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 休想拿我做文章！
杼勻見阿娓沒有感恩戴德之意，又開始犯惱，“我已大發善心，你若還有意見，便要你在心愛之人心目中，臭名昭著！”
“我已如此，還有什麽盼頭？”
阿娓轉頭，望向杼勻，她麵無表情，目光渙散，“我就這麽一具不堪的肉體，連我自己都不曾愛惜，我豈會在意你如何描述？”
“你不介意伽蒂爾如何看你？！”
杼勻不信。
“在你殺死阿六婆之前，我在意，我還懇求阿六婆，不要跟伽蒂爾大人提及我跟落杉的事，但你殺了她，徹底斷了我的念想。”
阿娓出奇的平靜，即便淚水還掛在眼眶，但已忘了悲傷的理由。
“說我不好的人，何止你一人，你若想說，大可隨意地說，我不在乎，伽蒂爾大人，本就不是我實際可接觸的人，我有自知之明，從始至終，我都不敢奢望跟他有關係。”
那最後一縷想要保留的美好，本就與伽蒂爾的看法無關，那是她阿娓自己的心意。
“還有，我早已不是石城的獸民，你也休想拿我做文章。”
心灰意冷的目光，隨著“石城”二字出口，變得異常堅定，“小冉，已與我斷絕關係，不會再受我影響，所以，你別想著借我打擊她！”
“你……”
杼勻氣不打一處來。
“任由你寸步不離地跟著淅大人，費盡心思，你也永遠及不上小冉在淅大人心目中的地位。”
阿娓瞪大眼睛，直接杼勻痛處，“就連你吃的醋，也毫無意義！”
“賤人！”
杼勻怒吼一聲，同時“啪”的一聲，甩下一個巴掌，在阿娓的臉頰上留下通紅的五指印。
“嗬，”阿娓吃痛，卻嗤笑了一聲，“我還以為你多有能耐，原來也隻敢傷我皮肉罷了。”
“……”
杼勻一怔。
在她甩阿娓巴掌的前一秒，她確實動了殺心，而殺死阿六婆的利羽，也一直捏在她手心。
可在她動手的時候，終究還是選擇了沒有利器的那隻手。
“好一隻了不起的高級雌性，卻被我這麽一個卑賤的無名雌性說中心思，還當麵揭穿。”
阿娓爬起身，衝杼勻笑，“一定讓你感到很羞憤吧？”
“你別以為我真不敢殺你！”
杼勻憤怒道。
“落杉從不承認我是他的結侶雌性，隻當我是他泄憤的工具，但如果我就這麽平白無故地死了，我想他還是會稍微追究一下的。”
“區區泄憤玩偶，何以替你做主？”
“這不是很好理解嗎，供他隨心所欲的玩偶沒有了，他自然會寂寞，總得找一個替換的才是，由我死因追溯到你，你猜他會如何？”
阿娓上前半步，湊向杼勻，“以他這種劣跡斑斑的雄性而言，要挾你成為他下一個泄憤的工具，我想，他是完全做得出來的，那你，是應付他好呢，還是繼續糾纏淅大人呢？”
“你……”
杼勻啞口無言。
落杉現在可是高級獸人，杼勻即便高他多階，可他若認真糾纏，杼勻自然沒好處！
“我可是一隻違背過蛇獸族族規的不貞雌性，沒有什麽比觸犯族規帶來的痛苦更甚，你甩我一巴掌，抑或凹斷我四肢，於我而言，都僅此而已，你有本事就直接殺了我，沒本事就別大言不慚地來教我如何做事！”
阿娓厲聲道。
“……”
杼勻大吃一驚，據她所知，這可是一隻逆來順受的雌性啊，她現在竟然在反擊自己？
“怎麽，讓你很震驚嗎？”
阿娓失聲輕笑，但笑的對象卻是自己，是啊，為何她這時候才知道如何捍衛自己，以前都讓小冉替她善後。
“我母親為了保護我，替我背負罪名赴死，還封我巫女之血，以保我一生平安，但醜陋的毒斑卻也將我推至深淵，同族獸人欺我，棄我，我早已習慣，是小冉不嫌棄我，將我視為好友。
她處處照顧我，幫助我，所有人都質疑我的時候，隻有她站出來，極力維護我，連我自己都想放棄，可她沒有；
我怎麽可能背叛她？
我背叛任何人，都不可能去背叛她，我的命，就是她給的，她要我做任何事，我都心甘情願！”
阿娓說著便一把抓住杼勻的手，她知道那殺死阿六婆的利器就握在對方手心，果不其然，還利器不僅還在杼勻手裏，還沾著阿六婆的血跡。
阿娓將鋒利的利羽紮向自己咽喉。
“你瘋了嗎？！”
杼勻及時抽回手，這才沒有刺穿阿娓的脖子。
“我都不怕被你殺死，你又怕什麽？”
阿娓嗤笑一聲，表示難以理解，“你該不會真怕落杉糾纏你吧？我說笑而已，他若真想動你，何須理由？”
“什麽聲音？”
“好像是兩隻雌性在爭吵？”
“有血腥味！”
……
洞穴外，三兩隻獸人聞聲趕來。
杼勻聽到腳步聲，心虛後退，並對激動的阿娓道，“我隻是替伽蒂爾來給你送藥的，人沒有保住，是你照顧不周，你別因為我不是外族獸人而推責於我，此事與我無關！”
“嗬嗬。”
阿娓瞥見洞外，由衷佩服杼勻的耐力，都這種時候了，她還不忘圓場，看來真是鐵了心想成為他們蛇獸族領袖的夫人。
“人沒保住？什麽意思？”
“誰出事了？”
獸人們一邊上前詢問，一邊好奇地往洞穴探望。
“我不認識，好像是石城來的老雌性。”
杼勻一臉無辜，並一再強調是伽蒂爾讓她來送藥的，“我本就不是你們蛇獸族的雌性，認識的蛇獸人不多，是伽蒂爾托我把草藥帶來，我便來了，誰知人已去世。”
“石城獸人？”
獸人還未看清死的是誰，但光是看見阿娓，就已不信阿娓無辜。
“我也正納悶呢，阿娓怎麽會幫忙照顧石城獸人的，她可是被石城趕出來的原石城獸民，她最恨的就是石城來的獸人了。”
杼勻刻意引導。
“是啊，我也聽說阿娓是背叛了石城才被趕出來的，出來以後沒地方去，就一直跟著落杉大人。”
“落杉大人可不是個憐香惜玉的主，但阿娓甘願跟隨，定是走投無路。”
“像這麽一個哪裏都討不到好處的雌性，心態肯定不好，也確實容易幹出破罐子破摔的事來。”
“遇見石城獸人，免不了發生爭執，情急之下動手殺死對方，也極有可能，就是不知道是哪隻老雌性這麽倒黴，竟然死在了這妮子的手裏，怕是做夢都想不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