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菜青蟲和怪胎
“謝允，你家縣令從小就是這樣厲害嗎？”
“那是當然了，當年縣令跟著父母來本家拜年，縣令那副機敏的模樣一下子就得到老太爺的喜愛。雖然縣令出身旁支，但老太爺對他寄予厚望，常常對我們說縣令將來會成為大少爺的左膀右臂。”
謝允說起此事就頗為驕傲，別看本家旁支地位相差懸殊。隻要不是繼任家主的直係血親，在換了家主後，都會由本家變成旁係。能夠成為未來家主的左膀右臂，手中握有的權利，說不定比家主的親兄弟還大。
“謝縣令如此厲害，看來在我們這地方是待不久了。”
一日後，吳諾就從花扁鵲那兒得到消息。
謝縣令查處了私人鹽場，抄了兩家人，再加上推廣火炕，立下了大功。在謝家的運作下，要去上縣當縣令了。
吳縣在開春後會更換一個縣令，新縣令便是紅綃等的人王皋。
“你可知王皋的詳細情況？”
關於這事是花扁鵲聽紅綃所說，至於真假還得能上麵的文件下來，才能知曉。
“據紅綃所說，王皋是羌地巴城人士，因求官去庇城投奔親戚。他家親戚外放到陽城後，王皋就跟著來到陽城。
在陽城，王皋到處參加官宦人家的公子，結交好友。逐漸引起了眾人的注意，終有人願意提拔王皋……”
“這個王皋，我認識。平庸之輩，他來做吳縣父母官，恐怕各方勢力又會蠢蠢欲動。現在還能輕鬆幾月，等之後就又得忙了。”
“不知您和王皋是怎麽認識的？”吳諾平日說話沒架子，也不像二郎會說些高深的話。花扁鵲這時好奇就問了。
吳諾拿著厚油紙做的圓筒，蓋在嘴上，這樣可以稍微改變聲音。
“我曾是當紅伎子，王皋送我一首酸詩，就想跟我喝酒。真是又摳門又自視甚高，以為自己才華特別值錢。”
花扁鵲傷感道：“你怎能這樣說一個愛你的人。”
“滾，趕緊滾。”
“嘿！不要生氣，我開個玩笑。”花扁鵲一秒變正經，“他會不會認出你？”
這的確是個問題，但不用擔心，隻要她咬定自己不是司琳琅。王皋作為官場新人，也不會到處宣揚他和官伎的過往。
“不會。”
“這我就放心了。”
在光線明亮不戴麵具的情況下，吳諾見過了所有探子，不知這些探子是否猜出她就是采風官。
等所有人都離開後，吳諾才從這間黑黝黝的屋子走出去。
她向上麵申請的馬已經批了下來，到她手中的是兩匹五花馬，每個月還有六十文的養馬費，讓吳諾再次感歎公務員的待遇真好。
待遇好的同時對他們要求也極高。
組織將探子的家人圈養起來，以此來維持探子的忠誠。
喚玉背叛了組織，二郎違反規定，但他們的死不足以震懾其他人。
吳諾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上麵要求她命令暗監，將喚玉二郎親友打成肉糜，並組織吳縣明監探子觀看。
……
“師父，剛才來了一群姑娘，要訂羊毛氈玩偶，我讓她們在東廂房等你。”
“好。”回到加工間這個充滿人間煙火的地方，吳諾心情也跟著明媚起來。
食鋪裏的羊毛氈玩偶，被全部放在東廂房，各種憨態可掬的玩偶排列整齊，每一個都讓人愛不釋手。
“又是你。”吳諾笑道，這群姑娘中，有一人上次買了大型泰迪，小型貴賓。
“她們是我的堂表姐妹，回來給奶奶賀壽時，看見了我的狗狗。爺爺讓我帶她們來看看。”
吳諾見這群姑娘已經在羊毛氈前待了許久，問道：“目前我們羊毛氈的樣式，就是桌上這些，選好自己要的樣式沒？”
“選好了，我要大型綿羊。”
“這是羊駝，這是綿羊。”
“那我要羊駝。”
“我要波斯貓和哈士奇還有特大型的布偶貓。”
“……”
吳諾沒想到姑娘們一下子訂這樣多：“等等，我讓人去拿紙，待會你們寫在紙上。對於的收貨時間，你們的要求的是？”
“我家離得遠，後日一早就得走。”
“我娘倒是說，這次我們在外祖家多留一會兒。”
“……”
這群姑娘是一家的姐妹，問過吳諾這邊的出貨速度後，自己就將順序給商量好了。
“因為你們要的量大，所以得給我十文錢做定金。”這十文錢是預防，羊毛氈做出來後客人改口不要。如果羊毛氈做好之後，客人不要，吳諾就將定金給婦人，拿走羊毛氈放在食鋪裏。
“給。”
“做好了，我叫人送到你家中去。”
“吳掌櫃，你們這裏除了動物還有其他樣式的玩偶嗎？”
吳諾還戳了卡通人物，但幫工們和這條街上的小孩子沒看過動畫片，也就不覺得他們可愛。
“我這裏倒也有幾個其他樣子的玩偶，我拿出來給你們看看。”
吳諾打開抽屜，將糖寶、胡巴、熊大、小豬佩奇、喜洋洋擺了出來。
見姑娘們的表情，吳諾就知道她們沒有被萌住。
“為什麽還有菜青蟲和怪胎？”姑娘感覺自己渾身發麻，四隻手的小娃娃看著瘮得慌。
“剩下的幾個看著也不可愛。”
“我瞧著也挺精致。”
吳諾將抽屜關上：“除了這幾種，我們也在戳其他樣式的，如今還沒完成，等食鋪再次開門你們就能看見。”
“等食鋪開門了，我一定來照顧你生意。”
姑娘們走了後，吳諾讓人將跟她學了羊毛氈手藝的婦人找來。
“這幾種樣式對你們來說都不難，再發動家裏人，四日之內應該能全部戳出來吧？”
“沒問題，我現在戳得可快了，閉著眼睛都不會戳到手。”
這群婦人都很高興，自從她們學會戳羊毛氈後，活計就沒斷過。
她們這邊每個月就能賺三四十文，再加上這個月家中男人出去挑泥，今年冬日能掙不少錢，可以給家中老人小孩添置一件好衣裳。
因為買羊毛氈的人越來越多，現在人手就開始短缺。這段時間吳縣和食鋪都沒事，吳諾打算再教一批人學做羊毛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