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相術相麵
“我聽說劍閣縣比我們這邊富裕些，阿燕，你去看看那邊的市場，是否適合開一家吳記食鋪。”
“劍閣縣位於南北幹道上，又有水運渡頭，往來的客商多。那邊的百姓經常能找到搬貨的活計，時不時還有外地人去他們家中投宿。”
“如果你覺得劍閣縣當地不錯，就在劍閣縣找二層樓的屋子，如果價格合適的你就告訴我。”
阿燕知曉這是要得到重用了，笑著道：“我會多看幾間屋子，到時候回來告訴你。”
吳諾給了阿燕一百文：“在劍閣縣的時候，去吃點當地特色美食。如果有禁得起保存的，也帶一點回來。”
“我會的。”阿燕收拾好包裹，就騎著馬朝著劍閣縣去。
“掌櫃，你準備再開一間鋪子嗎？”
“如果合適的話，我會在劍閣縣開一間。如果你們中有願意過去的人，我會給你們提高一些工錢。”
話雖如此，但願意去劍閣縣的人不多。
對於她們來說來回兩三日的路程，也是段不近的距離，再者食鋪開起來三五個月都沒回家的機會，每月多個幾文就得和家人分開，不是一件劃算的事情。
願意去的人，多半是沒成家，又或者是兒女已經大了，家中又不安寧，要出去躲清閑的人。
這樣的人過去，吳諾也放心，她們在親友眼中總有做得不到位的地方。但卻沒想過用討好對方、與對方講道理的方式，來獲取對方的認同。
在後世許多人都無法做到不被名聲所累。她們也許是心累了，也許是不在意，無論是出於哪種原因，她們都是合適出門的人，並且她們想離開這裏。
在這個年代，離開家鄉在外地立足不容易。吳記食鋪就是她們現在的依靠，吳諾相信她們會好生經營。
吳諾早就開分店的計劃，阿燕在劍閣縣沒找到合適的鋪子也沒關係，吳縣附近的有四個縣城，總會有一個合適的。
因為分店的原因，吳諾給店裏來了一次人員調動。
有意出門的幫工都被吳諾安排挑大梁，她們一個人負責一兩樣吃食，不僅學做吃食，從買菜到最後核算成本，她們都得接觸。
有些東西她們第一次接觸，總是很難入手，一切都要靠自己的腦袋記。
反正選鋪子，裝修鋪子都需要時間，她們在一個月之內都出不了門，吳諾就讓肖震在她們空餘時間教她們認字。
每日的活計已經十分辛苦，還得在別人下工後認字，這樣充實又忙碌的生活，讓她們對未來充滿了極大的希望。
大商朝沒有女子無才便是德的想法，幫工們學會認字，以後老了也不會淪落街頭的地步。
肖震叫幫工們認字的時候，吳諾也在旁聽著，她認字還是不錯，就是有部分繁體字不會寫，毛筆字寫的也不好看。
既然來了大商朝，她也要入鄉隨俗。
……
幾日後，阿燕從劍閣縣回來。
“掌櫃，那邊食鋪酒肆都較多，不過他們的菜肴沒有我們的好吃。他們的吃食大部分都是以填飽肚子為主，在裏麵的客人也是以過往的客商居多。”
阿燕這三日也沒去太貴的酒肆，就去了幾家和吳記食鋪價格相當的鋪子，從菜品的豐富性到口味都不如吳記食鋪。
趙坤山過來說道：“那邊很多酒肆，那我們的競爭豈不是很大？我聽說江縣那邊街上就兩家酒肆，三家湯餅鋪，江縣有大量空白的市場，我們要不選擇江縣吧？”
吳諾記得以前看見過關於美食街的帖子。
裏麵有人討論過，一條街上有許多麵館挨著麵館，麵館店主難道不怕競爭嗎？
那些帖子具體是如何說的，吳諾已經忘記了。
但吳諾還記得大概意思是：許多家鋪子開在一起會增加人氣。食客也知道這條街上有許多家可供選擇店鋪，想吃麵的時候就會來到這條街。而孤零零開在其他街上麵館，也許根本就不會被其他人注意到。
“我們就開在劍閣縣，那裏食鋪多，說明舍得花錢的人也多。”
趙坤山還想再說說空白市場這事，這幾日肖震一直在和她說如何利用空白市場賺錢，她覺得很有道理，聽得一愣一愣的。
吳諾一聽趙坤山這些話，便知肯定是從謝縣令口中說出的，對謝縣令的嫌惡更深了一份。
在她鋪子裏拉人氣，真該找人讓他知曉天高地厚。在報告中給謝縣令的評價，她知道該如何寫了。
“十分得民心，明監探子和暗監殺手，皆對此人讚不絕口。”
一個能得內衛心的臣子，不知皇帝會如何看待他。
“師父，你覺得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江縣太窮了，不去江縣。”
“哦！”胳膊擰不過大腿，趙坤山無奈也沒辦法。
“坤山，剛才的話，你是聽誰說的？”
“肖震。自從他看了書後，就明白很多事理。他說曆屆科舉，前三名都是提前內定的，還說參加殿試的人，得先被道士看一遍麵相，麵相不合格就不準麵聖，還會被取消成績。師父，這些都是真的嗎？”
因為大商朝世家太多，所以科舉製度並未發展起來。現在科舉考試不僅不糊名，還得寫上自己詳細情況，出生於某家族某支某房。
“真的。麵由心生嘛！那些生有反骨之人肯定不能讓他們做官。耳後見腮，反目無情，這話你聽過沒有？”
科舉中唯一不看出身的一件事，就是相士看麵相那一步。以前和那群落難的官伎在一起時，吳諾聽她們說她們家中兄弟為了在麵相加分，紛紛留著美髯。
“肖震也這樣說過，他還說麵大鼻小被人欺……”
“肖震和謝縣令走得近，有很多話都是他聽謝縣令說。他都懷疑他被謝縣令收買了。”
“他和謝縣令走得近，卻沒帶回一點關於謝縣令的把柄，的確有些可疑。下次他再說這些，需要我試探他嗎？”
“如果他不會覺得你太刻意的話……”
“好。”
趙坤山平時一副傻乎乎、反應遲鈍的樣子，肖震完全沒將她當成一個可以平等對話的成人，自然是什麽話都往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