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這太極打得好!
“阿六婆啊,你們列崸村的磚石房可真好喲,比之前的茅草小屋寬敞多了呢,真好,空間變得這麽大了!”
喜婆前不久還在兌長老那紅著臉告狀,這會子又變了臉色,用討好的語氣跟阿六婆套近乎。
沒辦法,說了半天,兌長老也不表態,隻好自己來了。
“喲,是喜婆來啦,來,別光站在門外啊,來,快進來,進來感受一下,裏頭的感覺可比外頭好!”
阿六婆熱情地發出邀請,將窗門都支起,讓陽光曬進屋子。
但喜婆卻不願進門。
誰稀罕感受啊,她喜婆是想要擁有一套屬於自己的磚石房,每天做夢都想要,要不然也不會為了這事跑來跑去。
“阿六婆啊,你年紀跟我相仿,你應該最懂我了,這每當冬季的時候啊,渾身的骨頭就特別疼。”
喜婆暗示道。
“可不是呢,那都是凍的!”
阿六婆笑著說道。
“……”喜婆的臉色瞬間黑了,敢情這婆子是故意跟自己打太極啊,她明明很清楚自己的來意,卻假裝不懂。
阿六婆自然清楚來訪者的用意,她就是故意裝傻,假裝不懂對方心意,也不提幫忙的事。
當初可是這幫人囔囔著要砸了他們列崸村的製陶作坊來著,這會子又想他們列崸村幫忙燒磚製瓦了?
想得美!
喜婆年紀不小,但是眼珠子倒是轉得賊溜,這麽調頭走可不甘心,她左思右想,想出一法子。
就挑明了說,看著婆子咋打太極!
喜婆皮笑肉不笑,直言道,“阿六婆啊,你就一個人,結侶雄性和你的娃當年都跟著首領打仗沒了,幹啥還住這麽大的房子喲!”
阿六婆轉頭看了看自己的大房子,歎氣道,“是有些奢侈了,怪浪費的,我一個人又填不滿。”
喜婆是個聰明人,照這局勢來看,列崸村是鐵了心不會重啟製陶作坊了,看來這個冬季是不可能擁有自己的房子了。
要過冬,就得蹭!
“既然這樣,不如讓我也搬……”
不等喜婆把話說完,阿六婆一個轉身,把木質門“呯”的一聲合上,並搶話道,“喜婆啊,你說得對,一個人住真的太浪費了,你這建議提得好,我以後就不住了,把門關了,我搬去跟村裏其他的孤老雌性一起擠擠,也好省一些柴禾!”
“不是,我的意思是……”
喜婆才啟口,又被阿六婆打斷,阿六婆一邊拍著喜婆的手臂,一邊笑道,“哎呦,我懂,你這老東西,心眼就是好,還不許我謝你呐,嗐,真是太謙虛了,你們淮村呐,就你喜婆人最好,愛替人著想!”
“……”
喜婆的臉色越來越黑。
就在這時,遠處走來一隻雌性。
她明明瞧見了喜婆,卻故意裝沒看見,隻對阿六婆說話,大聲喊道,“阿六婆,你幹啥呢,還不快來?”
“哦,我得走了,喜婆啊,對不住啊,不能招待你了。”
阿六婆滿懷歉意,手卻無情地推著喜婆。
“我們列崸村的雌性啊,白天沒事的時候就喜歡湊在祠堂門前曬太陽,一起嘮嗑,織布,做手工活。”
喜婆一動不動,穩如泰山,以表達自己的憤怒。
阿六婆卻不以為然,繼續說笑,“你也曉得,我們列崸村的雌性都這樣,喜歡圍著沽婆,現在沽婆走了,我們就去祠堂,那裏供奉著沽婆的骨灰和靈牌,我們一樣愛湊在她身邊!”
“我啊,膝蓋骨凍壞了!疼得厲害!走不動!”
喜婆拒絕道。
這不是無賴嘛,雌性看著阿六婆,有些擔憂,怕是阿六婆走了,這喜婆會對房子搞破壞。
“那……”
阿六婆想了想,提議道,“不如你跟我們一起去祠堂?”
“我說了,我的膝蓋骨凍壞了,阿六婆你是不是年紀比我還大呐,你咋聽不清呢,我都說我走不動了,還咋跟你去你們列崸村的祠堂啊!”
喜婆陰陽怪氣地說道。
“阿六婆,要不然你別去了,留下吧!”
雌性道。
喜婆沒好氣地瞪著那隻雌性,質問道,“咋啦,你不是來叫阿六婆走的嗎?咋又讓她別走了?啥意思,難不成你是在怕我搞破壞呐?”
“哪能呐,都是一個部落的人,哪會幹出那種事來!”
阿六婆心裏也擔心,嘴上卻護著喜婆。
但這麽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阿六婆想了想,笑著又道,“喜婆,你就不好奇我們列崸村的織布機嗎?”
喜婆對列崸村的織布機自然感興趣,聽聞雜草都能變成布匹,不要太神奇!
但列崸村的獸人們自打吃虧以後,就學聰明了,不像以前那麽慷慨,一有好東西就立馬分全部落。
關於織布機,喜婆隻是聽聞,還沒親眼見過。
阿六婆瞧著喜婆臉色微變,知道喜婆心動,繼而又慫恿道,“走吧,既然來了,那就一起去瞧瞧,話說你還沒有去過我們祠堂呢,正好一起去看看!”
喜婆擺出一副勉勉強強的樣子,端架子道,“既然你這麽熱情,那我膝蓋骨疼也忍一忍,跟著你去看看好了。”
這婆子肯走就好,阿六婆替自己的房子鬆了一口氣。
喜婆見那雌性加快了腳步,大聲製止道,“你幹啥跑那麽快?是不是搶我前頭跑去告訴她們,說我這個外村婆子來了,把好東西都藏起來?”
“哦喲!”
阿六婆拍了拍喜婆的後背,嗔怪道,“瞧著你說的,你咋能這麽想呢,小雌性年輕,手腳麻利,走得快一些都要被你說!”
“我年紀是大,但眼睛還沒有瞎呢,我瞧得見她剛剛故意無視我來著!”
喜婆算賬道。
“……”雌性被喜婆說中,一臉尷尬。
“你啊!真是不學好!沒大沒小的!”
喜婆趁對方止步的時候,快步追上,一邊指著雌性的鼻子,一邊教育道,“我們蛇獸族以前不是這樣的,像你這個年紀的小雌性,對我們這些老雌性可都是很尊重的,也不知道跟誰學的,變成這幅樣子!”
“喜婆,你在指我嗎?”
艾冉笑著問道。
“……”喜婆一怔,聽到身後的聲音,卻不敢回頭看,瞬間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