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滅族
真是隻善解人意的小雌性呢!
兌看著跑向大樹下的艾冉,不由自主地發出了感慨。
由於數量上的絕對優勢,導致雌性們有更多的選擇,極少有雌性是心甘情願忠於一隻雄性的,倘若不是族群概念的限製,估計蛇獸族的雌性們也沒有幾隻是甘願留下的。
“當初你被狼獸族抓走,我沒有辦法親自涉險去救你,我很抱歉,但如果重來一次,我還會是當初的選擇。”
兌回憶過往,不甚唏噓。
他輕歎一口氣,繼續道,“不過這樣也好,戰鬥會使勇士變得更強,而你不斷變強,還確認了小雌性對你的心意。”
淅看著躲雨的艾冉,眸光裏滿是藏不住的寵溺,無關兌是否說了這番話。
“她看著弱不禁風,但比很多雄性都堅強。”
兌說著便收回遠處的目光,重新落在淅的跟前,接著道,“所以你很清楚,你跟落杉是不一樣,你需要給她一個安穩的家。”
淅自然也可以離開蛇獸族部落,哪裏都能活下去,甚至可以繼續變強,但他沒有強硬的理由離開這裏,脫離蛇獸族。
恰恰相反,他發現小雌性很喜歡這種和諧的群居生活。
“她來了以後,部落煥然一新,她雖不是蛇獸族,但她就像一股新鮮的血液,注入了我們蛇獸一族,既然這樣的方式是可取的,為何不繼續?”
長老給出這麽高的評價,還拿部落做基礎,作為一隻小小的雌性,絕對是至高榮耀。
“她隻是一隻小雌性,但可以為了你,冒死涉險去救你,你作為她的雄性,強而有力的後盾和前排,你為何不肯為了她不出一點力呢?”
出力幫助部落的長老,一同維護部落,保護部落,也算是在幫助小雌性,讓她所居住的環境,更為舒適和諧。
但淅隻是微微低頭,薄唇一角輕佻一勾,回道,“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你還不如直接說幫我掩蓋高山平寒的真相來的直接。”
“我更願意相信那不是你的做的!”
“你說什麽?”
淅抬眸,略感訝異。
這老家夥沒有搞錯吧,之前都信是他攻擊了落杉和伽蒂爾,現在提及高山平寒,這麽大的事,又說相信他了?
“我本也不敢涉步高山平寒,但為了調查伽蒂爾和落杉的事,我還是去了,但沒想到他們猞猁獸族竟然被滅族……”
兌說話間下意識地往四下望了望,見沒有其餘獸人靠近,才繼續往下說,“我相信你不是屠殺他們猞猁獸族的凶手。”
豎瞳裏一直映著天真爛漫的小雌性。
小臉上的笑容好看極了。
自從有了她,淅的意識被一次次刷新。
雖然偶爾也覺得小雌性有點聒噪,用她所謂的文明跟和諧來約束他的行為舉止,但專製下的人們可能就是幸福的吧。
所以,淅不願意告訴艾冉,高山平寒發生了什麽,他看見了什麽。
“淅,希望你理解我的心情,我並不怪落杉和同他一樣的年輕雄性們,但我是真的害怕,我怕下一個被滅族的就是我們蛇獸族。”
兌微微低頭,語態誠懇。
他不是向一個級蛻的少年示弱,而是向一個曾經是高級的強者獸人尋求援助。
相信他隻是心智還未成熟,仍處於重生後的年輕階段,甚至還有些叛逆,隻要說明輕重,定能理解其中要害。
高山平寒血流成河,屍體遍野。
猞猁獸族被滅一事,牽扯到了伽蒂爾和落杉受傷,不知幕後黑手是誰,但其嫁禍給淅,可不像是私仇,更像是紐帶。
也許就像兌擔憂的一樣,下一個目標可能就是滅蛇獸族。
雨季過去,將迎來短暫的風和日麗,隨即便是漫長的冬季,高山平寒本就氣候寒冷,用不了多久,猞猁獸族的屍骨們便會被風雪掩蓋。
那是警告,但更像是威脅。
兌希望淅可以明白其中要害,就像他為了顧全大局可以放下對淅的猜忌一樣。
“我不做出頭鳥。”
淅不是不成熟,他就是看得太清楚了,所以置身事外。
“……”
兌看著遠去的淅,愁眉不展。
“走吧。”
淅伸手牽過,接走大樹下等待的小雌性,繼續往前。
艾冉雖然好奇藍同學跟兌都聊了些什麽,以及高山平寒的事,但知道藍同學不想她知道的事,還是不問為好。
如果他願意說,肯定會告訴她。
“我們現在是準備回家嗎?”艾冉仰著小臉,一邊望向淅的側顏,一邊跟著他的腳步,但明顯有遲疑的卡頓,表明她另有想法。
淅回道,“小雌性,你麵對我的時候,大可坦白一些。”
額……
說的這麽灑脫,是誰一次次威脅跟恐嚇了?
搞得好像是她不誠實,老耍假把戲,明明是因為想單純活命才不敢坦白的好嘛!
“但隻許這一次。”
藍同學的思維跳躍得也太快了,艾冉都有些恍惚了,她止步拉住某蛇,為確認而詢問,道,“你都不知道我想幹啥你還許?”
淅反問道,“你不是想幫伽蒂爾采藥嗎?”
噫!
艾冉連忙撒手,同時後退七八步,這男人,啊不,這男獸也太恐怖了,她啥也沒有說,他是如何知道她的心事的?!
艾冉本想趁淅不在洞穴的時候,自己偷偷摸摸地上山采藥。
沒想到這家夥一早就知道了她的意圖。
等等,那麽當她麵對伽蒂爾時的愧疚感,是不是也被他發現了?
要命,真是不該隨隨便便地跟一隻獸人交合啊!
一點隱私都沒有!
藍同學兩步上前,伸手之際,艾冉大叫一聲,“啊疼——”
“小雌性,我都跟你說了多少遍了,做事情之前要考慮後果,我脾氣好,才耐心多問了你兩遍以作確認,在我麵前別耍小把戲了。”
淅捏著艾冉的臉蛋,沒個輕重。
咳咳,一手高原蛋白,滑不溜秋的,捏著竟然還蠻舒服的,“別老想著那些沒用的東西,你背著我做不了任何事,明白嗎?”
“誰……誰耍小把戲了……我……”
艾冉哪裏是不誠實了,隻是怕這家夥誤會罷了。
之前多喊了幾聲伽蒂爾的名字他就怪她,搞得她紅杏出牆似得,她吃了雄心豹子膽才敢說她想為伽蒂爾采藥。
“等等!”
艾冉靈機一閃,疑似揪住了某蛇的把柄,嘿嘿一笑,道,“你也愧疚了,對吧!”
“我才沒有!”
“你竟然不為自己的忘恩負義感到愧疚?伽蒂爾對你這麽好,想來你長的這些年,他肯定也像大哥哥一樣照顧著你,你倒好,一點都不關心他!”
“小雌性,你搞清楚概念,不要亂給‘忘恩負義’重新下定義。”
“多年關照都換不來你一點點的關心,虛情假意都不肯敷衍一下,你果然是條沒心沒肺的冷血臭屁蛇,那你也一定不會對我好的!”
“要怎麽個好法,現在回去啪,嗯?”
“噗——”
艾冉噴血,後悔開口。
這家夥好像把交合的概念給誤會了,明明爽的人是他自己,為什麽他還可以理直氣壯地認為在對她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