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為她破例(三)
“推論而已,我若是說的不對,長老隨時可以打斷我。”
淅倒是隨和的很。
“在我狼獸族死裏逃生的時候,長老找了一個理由想要殺了我,蛇獸人一年就會蛻兩次皮,即便是同一個人,容貌也會隨著蛻皮次數而更改,長老竟然說我跟一個幾百年前的人相似。”
這麽牽強的理由,也就隻能忽悠老眼昏花的沽婆。
“沽婆老雖老,但固執,沒有信長老的話,還處處包庇我,這讓長老你惱羞成怒,所以長老才扯了高山平寒這一出戲。”
淅倒是無所謂。
他也不是非留在蛇獸族部落不可,做一隻流浪獸人也逍遙自在,就覺得伽蒂爾和落杉有些無辜。
老頭確實夠狠,落杉可以理解,沒想到對伽蒂爾也下狠手,伽蒂爾可是老頭自己提拔的雄性。
通過恣栮被壓製一事,淅也捋清楚這老頭的邏輯了,但凡變強的獸人,都不可能討這老頭子喜歡。
伽蒂爾被提拔,暫時安全,都因為他不夠強,但高山平寒一事以後,伽蒂爾性情大變,想必也多少懷疑到了這老頭的身上。
“你是如何知道是我陷害的你?”
兌疑惑道。
“因為長老升級了。”
淅站著有些累,上前一步,回到屋內就坐,“血欞宗族的血脈沒有斷,長老的本事也止於強者三階。”
“咕嚕嚕……”
淅一邊倒水,一邊說道,“長老困在強者三階太多年了,一階之差,爆發力極強,即便長老有意隱藏,但還是很明顯。”
兌聽這話有些不太舒服,這小子這麽說,看似認可他的實力,但更像在嘲諷,說他升一階需要這般費勁。
“長老那日本是為我設局,因為我不像恣栮那麽聽話,所以長老視我為眼中釘,不料還有意外收獲。”
淅喝了一口水,繼續道,“你故意引我上高山平寒,實則你在我之前已經踏入猞猁獸族領地,還帶著伽蒂爾和落杉假意跟蹤我,讓他們為你作證,你再利用血欞宗族的血脈技能使出欞蠱術,擬我形態攻擊他們。”
“嗬嗬!”
話已至此,兌也不再掩飾,“你說的都對,而我也確實應該謝謝你,我能升級,有你不少功勞!”
兌本想引淅上高山平寒,借刀殺人,讓猞猁獸殺死作為入侵者的淅,沒想到蛇獸族邊界的高山平寒竟然是個障眼法!
相傳猞猁獸凶悍狡猾,高山平寒更是如迷宮一般鬼魅,有進無處,誰知深入一看,全是幌子。
猞猁獸在強者看來就跟紙老虎一樣,全獸族多數是未進化的獸,獸人僅占全族十分之一的數量。
擁有血欞宗族血脈的猞猁獸人也為數不多,其中僅少數會使用欞蠱術,本以為是攻擊所用,沒想到那隻是弱者的自保方式。
“那些不堪一擊的弱者,擁有血欞宗族血脈也化不成有用的技能,隻有被強者吞噬和汲取,才能發揮他們的血欞宗族的血脈力量,是我將他們猞猁獸的欞蠱術發揮到了極限!”
兌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裏帶著滿滿的自傲。
“……”淅心頭壓著一塊巨石,說不出的沉悶,他開口說的時候並沒有證據,隻是推測而已。
當兌親口承認,淅不是吃驚,而是說不出得反感,他捏緊手中陶杯,壓著心頭隱湧起的憤怒,道,“那你也不至於殺光他們。”
這是怎麽回事?
他為何帶了憤怒的情緒?
這本是猞猁獸族的事,與他淅無關才,他什麽時候也開始為這種沒有必要的情緒牽扯了?
