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他是誰之後?
洞穴外,雨,淅淅瀝瀝。
“小雌性,你會病死嗎?”
藍同學還想是不放心,想再確認一下。
“不會……”
艾冉瞪大眼睛,話音都沒落呢,就被忽然落下的唇齒緊貼啃咬。
額……
所以你不是在關心本姑娘的生死,你丫在確定我這狀態還能不能被你啪?
不幹!
艾冉表示拒絕!
但是……
因為發燒而跟著發燙的紅唇被微涼的薄唇貼緊時,咳咳,竟然有點小舒服,冰冰涼涼的,還帶著馨甜的味道。
(某女主的靈魂深處發出歇斯底裏的呐喊聲:作者菌你丫敢寫我明早感冒就好了,我就跟你拚命!會讓大家以後我的病是被啪好的!!!)
運動真的可以促進血液循環的,有益健康,呼籲大家要關注健康,多多運動,咳咳,那就先這樣,點到為止吧。
“兌?”
沽婆眼神不好,但還是看清了屋外的男人。
“沽婆,深夜造訪,打擾了。”
作為暫代的部落首領,足夠囂張,即便是麵對德高望重的沽婆,也不必如此謙卑,但於兌而已,眼前的老雌性就是再生父母。
沽婆一見濕漉漉的兌,連忙道,“快,快進來。”
兌於沽婆而已,就跟孩子一般。
他一心一意為部落,無論是首領在的時候,還是消失以後,他都盡全力在保護蛇獸族,他的所作所為也一直在沽婆的眼裏看著。
當年也正是受了沽婆的提拔,他才在部落裏嶄露頭角。
但那個時候,沽婆的伴侶還活著,地位自然比現在更高,在部落的話語權也更重,兌則是個心智迷茫的青年,急需有人指明道路。
他和現在的淅有些相似,或許也是沽婆現在重視淅的緣故。
沽婆希望淅也能快速成長,尤其是蛇獸族較為特殊的階段,盼著淅同當年的兌一樣,成為守護部落的成熟勇士。
“你終於見過那個孩子了?”
沽婆人老眼花,但心似明鏡,兌略略吃驚,但很快又恢複下來,她確實不同於一般雌性,可以看透他的心思,也屬正常。
“很像,對不對?”
沽婆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但是兌看不懂,甚至還有些著急,道,“沽婆,他像的人可是魁舜啊!”
“是啊,魁舜,差點滅了我們全獸族的魁舜……”
沽婆感慨萬分,但隨著時間的流逝,她對那個人的恐懼感卻已經消失殆盡,隻是被刻意提醒的時候,才緩緩落入血色的回憶之中。
兌則惶恐不安,災難仿佛就發生在昨日,他與沽婆的反應截然不同,情緒異常激動,“他是惡魔!他的罪惡不該被任何人寬恕!”
兌召見伽蒂爾和落杉,就是為了詢問淅的親生父母,但他們的回答讓他更加不安,這個人雖然是蛇獸族的一員,但他好像是憑空出現一樣。
“任何與他有關的人,都該盡早除掉,否則後患無窮!”
兌的擔憂不無道理,因為淅的容貌與魁舜有幾分相似之處,且都具體有強大的血脈覺醒力量,否則他不可能衝破通者瓶頸!
沽婆說道,“但是魁舜已經死了幾百年,就算淅真的是他的後代,也不會是他的兒子。”
“沽婆認為隔代就能減弱血液裏的力量和殺戮的欲望嗎?”
兌自打懷疑淅跟多年前的魁舜有關,便無法安然入眠,繼而又道,“隻要是後代,那就是一脈相承,他遲早會成為下一個魁舜!”
“部落現在,還有的選擇嗎?”
沽婆這一問,瞬間難倒了兌。
是啊,除了他這個老將,全是兵,狼獸族虎視眈眈,誰來抗衡?
“就是因為傳承了魁舜的血脈,所以這孩子變強的速度才如此驚人,他現在隻是強者初階,你擔憂他成為下一個魁舜,倒不如幫他盡快打破約束,助他晉階。”
“沽婆,你忘記魁舜的可怖了嗎?!”
兌不讚同。
這太冒險了!
他前來見沽婆,就是為了說明自己的擔憂,並得到沽婆的支持,但他沒有料到,沽婆竟然如此偏袒這個危險隱患。
“蛇獸魁舜,恐怖如斯,獸世夢魘,終日惶惶……”
沽婆自然記得那些事,那是獸世大陸最為血腥的時代,即便跟魁舜同為一獸族,依舊囚禁在魁舜帶來的恐懼之中。
那是獸世大陸真正冷血無情的獸人,嗜血成性,堪稱魔。
在魁舜的眼中,獸世大陸就是一個巨大的獵場,供他展開殺戮的遊戲,他將一切生命都是視為低賤的存在,不區分族群。
他享受生命在自己的血眸中停止喘息的畫麵,如同獸世大陸的主宰之神。
“沽婆!多少同族死於魁舜之手,你全都忘記了嗎?!”
兌厲聲道,這還是他頭一次用這樣的語氣跟沽婆說話,沽婆則反問道,“那你告訴我,我今日來找我,是為何?”
身為蛇獸族代理的首領,他要殺死一個同族獸人,無論是暗地裏還是明麵上,他又何必來尋求一個年邁老雌性的同意?
沽婆自問自答,道,“因為你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所以你前來問我。”
就像當年一樣,兌迷茫了,分不清前方路如何走的時候,他下意識會想到沽婆,希望沽婆指點迷津,助自己尋得方向。
“我……”
兌低頭,慘白無力,“大戰過後,首領不見了,強者們都犧牲了,隻剩下我一人,曾幾何時,我也想過我為何沒有一同死去。”
沽婆伸手,輕輕地放在兌的頭上,時光流轉,仿佛瞬間回到了過去。
“兌,沽婆知道你的壓力很大,這個擔子本不該由你來挑,十年來你都過得很辛苦,但除了你,部落裏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勝任。”
兌抬起頭,豎瞳裏泛著淚光,於部落的獸人們而已,他已經算個小老頭了,但是在沽婆跟前,他好像從未長大過。
“不要急於下定論,哪怕淅真的是魁舜之後,你也應該報以希望,沽婆相信你可以做到,你是我最值得驕傲的兒子。”
“……”兌一怔。
他並非沽婆的兒子。
事實上,沽婆的伴侶和孩子們,在百年前就被仇殺,一個不剩。
“你可以的。”
沽婆的臉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她一直都認可著兌,哪怕他還一事無成的時候,這隻輕撫著兌的手,蒼老而枯幹,卻傳遞著最為溫暖的力量。