，我媽根本沒事？”
“沒事！怎麽可能有事！一點點的小異常加上自己的心理暗示，於是就以為自己中邪了。”
楊瀟一臉無語地道：“所以說，我能活到這麽大，是個奇跡？”
“可不嘛，幸好你媽胎動的早，如果七八個月才胎動，那經過她那麽一番折騰，你可能就沒了！”
看著楊瀟一臉笑意，全然沒有那種心驚膽顫的後怕，楊懷民拍了拍他的胳膊，歎氣道：“瀟瀟啊，跟你說這個，你聽一聽，也就圖個一樂。但我跟你說這件事的主要目的，是想告訴你，有些事，其實非常簡單，就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隻不過一個人容易鑽牛角尖罷了！”
“我雖然沒有上過幾年學，但我知道‘集思廣益’這個成語。我知道‘三個臭皮匠，賽個諸葛亮’。可能對你來說怎麽也想不通的問題，對大家來說根本不是什麽問題。還有，心事擠壓的多了，人都變得抑鬱了。”
楊瀟點點頭，心情開朗了許多，“我知道，爸，我……”他張張嘴，還是不知該怎麽說。
楊懷民道：“讓我猜猜，是不是跟琳琳有關？”
楊懷民一猜就中，楊瀟也沒覺得有多驚訝，這事不難猜，昨晚出去四個，回來兩個，隻有張峰跟沈艾琳沒回來，張峰還能聯係上，但是其他兩人卻對沈艾琳閉口不談。
還不容易猜嘛。
“琳琳……琳琳她……她被綁架了！”
楊瀟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說，但楊懷民都逼問到這個份上了，他好歹得給個交代吧！
“什麽？！”
楊懷民大吃一驚。“報警了沒有？”
“這不是報警可以解決的！”楊瀟無奈地道。
兒子的變化楊懷民又怎能不知，楊瀟之前也透露過他自己有超能力，所以楊懷民立馬便猜到了這件事不是普通人可回憶參與的。
“所以你現在苦惱的是找不到琳琳，是吧？”
“我不光苦惱這個，我還苦惱，我即便找到她，也追不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