難道因為家裏養了一隻小猞猁獸嗎?
哦不,他好像也沒有很喜歡那隻小家夥,幾個時辰前他還扔過那隻小團子,怎麽會對它有感情呢?
是他的小雌性,他被小雌性潛移默化地影響了。
兌理直氣壯地回道,“誰知道它們之中是不是還有血欞宗族的血脈,滅族才好,免得禍及其餘獸族!”
淅恍然大悟,難怪這老頭會升級,原來是汲取了血欞宗族的血脈力量,但他也是夠狠的,汲取力量也罷了,竟然還滅了猞猁獸族。
果然是個自私的家夥,為了鞏固自己在蛇獸族最高最強的地位,就一直壓製其餘獸人們升級變強,自己通過血欞宗族升級,就不許別人也通過這樣的方式升級,索性還滅了猞猁全獸族。
“說起血欞宗族……”
兌呢喃著,似乎想到了什麽,他轉身看向淅,笑道,“你那隻小猞猁獸好像也淌著血欞宗族的血脈,怎麽,你養出感情來了?”
淅去高山平寒的時候,猞猁獸族已被兌血洗。
屍骨遍地皆是,血水已融入寒冰,小猞猁獸是被奄奄一息的母親送出了領地,隨後一直跟著淅。
它成為猞猁獸族唯一的幸存者。
小家夥年紀小,又沒有進化,即便擁有稀少的血欞宗族的血脈,在兌看來也不過是廢物一隻。
猞猁獸大部分連獸人都進化不了,更別說強化它們的血脈力量了,也難怪獸世大陸見不到猞猁獸,它們太弱了,都不敢離開領地,稍微強一點的高級獸人,就可以洗劫它們的領地。
兌已獲取血欞宗族的血脈力量,並通過他的能級得以技能強化,他運用出來的欞蠱術的技能比猞猁獸自身還要強悍數倍。
兌瞧不起那隻小家夥,但他天性敏感又謹慎,他為了防止別人獲取同樣的力量而洗劫全獸族,自然不允許對手的身邊養一隻擁有血欞宗族血脈的猞猁獸。
“小子,你不是想要破解毒咒的法子嗎?”
在淅道出兌的秘密同時,兌的本性也逐漸展露,兌頭輕笑一聲,繼續道,“法子自然是有的,作為條件,你把你那隻小畜生給我。”
淅從沒想過殺死小猞猁獸來汲取它體內血欞宗族的血脈力量,但無論他怎麽說,兌這老頭也不會放心。
兌是寧可殺死全部,也不肯放過一個的雄性,無法是小家夥一直呆在淅的身旁,讓他沒有機會下手罷了。
淅來這裏之前就做好了交易的準備,他肯定會為此失去什麽,也清楚他登著門,就意味他低了對方一等。
但當淅麵對兌開的條件時,他還是猶豫了。
兌見淅難以抉擇,輕笑一聲,嘲諷道,“小子,你猶猶豫豫的,該不會是怕你的小雌性傷心吧?”
這樣可不像一個要成大事的雄性呢!
成大事者,別說這些無關緊要的小畜生了,就連結侶雌性也是可以隨時犧牲的,羈絆越多,越容易失敗。
兌走到如今這一步,犧牲可不小。
看來他錯怪這個小子了,這小子根本沒資格跟他競爭蛇獸族統治者的位置,他實在是太嫩了。
為一隻與他無關的雌性來這裏,跟他的對手低三下氣地談條件,僅為了博他結侶小雌性一笑?
嗬嗬,這也太愚蠢了!
如今條件僅開了一個小前提,還不是兌真心想要交換的,他便猶豫了。
“看來我們是談不成了,讓你的小雌性死心吧,不忠的雌性就該死,這是我們蛇獸族的族規。”
“我拿你更感興趣的東西跟你換。”
“……”
兌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桌上的物件,這小子怕不是蠢,是真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