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小姑娘
吳諾被滄雲拉在一旁，聽著滄雲耳語。
“她是鄭大郎的好友，不是我樓子裏的姑娘。我也是第一次見她，不了解她的性子，你讓她做事，小心她在心中記恨你。”
“好吧！”吳諾剛才還真以為是滄雲帶來的丫鬟，所以才隨意使喚。既然是鄭大郎的朋友，那肯定出身不錯，怪她眼拙沒看出來。
元元姑娘有些羞澀，十五六歲的年紀，跟她也聊不到一塊去，吳諾實在不知滄雲將她帶來做什麽。
滄雲小抿幾口酒，皺起眉頭：“上次你在酒中撒了幹葉子，那個葉子的味道不錯，還有沒有？”
“這是產自羌地的韭雲草，我手上也隻有這樣一點了。這位姑娘，你的酒杯中要不要放點？”
吳諾本來覺得自己二十出頭看著也跟十八歲的少女一樣，但在看到十五六元元後，才發覺她和真正的少女差別有多大。元元不諳世事的眼神，和沒發育完全的身材，在她眼中就是個小孩嘛！她給對方倒酒都有些不好意思。
“多謝掌櫃。”元元聲音沙中帶甜。
“別跟我客氣，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薑元元，其實今日是我想見你。”元元有些興奮又有些不好意思。
“你要賣吃食還是羊毛氈？”吳諾問到。
“都不是，我家是開布坊的，我想在裏麵放一些布玩偶。我覺得羊毛氈玩偶的外形很好看，想按照它們的樣子做些布玩偶。因外形是你想出來的，所以想來告訴你一聲。”
“……”外麵鋪子有跟著她做羊毛氈玩偶的，也有照著他們羊毛氈的外形做布玩偶的。還是第一次有人直接在她麵前說，要仿造它們的外形。
見吳諾沒有答話，元元又道：“我看外麵有很多鋪子都這些做，但我覺得跟你說一聲最好。我不是本縣的，所以我鋪子裏的玩偶，應該不會影響到你這邊。”
“做吧！不必和我說。”吳諾見過其他人做的羊毛氈玩偶和布玩偶。目前還沒對她的羊毛氈生意產生衝擊。隻要來到吳縣稍微一打聽，就能知道她的羊毛氈玩偶是最正宗的。
“就是我目前家中隻有犬類的羊毛氈。其他外形的羊毛氈，隻見過一兩次，沒仔細看過。聽說你們還有神獸係列，能不能讓我？”元元深深的低下了頭，一看就是剛開始接觸生意，臉皮還挺薄。不像那些老油條，麵不改色說出最不要臉的話。
不管對方臉皮厚薄，吳諾該堅持的利益不會讓，更何況這個要求真挺過分：“元元姑娘，你的要求在我看來有些過分。如果你想做其他類型的玩偶，那你直接買幾個回去的照著做。”
元元為難的看著滄雲，希望滄雲幫她說幾句話。她想做的是神獸係列，但目前羊毛氈作坊的神獸係列隻賣特大號的，鋪子的預算有限，能節儉的地方都得節儉。
滄雲自顧自的吃肉喝酒，帶元元來見吳諾，是給鄭大郎麵子。她和元元又沒交情，怎可能幫元元一個外地來的說話。
元元見沒人幫她，就算心中再忐忑，也硬著頭皮說道：“實不相瞞，我說的那家鋪子是我用我嫁妝開的。盤鋪子購買布料已經用了不少錢，我手裏沒剩幾個錢，吳掌櫃你行行好，就讓我去看幾眼。”
“原來是這樣，女子嫁人後的依靠，就全在嫁妝上了。”吳諾態度軟和許多：“隻是最近訂單太多，不僅神獸係列沒有現貨，其他係列的樣品也被買走了。鄭家將神獸係列都買全了，你去鄭家看吧！”
“鄭老爺對神獸十分喜愛，就擺在堂屋的八寶閣上。”滄雲說道：“你和鄭大郎關係好，鄭大郎又是長子嫡孫，鄭大郎應該會勸鄭老爺將神獸借給你。”
“這怎麽能行？廉者不受嗟來之食。吳掌櫃，你能不能畫圖樣給我？”
“你就直說你能出多少錢在羊毛氈上吧？”
“我的鋪子每日都在虧損，真的沒有錢財花在羊毛氈上。
我鋪子開了有一個月，每日需要賣出一匹絹，才能低每日的人工費倉庫費折舊費等等。可目前我鋪子根本就沒有生意。
吳掌櫃，你先將羊毛氈玩偶借我，等我賺到錢財再給你結賬。”
“元元姑娘，看見你，我就想起我妹妹。我拿不出錢財我也不為難你，你可以用布料來抵。我這裏的羊毛氈玩偶也不貴，神獸係列也就二十文到二十五文不等，你將這係列買齊，也就一匹絹的價格。”
普通百姓拿不來三百多文，吳諾還能理解，畢竟他們賺錢的地方太少，就算每月賺來了幾十文，也得養活一家人。
但做買賣的連三百文都不想拿，吳諾覺得還是趁早關門算了。
元元在心裏算了一筆賬，一匹絹對外價格是三百二十文，成本是二百七十文，她還是虧了。
“如果你不願意就算了吧！”吳諾也不是很想賺這個錢：“鋪子生意不好，將玩偶擺在裏麵也不一定能改善，對吧？滄雲！”
“是。”滄雲勸道：“真正賣的好那些玩偶，都是花錢請手藝好的繡娘完成的。外麵用絹布，裏麵包裹的都是蠶絲。這一個玩偶花費的成本價錢可不低，他們也都是給豐富鋪子的種類，並不靠這個招攬生意賺錢。”
“你們不懂。”元元臉紅紅的，有些心急：“我知道玩偶不一定能招攬生意，但別家鋪子都有，就我家沒有，會給我家鋪子趕走生意。
吳掌櫃我剛才又想了想，你開羊毛氈作坊，肯定需要給羊毛染色吧！你將羊毛運到我的鋪子裏來，我給你的羊毛染色抵玩偶錢行不行？”
“昨日才在嫘氏布坊染了幾大車羊毛。”她和嫘氏布坊合作一年多了。
她現在是嫘氏布坊最大的染色客戶，本來嫘氏布坊少幾種她需要的顏色。但因為她需要，嫘氏布坊都想方設法弄了出來。
往日就隻有城中富人，每次在嫘氏布坊染一兩匹布，所以嫘氏布坊備下的各種染料都不多。
現在因為羊毛，嫘氏布坊備下了大量她需要的染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