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小商人
紙監署被團團圍住，路過的百姓都慢下了腳步：“這是咋了？咋怎麽多人哩！都是來運紙的呀？”
“聽裏麵的動靜不像。”
也就半個時辰，紙監署外麵就聚集了不少人，但因守在紙監署外麵的將士個個凶神惡煞，大家都不敢靠近，隻能站在遠處猜測。
吳諾收到這邊的消息和明石都趕了過來。
“這群人是從哪裏來的？”吳諾肯定明石知道這群人。
“看他們的衣裳是緝事廠的人，應當是為謝家謀反一事來的。”
“這還是我第一次見緝事廠的人。”在吳諾了解的曆史上也有朝代，設立了緝事廠，她一度以為大商朝的緝事廠也都是些太監呢！
“緝事廠的規模不大，通常是哪裏有事，他們就去哪裏。他們待在吳縣的這段時間，你讓手下的人都避讓他們。”緝事廠的人是受命前來，不論平日緝事廠和內衛再如何爭鋒，這時候都要恭敬得將他們送走。
“行，我現在去和他們說。”
緝事廠在吳縣隻待了一日，將謝燁帶走的時候，還封存了一箱東西隨人帶走。
媯大人和吳諾站在山頭看著隊伍遠去的身影。
“雖然你這人神神叨叨，但也誤打誤撞的立功了。”
“不敢當。”
“不必謙虛，你可知封存在箱中的是什麽東西？”
“請媯大人賜教。”
“裏麵有很厲害的武器，比弓弩院製造的武器還厲害。謝紙監在家中藏有這麽厲害的武器，又給謝家和吳家謀反一事，添了鐵證。”
謝燁太有本事，吳諾心中忐忑不安：“謝紙監會製造武器，皇帝陛下會不會愛惜人才給他免罪？”
媯大人輕蔑道：“他是會造武器，但他也會私藏武器。一些奇淫巧技哪裏去得了皇帝陛下和大臣的眼。”
“大人說的是。”
“吳縣紙監署現由王縣令代管，我估計有些人又要活動起來了，你近日注意一下。”媯大人和藹的說到，按他的猜測，吳諾這次立的功肯定會被記上，等到有位子空出來，吳諾有很大可能坐上去。
……
吳記客舍
為紙而來的商人都心事重重的喝著酒，他們為了便宜紙千裏迢迢來到此處。現在紙官監出了問題，生怕會白跑一躺。這一趟白跑了，那就是今年小半年都沒收入還虧了錢進去。
“吳掌櫃，你可知謝紙監發生何事了？”
“是大事，但不會影響到你們買紙。”吳諾給這些人的酒杯滿上。
“大事怎麽不會影響到我們買紙。唉！”
這些人心情不好就食不下咽，就算是為了客舍的生意，吳諾也希望他們心情好轉：“我在吳縣還是有幾分人脈的，你們相信我，肯定不會影響你們做買賣。”
這些人平日吹捧吳諾吹捧得過分，現在倒是沒心情吹捧了：“我們問過王縣令身邊的人，王縣令都不知道會不會對我們買賣有影響，你又憑什麽給我們保證？”
“我說能保證，我就能保證。”
“吳掌櫃，我們知道你想讓我們高興一些。但這種安慰真的不必。我們這五人和那邊幾桌不一樣，我們親友組成的小商隊，如果做不成這筆買賣，我們今年冬日各房各支都得緊褲腰帶過日子。
欸！你快別給我們倒酒了，去給那邊的人倒，他們是大商家，浪費小半年時間家中日子也不會艱難。”
“都說了不會有事，你們怎麽就不信呢！”吳諾嘟囔到，對於吳縣的動靜，吳諾可是比王縣令更清楚。
在謝家和吳家謀反一事公告天下後，謝燁被帶走的原因也昭然若揭了。
一些紙商為了能多買到紙，時常給謝燁送禮，請謝燁吃飯，這時候生怕和謝燁扯上聯係。有些人連生意都不想做了，就想早日離開吳縣。
這時王皋出來安撫吳縣本地和停留在吳縣的商賈，向他們保證謝燁之事不會牽連到他人，才讓吳縣騷動的氣氛安定下來。
“吳掌櫃，還好你那日告訴我們，謝紙監的事不會影響到我們。不然我們肯定早早就跑了。”
“就是。”現在他們想起就覺得慶幸，如果提前走了，吳縣又沒發生大事，家裏的人該對他們不滿了。
吳諾糾正著這群小商賈：“現在沒有謝紙監，隻有反賊謝燁，你們說話得小心一些。其實我們王縣令和謝燁的關係非常好，如果皇帝陛下真打算追究和謝家關係好的人，充當其衝的就是王縣令。”
這一次謝家和吳家蓄意謀反，也許因為還沒正式發動。所以皇帝陛下顯得比較仁慈，隻斬了兩家姓吳、姓謝的人。並沒有殺嫁入兩家的女子們，也沒有讓她們為官婢。而是讓她們回了各自娘家，吳諾心底覺得和謝吳兩家聯姻的女子，出身也都不錯，才能得到這樣的優待。
“吳掌櫃的意思是，隻要王縣令沒有出事，我們就不會出事？”
“出事了，你們也不會出事。真的！我不騙你們。造紙作坊在我們淮夷州都是重點作坊，太守打算讓紙業成為淮夷州的支柱產業。
為了讓外地商賈能順利來帶吳縣，太守還組織人在你們通行的路上剿匪，對官道收過路費的官員也麵提耳赤，決不可刁難你們。”
“聽你這樣一說，好像我們來吳縣的確很順利。收過路費的小吏也會我們很客氣。”
吳諾和幾人細細說道：“我聽說以後朝廷後在全國各地都修建造紙作坊，因為南方植被更多，所以大部分會修建在南方。
為避免將來你們都去南方買紙，所以太守就打算在其他地方多下功夫。
這一年因為你們來買紙，不僅我們縣裏的買賣好做，沿路上的食鋪客舍都賺到了錢財。
所以我們淮夷州的百姓，都希望你們每一年都能來吳縣買紙。
你們買了紙之後如果有餘錢，還可以看看我的羊毛氈和蜂蜜。”
這幾人的老家在東南邊，去南方和到淮夷州的距離都差不多。以後如果南方紙多，他們肯定會選擇南方。
不過此時聽見淮夷州是如此歡迎他們這些商賈，他們都覺得可以再考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