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審美
“我將她們的家世背景個人都了解過了，這位如今叫做夜來的姑娘，的確是位才女。別看如今她才十四歲，可她十二歲的文章被她博士祭酒父親說，超過她的幾個哥哥。”
“這都被你打聽出來了，你人脈挺廣啊。”
“這些都是記錄在名冊上的。”滄雲說道：“因為他們搶手，在看完名冊後人都被帶走了，所以平日看名冊的人少。現在所有人都讓我先挑，所以我將整本名冊都看了。
我這次挑選的人，都是家中出事後眾叛親離，不會有任何人在意他們死活的少年。他們在家中出事後，被曾經踩在腳底下的人踐踏，卻也沒想過自刎，這一點我很喜歡。
我最不喜歡鬧著要死要活的人了，雖然不會讓我虧錢。但我看著礙眼，難受。”
“她們倒是聽你話，認真配合你的訓練。”
滄雲也對這批人很滿意，聽話乖巧，對現在安穩的生活都很滿意。
“他們從家中出事到被官府買賣已經一年，這途中受到的屈辱不少，現在都認命了。
官賣的人就是這樣，官府不靠賣人賺錢，所以並不像人牙子般，會為了賣高價，就不傷害他們的身體。
被官賣的人就算乖乖聽話，都會遭到官兵的淩虐暴打。他們每個人的身體都不好，如今我正找大夫給他們調理著。”
“這裏都是女子，男的去哪裏了？”
“男的被關在籠子裏呢！”說起這群男的，滄雲開始冷笑。在到來吳縣的路途中，都不知被官兵賣幾次身，被她買回來，還想跟談條件。
“那群男人惹你了？”
“倒也算不上，他們表情有些不情願，隻是做出一副姿態想我講條件罷了，但我才不是會慣著他們的人。好男風的人少，樓子裏的少年人又多，他們沒有談條件的資格。”
“你這裏有沒有淘汰下來的男人，拿四個給我，我的客舍需要保鏢。”
“有有。正好可以廢物利用。”滄雲知道吳諾想要什麽的男人，吳諾想要的男人在男人群中都不是很吃香，有幾個年紀大的，逐漸已經沒有客人，卻還沒攢夠贖身的錢財：“我帶你去看看他們，你如果滿意就把他們帶走，然後將每個月的月錢給我。”
“那我得仔細挑挑，萬一他們在我客舍作怪就不好了。”
“放心。”滄雲眨眨眼睛：“你別看他們魁梧的體型，冷酷的眼神，那都是被我訓練出來的，就是為了找吃他們那套的客人。其實他們那身骨頭早就被我打軟了，根本不敢作怪。”
“軟骨頭可不行，他們是去當護院的，還是得有些血性。”雖然危險很少，但護院肯定得幫著搬東西。再者能出來闖蕩的男人，都是鐵血真漢子，見到護院柔弱到需要他們保護，肯定又得讓她換人。
滄雲將樓子的人都想了一遍，就算是樂師和小廝，當初也都是當做伎子培養的，那些退下來的伎子就成了樂師和小廝，這些人早就被她磨掉了血性：“我這裏什麽男人的都有，就是沒有血性的男人。”
“你新買回來的那群人可否讓我見見？”
滄雲是不太願意的，但吳諾是她唯一拿得出手的好姐妹。為了友情隻能忍痛割愛：“有兩個是我特別看好的，其他的隨便你跳。”
這大冷的天，滄雲直接讓這群少年脫了衣物在院子裏站成一團。
“好瘦哦！”吳諾驚歎到，這群少年比起少女瘦弱了好多，雖然談不上皮包骨，但瘦得就跟精神小夥一樣。
“都是從其他地方送來的，路途遙遠瘦是正常的。隻要身體沒有病，養幾個月就胖了。”滄雲對此頗有經驗，她已經養胖過很多人。
吳諾讓少年們都背對著她，選了幾個背部光潔，四肢修長，並且看著還能繼續長高的少年。
再讓這些人轉過頭看著她，其中有一人嬌弱得像個女人，這原本不在吳諾的審美範圍之內，但那一雙眸子含著眼淚，淚光中透出倔強，看這有副堅決不對惡勢力低頭的勇氣。
“這個長得像女人的是誰？”
“他啊！他叫卿玖，今年十七歲，是這裏年紀最大的，他祖上可是爵位的。名冊上寫他爹辦事不利，而他在他爹出事後，一直為他爹奔走，最後反倒將自己也搭了進來。”
“卿玖。”吳諾對這個名字很親切，因為她在探子麵前的代號是老九：“就他了。”
“這個人雖然麵若好女，但我聽說他家有幾位世交，一直打算等風頭過了後，就救他出苦海。所以他如果不聽你話，你這兩三年千萬別折磨他。”對於這些還有靠山想著解救他們的人，滄雲對他們就不是威逼。而是絞盡腦汁，讓他們接受目前的處境，這個工作頗費時間。卿玖給吳諾也無妨。
“他如果做不好一個護院，我就將他拿過來換一人。我的幫工都知道，我從來不會打罵他們。”
滄雲：“……”
“除了他，就將這三個給我吧！我知道你不喜歡他們的外形。”吳諾說到。
“我雖不喜歡這一卦的，但樓子裏也必須給備下，你給將年紀最小的留下，這人得當做預備役培養。”
“好。”吳諾又換了一個，在她審美中一點也不好看的。五官立體，卻像個大嘴猴。看著是個不機靈的鐵憨憨。
“你可真會選，這個長相可招年輕的小婦人喜歡了。”因為招人喜歡，所以滄雲手下三分之二都是這樣的長相，分一個給吳諾也不心疼：“雖然我是用四百文將他給買回來，但到了我這裏贖身都得給十兩銀子。”
“他們在我那兒每個月的工錢是七十文，節禮和四季衣裳，包食住。從下個月開始我就將他們的工錢交給你。”
滄雲在心中算了一筆賬，以他們目前的工錢，一個人贖身所用的十兩需要十八年：“在你給我的工錢給到十兩之前，他們都屬於我的人。我如果需要他們回來，就提前兩個月告訴你，然後你再重新在我這兒挑人。這樣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