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
賈琮回府後小紅晴雯等幾個丫頭馬上安排吃食,也沒人敢問他考得怎樣,賈赦那兒同樣如此,他也不敢來看賈琮,生怕賈琮考得不好。他是憋足了勁想賈琮考出來給賈母和賈政他們看,他賈赦的兒子同樣會讀書。
不過賈赦從劉山那得到了賈琮出貢院後的情況,心裏也稍微安了些心,可到底不放心,所以第二日一早便派人去貢院門口等放榜。
次日上午,貢院差不多於辰時三刻貼出了首場考試的榜單,賈家派的是賴大、劉勇和幾個識字的護衛來看榜,賴大是因為識過字,現在又努力討好大房才拿到這個差事的。
賴大見貼榜了便在護衛們的幫助下衝到了最前麵,他和護衛分批從前麵及後麵還有中間開始查看。劉勇是從前麵看的,賴大從後麵看,還有兩個從中間分頭看。其實所有人都不太看好賈琮科考,包括劉勇在內,他想就算考過了也是掉車尾,可誰知他才剛開始看了幾個名字就看到了那兩個紅通通的字,賈琮。
劉勇睜大了雙眼再對比了坐位號,果然是他的主子,劉勇興奮得大叫:“中了,中了,我們三爺中了。”
賴大等人聽見劉勇大叫都不太敢相信,可走近一看果然是真中了,眾人真的興奮了,第八名,琮三爺首次下場就考了第八名,這豈不是說後兩場手到擒來了。
劉勇幾人又是激動又是歡喜,想著府裏等急了便匆匆往回跑。貢院在內城的最外圈,主要是為了方便內外兩城的學子考試,又加上內城更安全,隨時都有巡查的兵士在周圍,所以貢院才設在這個地方。
劉勇賴大等人駕著馬車飛快的往榮國府奔去。這時榮國府內安安靜靜的,誰都不敢出大聲,因為都知道今日放榜,關係到琮三爺和大房的將來。下人們不敢亂說話,榮慶堂和榮福堂到是與平常沒什麽不同。
榮慶堂內今日氣氛稍微好了一點,賈母的一百篇女戒昨日終於抄完了,她總算可以鬆口氣,她也難得的將幾位姑娘和兩位太太找來說說話,所以這時榮慶堂內又有幾分以前的光景。
王氏也在這裏,對於賈琮的科考她也是關注的,但她從未想過賈琮會中,她的目的是要讓所有人看大房笑話呢!王氏坐一旁又如往常般漏出一副慈善人樣子,但心裏其實在想,就賈琮那蠢貨還想與我的寶玉相比,他算什麽東西,想比過寶玉,做夢去吧!等這事過了,她可要好好收拾賈琮,要讓他知道什麽是規矩,什麽是體統。
榮慶堂內陳嬤嬤嬤也在,陳嬤嬤與賈母的關係其實並不算太差,主要是這兩人都是會做表麵功夫的,賈母也想通了,她不會得罪陳嬤嬤,還想表現好讓陳嬤嬤給她在太後麵前說說好話。
陳嬤嬤的任務還沒完成,她還要給整個榮國府的女主子們上課。隻是陳嬤嬤見賈母這段時間辛苦了,而府裏還未歸整完,所以便將正式上課的日子定在二月十五這日。賈母也可趁此機會鬆快幾日,如賈母一樣,她也不想與賈母鬧得不愉快,畢竟還要在這府裏待上一段時間呢!
