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家事
翌日
吳諾讓玄女打了兩碗豆漿，兩人坐在簷下慢慢喝。
最近豆漿的配方又有改良，用的是發芽不到一厘米的黃豆芽。這樣煮出來的豆漿更鮮美，口感也更細膩。據花扁鵲說這樣還不容易漲肚，想想也是這個道理，黃豆是能飽腹的主食，發成豆芽就是菜。
“能喝得出豆漿口感變化，但就是有些費豆子。”玄女雖是拿刀的，但在食鋪待了這麽久，對每樣吃食心中也有數，豆子發芽後出漿率就沒那麽高。
“好喝就行，也不能光想著賺錢。”每當食鋪做出好吃的食物，吳諾心中就會升起滿足感，這種滿足感僅次於月底數錢。
等到天蒙蒙亮，吳諾和玄女才叫上傅城去往鄉下。
平日到了要殺豬的時候，都是林大提前一日，去養豬戶家中將敢豬趕到縣城中，吳諾會在縣中找屠夫到鋪子裏來殺豬。
因為這次又準備撒豬崽，所以吳諾才會順道來鄉下將豬給帶走。
這家人一開始養了八頭豬，第一批的八頭豬已經全部被做成了肉。如今豬圈裏又養了十隻年紀不一的豬崽，再等一月又可以陸續開始賣豬了。
“這兩隻豬崽交給你們，就一直得到你家豬圈再次開始殺豬時，再給豬崽了。”
“好的。”主家老翁說道：“麻煩掌櫃再幫忙將豬給煽了。”
“嗯。”以前這個活計是肖震幹的，現在就隻有玄女是用刀子的，所以一直是玄女幹這事。
玄女第一次下手，拿著刀比劃了幾下就直接下手，絲毫不見血。
第一次幹還有新鮮感，幹久了就覺得沒意思，玄女對傅城勾勾手指：“你過來，我來說你來割。”
傅城最近長高一些，但沒被養成小白臉，讓他看幹這事也不覺得和形象不符。
傅城學煽豬的時候，這家人都在一旁學。
吳諾想起上次林大說的，這家人人口多，又沒幾畝地。給她養豬賺到的幾百文錢全都存了起來，打算自家也弄些豬來養。
吳諾在他們手中收豬，給的錢財要刨去買豬崽的錢，再加上豬長到一半就吳諾就得拉走宰殺。他們家中就覺得自己買豬崽回來養，養個大半年再出欄，應該賺得也不少。
再說他們家三代同堂人口實在多，五個子女，除了最小的女兒還沒出嫁，其他三子一女都已成家，孫子也生了好幾個，最小的孫子也有五歲能給家裏幹活。就這十二隻豬崽根本不夠他們忙活。
“你們家是不是打算自己養豬？”吳諾問到。
這家人麵麵相覷，吳諾又道：“我也沒其他意思，就是想問你們打算怎麽養這個豬，如果也要煽了養，可以選擇將豬賣給我，我按照市麵上的價格買。”
最後老翁出來說道：“現在正是農忙時節，你瞧咱們村中，個個都忙碌著，就我們一家人哪裏閑得很，所以打算多找些事情做。的確打算養一些豬，過年的時候殺，我的孫兒已經著手蓋豬圈了，至於煽豬我們也有這個打算。”
他們要自己養豬對吳諾來說也是個好消息，她之所以讓人幫忙養豬，主要是以前的人不知道煽豬的好處。肯定不會讓你去煽自家豬，所以樣煽過的豬的人多了，她就不再需要撒豬崽。
傅城今日不僅煽豬，還分了豆粕，最後還從村中拉了兩頭豬回城。
吳諾和玄女不急著回去，兩人辦完事，就朝林家而去，煽動造紙工坊鬧事的人就住在林家。
“這就是林大父母家。”
玄女揣手站在院門前：“嘖嘖！我聽林大家的說她公婆是村中首富，我原本還不信。林大家的平日那般精明，都不貪戀公家產，他公婆果然不是好相與的。”
“到了這個地步，他們還留幾個外地人住在自己家，可見是愛財如命。”
吳諾說完就上前敲門，林家人見林大和吳諾在一起好幾次，他們自然也知曉吳諾的身份。
他們對吳諾還算客人，尤其是林大父母。
“林夫人，打擾了。”
“什麽夫人啊！掌櫃，你太客氣了，你來我們家有何事？”林母將吳諾迎進堂屋，熱情的問到。
“我聽林大說你們家有釀醋的手藝，我想嚐嚐你們家的醋。”
“好，好勒！小六，去地窖中打一杯醋來。”他們家的醋平日都是賣給附近村人，如果能讓吳記食鋪用上他家的醋，他們買醋的錢應該能翻倍吧！
名叫小六的青年人根本不動，林母無奈隻好讓她另外的兒子去。至於兒媳是根本不能接觸到他們家做醋的手藝，就連去看看也不能。
玄女起身問道：“您家茅房在哪？”
“就在外麵，我讓小六帶你去。”
林六踢了在旁邊玩耍的侄女一腳：“帶她上茅廁。”
被踢的侄女眼珠一轉，順勢摔到地上哇哇大哭：“爹，小叔踢我，好疼。”
林老三正在修著農具，聽見女兒哭了就摔到一邊。其實農村娃兒摔幾下也沒什麽，主要是他討厭這個幼弟。大家都在幹活，就他一整日坐著發呆。
眼看著自家兩兒子又要吵起來了，林母趕緊出聲：“小六，你快來帶姑娘去茅房。”
玄女捂著嘴笑得十分爽朗：“這可不行，我跟我家掌櫃時常下鄉，知曉你家小六已經有意中人了，可不能讓其他人誤會。你家這院子又不大，還是我自己去找吧！”
“欸！”林母也無力再說些什麽，原本以為這兩人不知他家小六和老寡婦的事，還想著能撮合一二。
玄女去到院子內，林老三和林六吵吵嚷嚷。
林老三指責林六不幹活，林六一副你腦子有毛病的表情：“這家裏也沒人讓你幹活啊？你自沒事找事幹，為何又來尋我麻煩？”
“家裏頭的活計，你看不見嗎？你以為地窖裏的醋是怎麽來，每日桌上的飯食……”
“停停停！”林六不耐煩道：“我幹活的時候你看不見嗎？王老大那群人是不是我負責招待的，他們住在我們家裏，每月都給我們三百文的，這比買醋的收入都高，這三百文的價格都是得我談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