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七章 心機蛇
“你、你別亂說!”
當著客人的麵,城主不要麵子的嘛?!
“你如今成了一城之主,在你的地盤上,黑白自然由你顛倒,無人敢說一個‘不’字,早知今日,我當初就一口吞了你!”
某蛇賭氣道。
“我、我……我就不該心軟!我白日就該趕你出城!”
“喝你兩口酒你還不舍了?那你白睡我那麽久,你怎麽不付我錢?!”
“你……”
艾冉氣到崩潰,抓狂,“啊——!!!”
“小冉姐姐,不如我幫你把客人帶去公宿吧!”
阿吖自告奮勇,不等艾冉回應,已一把揪住氘廷的獸腿,“嘿咻”一聲,連頭拔起。
不是說好是帶嗎?
咋就是拖了呢!!!
看來真是打懵了,這麽大的動作都沒反應。
這些蹭吃蹭喝的家夥最討厭了,方才餐桌上還大言不慚,動不動就一口一個他們端佽獸族多麽厲害。
切,能有多厲害,集合五個大漢進城,到底是來扛兵器的還是來嚇唬小冉姐姐的?
肯定是瞧著小冉姐姐是隻小雌性就想著占便宜,進城都不交保證金的,休想在公宿過平安夜!
阿吖靈機一閃,小舌頭一舔,對哦,待會兒可以叫上幸影那個饞丫頭,她肯定不介意再來頓夜宵~
這貨又剛好被拔了毛,到時候搬回公宿,找個小黑屋,燒水放點鹽,吃五分熟,剛剛好~
“氘廷被拖走了!”
同伴甲急道。
“那不過是隻小雌性,別一驚一乍的,氘廷揍得再扁也是高級獸人,很快就會恢複的。”
“那小雌性該不會是看上氘廷了吧?”
“有可能哦~”
就在端佽獸人邊說邊笑的時候,一人注意到了原地不動的熬芻,“怎麽了,不去公宿過夜嗎?”
“他們不是已經分開了嗎?”
熬芻答非所問,一邊看著發生爭執的小兩口,一邊納悶,他們看上去的關係,似乎並不像傳言的那樣。
“這是他們石城內部的事,咱們還是別參和了,那小子能把氘廷暴揍到獸體現形,說明本事是真不小,咱們還是別招惹他了。”
“是啊,本以為他們蛇獸族分裂,石城就剩下一個長老有點能耐,沒想到他們非但綁了狼獸族做後盾,還有個藕斷絲連的前任首領。”
“照這架勢,那蛇獸族的另一半勢力也隨時有可能進城合並,到時候,阪圠森林就真是他們蛇獸族獨大了。”
“呼,還好沒有輕舉妄動,若真隨氘廷跟那個長老聯合搞這小雌性,咱們能不能安全回端佽獸族都不一定。”
“走吧走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們還是隻管兵器好了,明日一早就去兵器庫,挑些好使的兵器,盡早回部落複命。”
幾名端佽獸人小聲議論著,嘴上說著走,腳卻沒有移,目不轉睛地看著爭吵的倆口子。
吳車安排完狼獸族的老族母,回到首始堂,這才進門,就撞見阿吖拖著一隻來路不明的獸體經過,
吳車納悶道,“發生什麽事了?”
“沒事兒~”
阿吖露齒一笑,拖著氘廷飛奔。
這丫頭的力氣可真不是蓋得,一眨眼的功夫,就跟身後的端佽獸人拉開了大截差距。
“嗷——”
阿吖將氘廷拖進巷子,仰頭長嘯,招呼她的小夥伴。
“有夜宵?!”
遠處的幸影聽到暗號,“跐溜”一下,化身狼獸,飛奔阿吖長嘯的方向,一路還止不住的淌口水。
氘廷啊氘廷,你的獸緣可真差,你都被打得半死不活的了,還被小雌性拖了去吃五分熟,你的同伴也沒有來救你,還待首始堂吃石城城主的瓜呢!
看來一級勇士也不過如此嘛~
“這……這是……”
吳車進院子看到爭吵畫麵,深感疑惑,石城誰的膽子這麽大,敢跟城主麵對麵地爭吵?
等等……
那小子看著咋覺得有些眼熟呢……
是淅大人!
他、他怎麽進來了?!
“你別這麽幼稚!”
艾冉雙頰滾燙,比喝了酒的家夥還紅。
保持了那麽久的高冷,還故意營造不近人情的女強人形象,倒也不是她艾冉有多作,她就是想多節省一些精力和時間,避免一些不必要的獸人和瑣事,好專心做她計劃內的事。
結果還是被這條蛇硬生生地拽到了地麵,還當著外族獸人的麵,被扣了一項渣雌的罪名!
“沒。”
某蛇有些亢奮。
平日不敢說的話,不知為何,忽然什麽都敢說了,而且說完賊舒服,感覺胸口也不悶了。
“分手了就各過各的,不要打擾彼此的生活,這是作為一個前任最起碼的本分!”
“虛偽的渣雌,白日當著眾獸的麵,說你石城管理的跟其餘部落有多麽不一樣,你們有多講究,獸民都遵守一夫一妻製,如今卻把我納入前任一列,說穿了就是你另尋新歡的借口。”
“你在胡說什麽啊!”
“說你呢,你就是騙我感情,忽悠我帶你進蛇獸族部落,混熟以後就一腳踹了我,還拐走我蛇獸族一半的獸民,轉身就開始建城。”
蛇哥,你思路好像沒毛病。
但,這麽理解,真的好嘛?
“你……你竟然把我想成這樣!”
果不其然,艾冉被氣個半死。
“了不起的雌性,阪圠森林的傳奇,一個個的,全被你忽悠,還整日紮在雄性堆裏,我就是你的一塊踏腳石。”
蛇哥,適可而止啊!
“死蛇你能不能別再誣蔑我?!”
艾冉抓狂。
然而主人氣得都快哭的時候,某隻使獸卻不聞不問,它慵懶地展開蜷縮的身子,一邊拉伸四肢,一邊仰頭打哈欠。
懶腰伸完,隨即又換了一個姿勢,繼續眯眼打盹兒,就跟它還住在列崸村的時候一樣。
是啊,醉是不可能醉的,他口齒清晰,思路明確。
雖口口聲聲在埋怨這隻小雌性甩了自己,可他言行舉止,無一不是炫耀和主權的聲張。
這小子是在告訴在場的所有雄性:
哪怕他們已經散了,成為過去式,她現在也不肯接受他,但他依舊是那個可以影響並占據她的唯一雄性。
這一點,熬芻的感受最為鮮明。
這可不是一般的爭執。
吳車說到底也隻是個小堂主,他可不敢上前勸說,插嘴就是在幹涉城主的私生活啊!
可這麽鬧騰下去也不是個事兒。
吳車轉身對看戲的端佽獸人們,道,“天色已晚,我還是先送你們去公宿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