陳嬤嬤今日本來是要回宮裏的,但她也想看看賈琮考得如何,好回宮給太後和太上皇回話。並且陳嬤嬤也在看賈琮是否真有本事。賈琮早在她來到榮國府幾日後就略表過意思希望她將來可以來榮國府養老,並且還給了不少承諾。
陳嬤嬤也考慮過,她從小服侍太後,可太後眼見身子不太好了,可她才四十歲,還有幾十年好活,若太後去了她在宮裏的日子肯定不如以前好過。再加上她仗著太後肯定也是得罪過人的,到那時太後去了他的苦日子怕是來了。所以她也要找條後路才行。
這時賈琮伸出手來陳嬤嬤也是高興的。隻是賈琮到底能耐如何她還看不出來,若是個真有本事的,她願意輔佐賈琮,但若隻是表麵不錯實際能耐一般,那陳嬤嬤隻得另找出路了。
陳嬤嬤從這段時日看出,榮國府真正有能力的也隻有賈琮一人,但賈琮底子差了些,沒有如賈璉或賈寶玉那樣能為她打算的長輩或姻親等。但賈琮表現出來的卻讓陳嬤嬤瓜目相看。賈琮最厲害的並不是有心機城府,而是賈琮務實,知道他需要什麽,什麽能做什麽不能做,這些都是賈琮假裝無意說給她聽的,恐怕也是希望他在太上皇或太後麵前給他賣好。
至於賈琮的庶子身份反而不太在意,這京城不是沒有庶子變嫡子繼承爵位的。當初賈母也是這樣打算,隻是賈政太無用連個童生都考不過,賈赦也沒犯大錯,所以這爵位自然是按規矩長子繼承了。
可賈琮這一代不同,賈璉已經有罪底了,連買的官職都被抹了,賈琮若是能考出來本身能力又夠且不犯錯事,而將賈琮的身份變成為嫡子並不難。那大房太太邢氏可是沒兒子的,相信將他掛在邢氏名下邢氏保證高興得很,想來賈赦也不會反對。她可看得出賈赦對賈琮的喜愛可不下於賈璉,而且賈琮是賈赦背後的軍師,所以這榮國府到底歸誰還不好說了。
至於二房,她實在不用放在眼裏,光憑賈寶玉那塊玉這爵位絕不會落在二房,可賈母居然還這麽喜愛那寶玉,連陳嬤嬤都有些想不出緣由。這是被吃了迷藥還是怎樣,她實在看不出賈寶玉身上有哪一點點是值得讓人喜歡的,真是奇了怪了。
榮慶堂內表麵上熱熱鬧鬧,可具體每個人心底怎麽想就難說了。至少黛玉是希望賈琮考過了,其它人除了王氏外,都不好說,也許她們與賈琮接觸不多,根本沒想過賈琮能考過吧。要說對賈琮有點信心的除了黛玉外,可能是就是鳳姐和賈母還有陳嬤嬤了,這三人是見識過賈琮的能耐的。所以這三人尤其一直在等在外麵的消息。
這時賈赦已經在榮喜堂內走來走去了,賈琮和賈璉也在,就在賈赦快忍不住時,隻聽外麵有大喊聲由遠至近道:“中了,中了,老爺,中了,琮三爺中了。”
賈琮耳力更好,聽得更清楚些,不過他沉穩得很,這不過才第一步而已,實在沒什麽可高興的。賈赦激動著道:“什麽中了,是琮兒中了。”
這時劉勇和賴大同時進來跪下道:“恭喜老爺,琮三爺中了,是第八名。”
賈赦大喜道:“好,好,賞,賞全府上下每人兩個月月錢。”
這時賈琮冷靜道:“老爺別急,這才第一場,還是三場全過再賞吧,免得別人說我們輕狂,老爺放心,兒子第一場就是第八名,這後麵兩場兒子還是有些底氣的。”
賈赦這才冷靜了些,隻是驚喜的看著賈琮說著一切都聽琮兒的,賈赦真是越看賈琮越喜歡,他怎麽就這麽厲害,生出個這麽會讀書的兒子呢。
就連一旁的賈璉都有些吃味了,不過他對賈琮還談不上嫉妒,因為他從未想過賈琮會對他有威脅,可惜他卻沒看清楚自己的處境,也看低了賈琮的能耐。
這時賴大便說他要去給老太太報喜,賈赦當然同意了,他可知道現在榮慶堂內坐滿了人,他都能想像賈母等人知道琮兒考過時的表情,本來賈赦是要親自去的可被賈琮攔住了。同時賈琮道要準備明日的第二場,賈赦當然是以賈琮考試為主,現在一切都緊著賈琮的意思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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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琮的打臉之路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