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不僅是內訌
話說到這份上,所有獸人都懷疑阿娓,但列崸村的獸人們,懷疑歸懷疑,態度卻高度一致。
“欒卿,你休得胡言,阿娓可是我們自己村的雌性,你無憑無據地怎麽可以這麽誣陷同村雌性呢?”
“小矛盾私下解決即可,無需鬧到台麵上來說。”
“快把欒卿帶回去!”
……
就在列崸村的獸人們七手八腳地拉扯欒卿時,外村的看客們卻及時上前,圍堵靠近欒卿的獸人。
不管此事是真是假,他們都樂意看到列崸村起內訌。
尤其是欒卿這隻小雌性。
眾所周知,她是出了名的任性,但凡心裏有結,她絕不善罷甘休,在艾冉來之前,她是全村最受歡迎的雌性。
這口氣,無論如何都咽不下去。
一旦找到機會,必定報複,且視艾冉為眼中釘。
“快!”
“去看看!”
“有熱鬧湊了!”
“你們幾個,趕緊回村,把沒到場的獸人們都叫來!”
“還有兌長老!趕緊把兌長老請過來!列崸村又出大事了,不能沒有兌長老呀!速去速回!”
隨著矛盾升級,趕來列崸村的外村獸人們越來越多,他們看似圍護被列崸村欺負的欒卿,實則唯恐天下不亂。
“你們列崸村可真是厲害,現在都可以一手遮天了,小雌性敢於揭發你們,你們就聯合起來欺負她?”
“族規可是大事,不容小覷!”
“關乎族規,絕不容許你們列崸村私下處理,所有獸人都是蛇獸族部落的獸民,必須按照部落的規矩來!”
“你們列崸村是想自立門戶不成?”
“有膽量的話就從蛇獸族獨立出去,被異獸族圍剿也是你們自己的命,若想留在蛇獸族,就必須以部落為主,必須遵守族規!”
“把話說清楚,阿娓到底犯了什麽族規?”
“是什麽族規會變成那個樣子?”
……
在眾獸議論紛紛的同時,目光在欒卿和艾冉身上來回掃蕩。
眾所周知,阿娓隻是一個媒介,這兩隻小雌性才是這場鬥爭的兩個極端,一個為了揭發而來,試圖拉一方下水;另一個則以守護的姿態對抗,維護的不僅僅是好友阿娓,還有她自己。
沒有什麽比欣賞敵人窘迫的表情來的得勁了。
欒卿就喜歡看艾冉這種不安的樣子,她挑釁道,“你是打算讓我把真相說出來,還是你自己說?”
外村的獸人們可沒有欒卿這種“閑情雅致”,相比解一時之氣,他們更怕艾冉找機會開脫,她太會說話了!
“別讓那隻狡猾的小雌性開口!”
“別給她狡辯的機會!”
“欒卿,你快說,別賣關子了,阿娓到底犯了什麽族規!她到底都幹了些什麽傷風敗俗的事!”
眾獸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真相。
“嗬嗬。”
欒卿忍不住笑了。
看把這群好事之徒給急得,眼下這局麵,那小賤人再有本事,也不可能把黑的說成白的。
欒卿可不是逞口舌之快,她要得是,一網打盡!
命是她自己撿回來的,她可不會感激對方手下留情,現在,不僅要磨死艾冉,還要逼出阿娓,一箭雙雕。
讓這兩隻討厭的雌性一並消失!
“阿娓是死定了,她不知廉恥,違反蛇獸族族規,死有餘辜,即便僥幸逃跑,也絕不可能讓她活下來。”
欒卿一臉得意。
眾獸們抓住“廉恥”二字展開議論,引導得如此明顯,傻子都知道欒卿在指阿娓不忠貞,這才觸犯了毒咒。
但問題是,阿娓還沒有結侶呢,哪裏來的不忠一說?
“阿娓到底怎麽了?”
“她結侶了嗎?”
“對方是咱們蛇獸族的雄性嗎?”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
“阿娓前段時間不在咱們蛇獸族,她是回來以後才這樣的,所以這事出的應該是外頭的!”
“可雌性跟外族雄性結侶是不會觸犯咱們蛇獸族的族規的呀,哪怕她是咱們蛇獸族的雌性,也是可以跟多名雄性交合的。”
“是啊,說不通呐!”
……
獸人們疑惑不解,議論紛紛。
欒卿則一臉得意。
風波被她順利掀起,好像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陷阱已經逐一挖好,就等著艾冉往裏跳。
“你還有機會抽身的,你可以壯士斷臂,獨善一身。”
欒卿提議道。
這不僅僅是挑撥離間,更是一種誘惑,誘惑艾冉承認,承認她就是一直在借用阿娓給自己塑造重情重義的假象。
承認是個虛偽的騙子!
否則,她就跟阿娓捆綁,一起完蛋!
是欒卿先開了口,這意味著艾冉失去了替自己辯護的先機,無論艾冉後麵如何解釋,都甩不掉為了獨善其身而拋棄好友的罪名。
該死!
艾冉看清局勢以後,更不敢輕易接欒卿的話,處處是陷阱,無論怎麽選,欒卿都有的賺!
但相比這些,最讓艾冉最困擾的是,整件事本就說不通!
欒卿搞事可以理解,但欒卿不可能知道這麽多事,她是何時知道這些事的,又是從什麽渠道獲知的?!
伽蒂爾知道阿娓受傷,但不知道原因。
阿娓傷勢最重的時候,渾身都是腐肉,散發著惡臭,奄奄一息,但伽蒂爾都不嫌棄,還從艾冉手裏帶走了阿娓。
伽蒂爾願替阿娓留守臨死前的最後一片安寧,作為列崸村的領袖,已仁至義盡,即便知道其受傷原因,也不可能大肆宣揚。
若不是兌長老等人找到了伽蒂爾的藏身之所,並強行拖走,阿娓也不可能落單,被欒卿鑽了空子。
難道是藍同學?
艾冉轉頭,看向古樹上盤繞的巨蟒。
不,不可以。
那家夥做事幹淨利落,由他善後,即便帶著落杉,也不可能走漏風聲。
事實上,落杉也確實被實力(暴力)鎮壓了。
落杉耳朵沒有聾,欒卿說的那些,他全聽見了。
關於那隻小雌性的事,落杉至始至終都保持冷漠,對她的生死,無動於衷,哪怕欒卿給足了暗示,他作為當事人,也一樣置身事外。
這才是一條冷血的雄性蛇獸,他將情感和生理的欲望分得清清楚楚。
欒卿被外村獸人層層保護,圍在中間,有恃無恐,哪怕從一開始,她就瞧見了盤在樹上的藍色巨蟒,但也無所畏懼。
是啊,眾目睽睽之下,那小子要如何顛倒是非黑白來袒護他的結侶雌性?
他若強行袒護,無視真相,無視整個蛇獸族的獸人,等同於跟整個部落對立,那他就不配留在蛇獸族。
要麽被孤立,要麽帶著他的雌性離開蛇獸族!
既然他這麽喜歡那隻該死的雌性,那也不再是她欒卿中意的雄性,趁此機會,他也可以一並趕出蛇獸族。
這裏,不屬於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